第47章 不能動她
他的手上還有二鍋頭的酒瓶子,泛著點點地冷光。
“小心!”紀昀浠驚呼出口。
黑墨鏡不以為然,抓著刀疤男人的手向著一個方向用力的拽。
黑眼睛的速度極快,刀疤男人還沒有感覺到疼痛。
“咯吱”一聲手臂脫臼的聲音傳入刀疤男人的耳裏,他不敢哼出聲,即使是再疼,他不敢動了,他額頭上的虛汗不停地往下落。
兩人就僵持著,紀昀浠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老大說,不能動她。”黑墨鏡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明顯比剛才的要冷上許多。
刀疤男人唯唯諾諾的點頭,“是是是,你說的是,我不動她不就行了,你把我的手安回去。咱們可是自家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就不好了,對吧?這要是傳到老大的耳朵裏,也不是個好事。”
刀疤男人帶著懇求。
黑墨鏡掃了他一眼,墨鏡遮住他的眼睛,紀昀浠看不清他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殺豬般的吼叫瞬間就從刀疤男人的嘴裏傳了出來。
黑墨鏡依舊麵無表情,不一會他放開刀疤男人,“好了……”
刀疤男人也不叫了,嚐試甩甩自己的手,喜色麵露,看到黑墨鏡,收斂了不少。
“誰!”黑墨鏡突然警惕的對著鐵門喊了一句。
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半掩在門外,聽到黑墨鏡的聲音,輕輕的顫抖著。
刀疤男人正愁有火沒處發,氣衝衝的走過去,毫不憐惜的把來人拽進來,“媽的,老子就說,是誰個子這麽小,原來是你這個小雜種!說!來幹什麽!”
末了,還推了女孩一把。
“喂!她是個孩子!”紀昀浠的怒火也依舊不減。
女孩終於站穩了身,弱弱的開口,“我做好了飯,準備好了給你們送過來。”女孩提起手中拿著的飯盒,指著紀昀浠。
“老大說,她不能餓著,讓我給她送點吃的。”
刀疤男人狠狠地剜了女孩一眼,拿過她手中的飯,狼吞虎咽。女孩把飯遞給黑墨鏡,黑墨鏡接下,沒有吃。
“我可以喂她嗎?”女孩看著黑墨鏡,黑墨鏡沒有說話,女孩知道,他同意了。
女孩走到紀昀浠的麵前,貴坐下來,打開飯盒,一口一口的喂紀昀浠。
“謝謝,”紀昀浠朝她報以一笑,女孩卻支吾著,眼神有些閃躲。
“呐,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麽?”紀昀浠吃完,看著正在收拾殘渣的女孩。
“我,我沒有名字。”女孩說到這,眼眸的神色又淡了淡。
刀疤男人嗤笑出聲,他很喜歡看別人的不堪,“一個小雜種,能有什麽名字?你說是吧?小雜種?”
女孩身形一頓,雙肩不住的顫動。
“我們吃好了,你可以走了。”刀疤男人推著她,催促她趕快出去。
“我可不可以單獨跟姐姐說說話。”女孩到了門口,突然向刀疤男人一跪,接近哀求。
刀疤男人明顯的不耐煩,“滾出去,省得讓老子看的
厭煩。”
女孩不肯放棄,“求求你!”說著還抱起刀疤男人的腿,不停地哀求。
刀疤男人的怒氣又被挑了起來,對著女孩就是一腳。
“疼。”女孩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刀疤男人還是不解氣,走到女孩身邊又是毫不猶豫的一腳,一次比一次狠,女孩隻有躺在地上,哀求的份。
“不要再打她了!”這是個殘忍的畫麵,紀昀浠不忍心,歇斯底裏。
黑墨鏡跑過去,攔住刀疤男人,淡淡的開口,“會死人的。”
刀疤男人不知道是怎麽了,惡狠狠的看了黑墨鏡一眼,“他媽的!老子打死她關你什麽事!”
說著,抬起的腳,又要往下落。
“她還有用,她死了,你怎麽跟老大交代?”黑墨鏡的話,又是冷了幾分。
“我幹你媽!”刀疤男人憋屈的罵了這麽一句,跑出倉庫。
黑墨鏡看著他走遠,抱起地上快要昏迷過去的女孩。
“我幫你看看。”說著,黑墨鏡到真的撩起女孩破舊不堪的衣服。
紀昀浠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過了一會,黑墨鏡終於放開女孩。
“她怎麽樣了?”紀昀浠迫不及待的問。
黑墨鏡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估計是斷了一根肋骨。”
紀昀浠更是緊張,幾乎是吼出這句話,“那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去啊!”
黑墨鏡突然不屑的笑出聲,笑聲有些刺耳,“在這裏的人,會去醫院這種地方嗎?”
紀昀浠噎住,是啊,在這裏,她們隻是個囚犯罷了,死了也不會有人收屍的,剛才黑墨鏡從刀疤男人的腳笑救出這個女孩,對於她,那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會不會,留下病根?”紀昀浠猶豫著開口。
“不知道。”黑墨鏡依舊沒有半點感情的回答。
“她,什麽時候會醒?”紀昀浠還是不肯放棄,繼續問。
“不知道。”
紀昀浠不問了,黑墨鏡也沒什麽說的。
偌大的倉庫裏,一個被綁起來的女孩,靠在一邊,一個冷淡的男人坐在一邊,偶爾撥弄一下火源,還有一個被打暈了的女孩,倒在一邊。
火,劈裏啪啦的燒著。
紀昀浠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是被別人搖醒的。
紀昀浠睜開眼,已經是早上了,旁邊還有燃燒的痕跡,地上鮮紅的血跡,已經開始變色。
“去哪?”紀昀浠歪頭,看到昨天那個穿著無比紅豔的襯衫男人。
男人笑的花枝亂顫,“去哪?嘖嘖,小妹妹,你難道不想離開這裏?”
紀昀浠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那不就得了,趕快回家吧,下次不要亂跑嘍。”男人把紀昀浠從地上拉起來,看著紀昀浠呆呆的樣子,忍不住輕笑,那笑,在紀昀浠看來有些嫵媚。
紀昀浠跟著男人走出倉庫,她沒有看見女孩的身影,有些話,她想問出口。
“內個”紀昀浠低下頭,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怎麽了?”男人在前麵,沒有回頭。
“那個女孩怎麽樣了?”
男人又是笑出聲,這次的笑,讓紀昀浠覺得有些冷。
“多餘的話,最好不要問,否則,”男人突然不笑了,轉過身,眼中的寒意,是不允許紀昀浠忽視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知道的越多,死的也會越快。”
紀昀浠忍不住縮縮頸子。
男人又是笑出聲,拍拍紀昀浠的頭,頗有孺子可教的意味,“恩,真乖,好孩子。”
男人突然拿出一條黑色長布條,“好孩子,現在我要把你的眼睛蒙起來嘍。”
紀昀浠被蒙住眼,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聽覺會異常的靈敏。
恍惚間,紀昀浠好像聽到小女孩喊她。
紀昀浠愣了一下,站著不動,男人的語氣中有些不善,“怎麽了?還不走?”
紀昀浠搖搖頭,“我好像聽見。”
男人打斷她,進去,說著,紀昀浠感覺到男人推她進了車,進了車,男人立馬解開布條。
這是一輛保姆車,車裏還有其他人,是昨天晚上看著她的兩個男人。刀疤男人坐在駕駛員的位置,黑墨鏡坐在後麵。
紀昀浠此時坐在黑墨鏡的左邊,男人坐在紀昀浠的左邊。
“走吧。”男人一聲令下,刀疤男人發動車。
“姐姐!”這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紀昀浠轉過頭身後的場景,讓紀昀浠瞪大了眼,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觸,像是有什麽東西哽在這裏,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
女孩趴在地上,身後是斑斑血跡,她,是爬過來的!女孩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爬了,見汽車發動,女孩雙手撐地,想努力地向前,哪怕隻有一小步,對她,也是個安慰啊。
女孩的身後來了兩個男人,對女孩拳腳施加,汽車漸漸地向前,兩人的距離愈來愈遠……
淚水打濕紀昀浠的眼眶,汽車一個轉彎,女孩消失在紀昀浠的視線裏,最後的一個鏡頭,是女孩吐出血,口中還喊著她。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她還隻是個孩子啊,一個孩子。”紀昀浠看著越來越遠的女孩,眼睛止不住的流淚。小聲的說,咬著嘴唇,努力是自己不發出聲音,男人早是淡漠,看向前方。
冷淡的說出一句話,“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有這麽大的不同,有些人生來就是人上之人,而有些人,嗬,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最多,也隻是別人的一個笑話。”
話一出口,紀昀浠感覺到車內的氣壓慢慢的變小,就連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黑墨鏡,此時,周身也散發著寒氣。
“啊,好了,說的夠多的了,好孩子,來吧,把眼睛閉上。”男人微笑著,把手中的黑布條向紀昀浠伸去。
保姆車一路顛簸,來到一個空曠地,這裏就是男人跟紀雨默約定的地方。這裏沒有人,四周也沒有遮擋物。男人利用了這點,既使紀雨默叫了援助,也沒有地方可以躲。
不遠的空曠地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車前還站著一個人,有些頹廢,又有些焦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