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傳說中的漓王爺
本來說好要親自把我交到墨桂翎手裏，結果墨雲堯臨時變卦，留我一人在中心城門口就騎了馬絕塵而去，任憑我在背後跳著腳地高聲抗議。
“爺……爺您不能這樣，我不認路啊！爺你快回來，爺……墨雲堯你個王八蛋！”
“吵什麽吵？”身後突然傳來喝聲，兩名守門兵士提著長矛朝這邊走來，“哪裏來的黃毛小子，膽敢在中心城外放肆！”
我轉頭白他倆一眼：“沒看我和自家主子依依惜別了麽？再怎麽說你們也該對九王爺保持應有的尊重吧？”
左邊那位大方臉的士兵看上去挺沒好氣：“九王爺在哪？信口胡謅你膽子不小啊！”
“沒看剛才騎馬跑的那個就是嘛！”
“誰能證明那個就是九王爺啊？況且你剛才喊的什麽以為我們沒聽見嗎？”右邊士兵長得獐頭鼠目小短臉，卻還習慣用鼻孔趾高氣揚地看人，“若那是王爺，你會用這麽粗俗的詞語罵他？笑話！”
就因為他是混賬王爺老娘才要罵他！
不過這麽解釋肯定是行不通的，況且我也不怎麽有興趣和他們解釋，幹脆推開倆人顧自朝城門方向走去：“能帶個路麽，我要見桂翎公主。”
“呸，公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腦子有問題吧？”大方臉把口水都噴到了我的臉上，“趕緊滾，要不然別怪我兄弟二人不留情麵！”
第一次見談什麽不留情麵，皇帝到底都找了些什麽人來守城門啊？我腹誹著，不耐煩抬眼看他：“別廢話，讓不讓開？”
“臭小子！”小短臉一拳搗在了我的肩頭，又順手在我胸前搡了一把，“就這小身板還打算和我倆叫囂？”
那一拳對我構不成實質性威脅，頂多算是按摩，可隨便襲胸是怎麽回事？即使我現在在他倆眼中是個男人，可這樣的行為依然十分令人惱火。
而令我惱火的直接後果就是……我一腳把他踹飛了。大方臉見弟弟吃虧，瞪著牛眼就要撲上來，被我一巴掌扇到了十米開外。
“什麽素質！都說過
我是來找桂翎公主的了，通報一聲會死人嗎？”
話音未落，朱漆宮門驀然自中間向兩側分開，隨即一匹雪白駿馬飛馳而出，不偏不倚停在我麵前。
突如其來的陰影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抬手擋住額頭，抬眸望去。
好吧，馬背上是位非常秀氣的公子哥，眉眼清俊溫柔如水，他就這麽微微低頭，淺笑著看我，聲音和善。
“這是怎麽了？在中心城外也敢亂來。”
“七……七王爺！”大方臉和小短臉頓時緊張起來，連滾帶爬地趕到他旁邊，“小人失職，請七王爺恕罪！但是這個小子試圖亂闖中心城，出言不遜，還動手打人！”
我大腦出現了瞬間的空白，且花了很長時間來消化這個突然被提及的信息……眼前男人是大名鼎鼎的七王爺墨秋漓，那個傳說中全天都女子的夢中情人。
是該高興還是該不安呢？按理說此時七王爺完全有理由把我抓起來治罪的，所以還是盡早說清楚為好，言簡意賅，一語中的。
“屬下是桂翎公主從九王爺處暫借的侍衛。”雖然這個自我介紹著實心酸。
墨秋漓會意地揚眉，但有那麽一刻我覺得自己在他眸中看到一絲精芒掠過：“原來如此，聽翎兒提起過你。”
“呃，承蒙公主抬愛，屬下惶恐……”
“你叫阮楓塵是吧？”
“回七王爺，是的。”
他似是笑了笑，溫聲道：“隨本王走吧。”
“那就有勞王爺了……呃？”我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他伸過來的修長手指，愣怔了片刻，怎麽，這是要邀請我上馬？“那個……屬下走路就好，走路就好。”
“本王尚有要事在身，沒有時間陪你慢慢走。”
“……”雖然他這句話是微笑著說的，卻還是聽得我心底發毛，大概是因為和墨雲堯待得時間久了，忘記不是每個王爺都像他一樣自在清閑且毫無威嚴。
不過說起來，讓七王爺親自帶路還同乘一騎這未免太奢侈了，會折我的壽吧？
墨秋漓見我沉默，略微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阮楓塵，上馬。”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事已至此，再百般推脫估計會惹他生氣，沒辦法，我隻好從善如流，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就躍上馬背，穩穩坐在了他的身前。
“這件事本王就不追究了，你們兩個守好城門，不要再出什麽岔子。”
大方臉和小短臉忙不迭應下，墨秋漓拽緊馬韁，衣擺獵獵帶著我飛馳入城。
人家剛要出門辦事，這下又因為我回去了，真是太不好意思。說來說去，就怪墨雲堯太混賬，管殺不管埋，成天就知道折騰我。
風聲呼嘯，眼前的景色在飛快轉換，聽得墨秋漓在我耳邊輕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姑娘家，居然身手了得。”
我下意識一個激靈，差點從馬背上竄出去：“我是個男的！”聲音登時提高了八度，感覺就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
“嗬，是麽？”
“沒錯！”
他不回答，卻冷不防在我背上用力一按，自衛本能瞬間開啟，我回手格擋，敏銳感覺到他在試探我的內力：“王爺不用懷疑，屬下七歲習武，內力深厚很正常。”
“不愧是九弟身邊的侍衛，竟和他一般聰明伶俐。”墨秋漓也不生氣，隻是勒緊韁繩放慢了速度，“不過本王向來看人極準，就算你……從細節上也足能判斷出是女兒身，更何況內力是騙不了人的。”
他昧著良心用“聰明伶俐”這種奇怪詞語評價墨雲堯也就罷了，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姑娘也就罷了，我現在隻想知道，他言語中那處明顯的停頓到底是什麽意思？就算我怎麽樣？鄙視人家身材很有意思嗎？
“王爺……好眼力。”他剛才堅持要我上馬，原來是為了確認我的真實身份，不過看他的意思，大概還沒打算當眾揭穿我吧。
墨秋漓笑道：“若是翎兒知道此事，不曉得會做何感想。”
“呃，不勞王爺大駕，屬下自己來就可以了。”
雖然這件事，難於登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