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花美眷傾城顏
其實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綰菁了，想當初在驚鴻樓當保鏢時我倆就說過話，但不得不說，每一次看到她我都忍不住在心裏暗暗讚歎，此女隻應天上有啊，難怪連皇帝都要收她為義女百般嗬護。眉如遠山之黛，色如春曉之花，眸底流光，笑意盈然，這等傾城之顏，恐怕沒有男人抵抗得住。
她就坐在桌旁，見我和墨桂翎進來，款款起身柔聲道：“原來是桂翎公主到臨，菁兒有失遠迎。”
“綰菁姐姐你太客氣了吧？”墨桂翎才沒這麽多規矩，當即大咧咧一擺手，“我就是想你了過來隨便看看，誰知道七哥也在，沒打擾你們敘舊吧？”
墨秋漓微笑道：“哪有敘舊，本王是在和綰菁談要緊事。”
“咦？什麽要緊事，說出來我聽聽唄！”
人家是兄妹，分享分享秘密自然沒問題，不過我一個外人杵在原地怎麽看怎麽尷尬，思忖再三，還是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低聲開口：“七爺，公主，若是沒什麽吩咐，屬下就先……”先去樓下嚐嚐老板娘準備的鹿肉奶黃包。
“不許走！”墨桂翎順手扯住了我的領子，“小楓子，別告訴我你是因為自卑才要溜的，嗯？”
“啊，公主真是了解屬下心思。”鬼才會自卑，咱走的可不是仙女路線好麽？老娘是堂堂一代女俠！女俠是不能用長相來衡量的！
墨桂翎點點頭，頗為同情地拍著我的肩膀，一雙美目還在我胸前打量來打量去：“沒關係，你這樣的擱人群裏也勉強算上等了，不過是輸給綰菁姐姐罷了，不丟臉。”
“……”果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綰菁聞言抿唇輕笑：“公主又說笑了，阮兄弟是男子，為何要與菁兒比較呢？”
墨桂翎笑得高深莫測，大概是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對著她解開上衣的情景，墨秋漓目光在我和她之間來回數次，似是了然。
“翎兒，原來你也知道了？”
墨桂翎瞬間睜大了眼睛：“怎麽，七哥早就發現了？”
墨秋漓笑而不語。
“九哥肯定也是事先了解的，看來隻有我一人蒙在鼓裏。”墨桂翎賭氣地嘟起嘴，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胸，“小楓子，幸好你主動坦白，否則我將來知道了，非得把你變成第二個賈南仁！”好險……
我小心翼翼把她的手指拿下去：“公主，屬下不敢瞞著你。”
“
哼！”
“阮侍衛。”墨秋漓溫聲道，“做得不錯。”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記住了他之前囑咐的話，卻依然老老實實交代著：“因為屬下害怕……”害怕一不小心被墨桂翎給睡了。
雖然後麵一句我沒敢直說，但墨秋漓還是若有所思地笑了一聲：“原來如此，不過阮侍衛你無需刻意回避，方才我還在想著，有件事說不定要請你相助。”
“呃，屬下定萬死不辭。”這當然是昧心話，我絕對是個有原則的人，如果他像墨雲堯一樣提出讓我偷渡綰菁出驚鴻樓、進宮給皇帝放瀉藥之類的作死要求，我是必定會想法開溜的。
但願他表裏如一，不會那麽變態吧。
“談不上萬死不辭，本王隻是在和綰菁姑娘商量父皇壽辰的事情。”
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在皇帝壽辰上幫上什麽忙，退一萬步講，他過壽跟我一個小侍衛也沒啥關係，所以我很理所當然地問了一句：“七爺是想讓我負責當天的保衛工作嗎？”
“皇宮侍衛那麽多，不缺你一個。”墨桂翎用看白癡的眼神瞥我一眼，“既然七哥讓你留下，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可屬下隻會打架……”
“阮兄弟……啊，是阮姑娘，此言著實過謙了，想當初你刀光如雪英姿颯爽，不知惹得這裏多少女子芳心暗許呢。”綰菁不愧是才貌雙全氣度非凡的驚鴻花魁，不僅平靜接受了我是個女人的事實，還能恰到好處地在兩位皇親國戚麵前誇我兩句……其實她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想我阮楓塵彼時也算是驚鴻樓的樓寵，盡管很多賓客都恨我恨得牙癢癢，但在大部分姑娘心中，我就是守護她們的英雄，光芒萬丈魅力無窮啊！
好吧，話題扯遠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也隻是盡本分而已，沒想到綰姑娘還記得呢。”我客客氣氣回答著，暗自揣測她的深層用意，墨秋漓就在旁邊，想來她這麽說是有原因的，總不能純粹為了表達對我的崇敬和讚美吧？
墨秋漓笑道：“阮姑娘可曾聽說過《天光》一曲？”
“當然……沒有。”話音未落就被墨桂翎一巴掌扇在了腦袋上，“公主麻煩您輕點。”自從我坦白女子身份之後，就徹底失去了墨桂翎的溫柔攻勢，雖然她表麵上咬牙切齒說著會把我當作好閨蜜看待，卻從來不吝惜任何一個肢體蹂躪我的機會……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報複。
“你讀沒讀過書啊小楓子？琴聖輕羽的《天光》，失傳二十餘年的神曲，多少文人騷客都作詩作詞讚美過的，你居然不知道？”
這並不能怪我，任憑哪個女孩練武十年，恐怕也沒有時間認真學習吧？平心而論我算不錯了，在碧潮山的日子還經師父的引導勉強認了幾本書，提起筆來也能歪歪扭扭寫出幾個字，大概也稱得上所謂的文武雙全了……
“阮姑娘。”墨秋漓的話瞬間把我從胡思亂想拉回現實，“綰菁會彈這首《天光》。”
原來綰菁的琴技也這麽高超，虧得驚鴻樓的白盼兒還被稱為“琴女”，花魁到底是花魁，尋常人比不了啊。
不過墨秋漓和我說這個做什麽？顯示綰菁有多麽優秀嗎？沒必要啊，我又不會嫉妒。
結果他下一句就給了我答案，而且信息量極大。
“二十年前，琴聖輕羽和舞姬霓裳合作過一曲《天光劍舞》，名揚天都，經久不衰，本王想在父皇的壽辰上重現此曲。”
我沒注意聽他那句“重現此曲”，隻一味關注著前一句“琴聖輕羽和舞姬霓裳合作過……”不用說，郎才女貌配合默契，這倆人肯定有私情啊！
墨秋漓笑道：“不知阮姑娘對此有何看法？”
我一個對樂律一竅不通的小侍衛能有什麽看法？但既然人家王爺都開口詢問了，便隻好老老實實嚴肅認真答道：“屬下覺得他們兩個很般配。”
“P話，七哥的意思是問你，願不願意和綰菁姐姐合作！”墨桂翎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再次給了我一巴掌，“還有，記住了，琴聖輕羽和舞姬霓裳都是女人，就和你我一樣，修不成正果的！”
身為一個公主如此不知矜持真的好嗎？
我苦著臉小小聲道：“敢問七爺，難道是要讓屬下擔任起劍舞的部分嗎？”
墨秋漓輕輕歎了一口氣，仿佛是在為我終於聰明了一次而感到欣慰：“本王正有此意，《天光劍舞》必須由女子來舞，且舞者應武藝高強才能掌握其精髓，思來想去，似乎隻有阮姑娘最合適。”
相比起在皇帝壽辰當天負責保衛工作，這項任務真是艱巨萬分。
我偷眼望著墨秋漓和綰菁和藹親切的微笑，又轉過頭迎上墨桂翎殺氣騰騰的威脅眼神，咽了好幾次口水，才勉勉強強低聲應了下來。
“到時候屬下要是學不好……還望七爺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