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不過就趕緊逃
由於我已經答應了要參加比武，並未讓皇帝的顏麵受到太多損失，所以他也沒有太難為墨雲堯，隻是下令將後者禁足在堯王府略作懲戒，等我完成約定後再放他出來。
平心而論，這個決定還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我片刻也不敢再耽擱，當即在墨桂翎胡攪蠻纏的掩護下親自把墨雲堯送回府中，生怕再出別的岔子。
說也奇怪了，《天光劍舞》明明表演得極其成功，結果就是我沒掉鏈子，其他人反而拚命給我壞事。
這下可好，從跳舞演變成了鬥毆，我招誰惹誰了我。
然而災難不僅僅局限於此，本以為回到堯王府就萬事大吉了，誰知道又遭到了墨雲堯狂風暴雨般地責罵。
“皇城第一高手真的那麽有吸引力嗎？我是不是攔著你作死了？”
“爺，其實這沒啥的，你冷靜點……”
“冷靜什麽？我隻知道自己現在被軟禁了，而且還沒能阻止事態發展！”他就差揪著我的衣領大吼了，“你說怎麽辦？等著七天後送死去？”
我尷尬地擦了擦額上冷汗：“爺，你踩我腳了……”該死的，剛才在大殿上高貴冷豔的模樣呢？都被狗吃了？
他怒氣衝衝地等著我，狹長雙眸因為酒精的作用泛著不正常的水光，不曉得為何，近距離注視著這樣的他，我覺得自己又一次心跳過速了。
真是越來越沒出息……
他還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呢，逃是肯定逃不掉了，問題是要怎麽哄才好……
“爺我錯了。”先擺清認錯態度，再耐心闡述理由，“其實我沒那麽弱，我身手不錯的，真的。”
“有多不錯？一個人可以在皇城起義造反？”
“……”這種神經病想法估計隻有他會想到吧？
我唉聲歎氣地撫平被他揉皺的衣襟，後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準備隨時逃跑。
“爺，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罵我也沒用啊！”
“我大哥是個什麽樣的狠角色你可能不了解吧，小楓子？”他恨鐵不成鋼地瞥我
一眼，“他手下都是些什麽人你也不清楚吧？”
就算我不清楚，看他此刻的神情也大體明白了，橫豎就是一群禽獸唄，沒關係，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爺你稍安勿躁，沒那麽嚴重。”
他大約是再度被我沒心沒肺的笑容氣著了，差點一巴掌扇在我腦袋上，我本能地縮起脖子準備躲過去，卻意外發現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而後，緩緩收回，捂住了自己胸口。
“爺你沒事吧？”我連忙上前一步扶他蹲下身去，“壽宴上喝太多酒刺激傷口了吧？我就少囑咐一句啊，你有罵我的時間還是在意在意自己身體行不？”說著就要低頭去察看，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都是被你氣的。”指尖冰涼，他微微喘息著，抬眸注視著我，“小楓子，我問你，你果真有必勝把握？”
我確實沒必勝把握，但我不能說實話，隻得硬著頭皮回答他：“沒錯，我可以的。”
他輕哼一聲：“我還不了解你麽？說話都這麽沒底氣。”
“……”
“先扶我到房間裏去。”
“好。”
月色滿庭院，屋中略顯陰涼。
我點燃了一盞燈，轉身來到墨雲堯身邊，給靠在床前的他掖好被角。由於穿著舞衣不太方便，我頗不自然地甩了甩袖子。
其實作為王府侍衛長，我是不需要做這些瑣事的，但無奈墨雲堯從不允許其他下人近自己的身，而且目前是非常情況，我隻能親力親為。
他閉著眼睛調息半晌，忽而抬眸看我：“我知道現在讓你出城暫避風頭你也不會同意，我也不想強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呃，你說吧。”
“若是打不過，馬上就逃。”
“……”
如果我逃了，事後他必然逃脫不了皇帝懲戒，他不在乎，我卻不能不在乎。
“我不會輸的，爺。”我難得認真地對他承諾，“我得替你扳回麵子，讓他們都看看你堯王爺的侍衛有多厲害。”
我很感激，他作為堂堂王爺能為一個侍衛考慮到這些，也算是仁至義盡。到現在我才真正確信，就算平時我倆互不著調彼此拆台，但關鍵時刻主仆感情依舊妥妥的絕不含糊。
他似是被我這句話逗樂了，眉眼彎彎地傾身上前，抬手揉了一下我的頭發：“若果真如此，我還得謝謝你。”
我鼓著腮幫嘟囔著：“好容易梳成的頭發被你毀了。”說完也覺得頭上簪花珠鈿太過礙事，索性盡數卸下全都撂在了身後桌子上，頭發瞬間就垂了下來。
“小楓子。”
“誒，在呢。”
“轉過身去。”
我納悶地依言照做，正猜測著他又在打什麽主意，忽覺長發被綰起，似是插上了一支發簪，頓時抬手摸去。
憑著形狀感覺，應該是枚頂端鑲玉的梅花簪子。
“爺，這是哪來的？”
“送你的。”輕輕巧巧三個字，被他說得無比自然。
我有些遲疑：“貴重了點吧……”還不起啊還不起。
“我又不讓你簽賣身契，你怕什麽？”
“……”
他的呼吸拂在我頸後，感覺癢癢的：“這可不是普通簪子，簪尾淬毒，鋒利如刺，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殺人。”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老老實實點頭：“記住了。”
真是特別的禮物。
他將下巴支在我肩頭，沉吟片刻，複又低聲道：“小楓子，以後在王府就以女裝示人吧，到底是這樣比較好看。”
“是麽……”
“對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著，修長手指慢慢劃過我舞衣上的明豔紋路，“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居然美到這種地步。”
我頓覺背後陰森森的：“這隻是錯覺。”
他笑了一聲：“所以，今後都隻為我一個人跳舞吧。”
“……”
“我們，來日方長。”
我無從回應，手指卻不由自主地在身側緩緩攥緊。
來日方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