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危機來臨
再一次的日落日升,意味著有一日過去了,隋靜便一直守在孤鴻月的身旁,一步都不敢離開,生怕他又再次吐血,再次為他把脈,確定了那血蟲已然被隋靜好比靈丹妙藥的血清除了,孤鴻月先是重傷再是吐血,隋靜是打心眼兒裏心疼和擔憂,凝霜的蹤跡有些眉頭,可是如今她連離開也做不到,隋靜討厭這樣的無力感。
“靜。”
那微弱到不能聽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隋靜在打盹,還以為是在做夢,突然一個激靈嚇醒了,看到已經不能坐起的孤鴻月睜開了眼,馬上撲到他麵前,雖說那麵色比起前一次已經不能看了,但是,好歹醒了。
隋靜把整個臉都埋進孤鴻月伸過來的手中,滴滴溫熱感從手心傳來,孤鴻月一震,費力地托起隋靜的臉,逼著她看著自己,看到她麵上落下的淚水,慢慢展開笑容,想讓隋靜放心,但是卻讓她的淚水流得更加洶湧。
孤鴻月感覺到隋靜握住他的手,想反握住,但是身體的無力感讓他有些自嘲,隋靜反手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但是始終沒有露出左手,孤鴻月是何等地細心,敏感地感覺到隋靜在隱藏什麽,卻是也不說明。
“靜,讓我抱一抱你可好?”說著硬是將沒有一絲力氣的雙臂張開,隋靜哭著點了點頭,也自然地展開雙手,但是孤鴻月沒有將她擁入懷中,卻是死死抓住了她的左手,入手的凹凸不平讓他咋舌,將隋靜的衣袖挽起一點,才看到連同衣袖口都染上了鮮血,隋靜的手腕上幾道醜陋的刀傷橫陳其上,孤鴻月驚訝地看著隋靜,顫抖了半天才開口:“為什麽?”
“我自虐。”隋靜沒好氣地回答,扒開孤鴻月抓住她的手,替他檢查身上的傷口,很自然地扯開孤鴻月的衣衫,露出瓷白色的胸膛,那反應過來的孤鴻月紅著臉不看隋靜。
“說說吧,你是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試了試帕子的溫度,感覺到有些燙還放到嘴邊吹了吹,再次探了探溫度,才放上孤鴻月的傷口,將傷口周圍的血汙慢慢擦去,孤鴻月便抬眼細細地看著隋靜,看著她認真而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不由得很溫暖,再想起前日的那個吻,頓
時又紅了臉。
“哎哎哎,我問你怎麽把自己傷成這樣,你紅個臉做什麽?難不成……”隋靜故意將尾音拖的很長,“你是搶了人家閨女被打成這樣的?”
孤鴻月撇過眼神,懶得跟隋靜鬥嘴,沒有精神。
陪著孤鴻月說了會話,安置他睡下,隋靜便出了密室,等他再好些她就該離開了,凝霜的蹤跡瀾鳳已經報了上來,她要親自去看看。
濃重的血腥味傳入鼻中,細細側耳傾聽,周圍除卻呻吟聲還夾雜著遠遠的嚎叫,凝霜睜開眼,雙手雙腳被束縛,不能輕舉妄動。
凝霜借著身前一個姑娘的身影遮掩下環視周圍的環境,斑駁的影子在壁燈的映照下顯得細長,但是還是能分辨出這是一間牢房。
凝霜不動聲色地查看周圍的環境,尋找著出路,門外卻傳來了枷鎖叮當聲。
牢籠外的人將那個戴著枷鎖的人一把推了進來,踉蹌的人影一下栽倒在地,帶起了一地的塵土混合著更刺鼻的血腥氣息。
除卻那人深重的呼吸聲,牢內再次恢複了安靜。
等外麵的人離開,才有人敢向著那人爬去,為他查看傷口,有人熟練地從衣擺扯下一角去止血,凝霜看到,很多人的衣擺已經殘破不堪,不知這是第幾個被處理傷口的人了。
突然,地上那人抬起臉看向了凝霜所在的方向,疲憊的眼中出現一絲希望。
凝霜側過身子看了看牢籠外,確定沒有人才向著人群中移過身子。
“凝霜姑娘。”
雖說氣息已經不穩定,身上的傷也有些嚇人,但是凝霜知道瀾鳳的人不會這麽脆弱。
“怎麽回事?”
那人趴在地麵聽了聽,再次確認沒有人在附近才輕輕開口:“閔王。”
凝霜聽了倒是沒有多少吃驚,從被擒之前看到的宸國宮內的腰牌就知道了,宮內有動機的就隻有一心想做儲君的閔王了。
凝霜前往荊山的途中得知流雲寨有恙,於是前往,誰知道連自己也中招,情急之下才發出求救信。
按道理說閔王若是要上位,那麽該做的
是聯係朝中大臣而不是控製江湖人士,況且還是雲國的江湖,再者,流雲寨這樣的小門派又如何能幫得了他?
凝霜越想越覺得其實事情不是這麽簡單,之前芸香也被宸國大內的抓住,芸香又對他們有什麽作用?現在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等待主子的到來。
十八寨也分大小與強弱,隋靜的黑風寨雖說名聲不太好,但是好歹在這些個寨中還是算得上名號的,以前甚至還有些小門小派來投靠隋靜,流雲寨是除了黑風寨以外力量最足的寨子了,接下來便是寶塔寨。
此時此刻,在去往寶塔寨的路上,一男一女並肩齊驅快速前行。
“死鳥,你說我們留的信箋凝霜能看到吧?”一襲翠綠色的衣衫明豔動人,雖說那顏色三番五次被隋靜說是螳螂,但是不得不說,鵷鶵穿起這個衣服來明豔之餘還有一抹靈動。
朱雀已經習慣了鵷鶵的叫法,哪天不聽倒是不習慣了,一襲青黑色的短衣橫在馬上,利落而快速。
“肯定能。”要知道鵷鶵把信貼在屋前,隻要不是瞎子都應該看的到。
馬蹄濺起陣陣塵土,又很快落下,期間不知又夾雜了什麽,總不是未走之前那樣的平靜。
嶽蓮樓。
“孤鴻月,你是說來襲的人你並沒有看到?”隋靜對於這個結果非常驚訝,孤鴻月的功夫她是知道的,敵不上楚雲昭,但是絕對和她能打成平手,若是連孤鴻月都是連照麵都沒有就被傷成那般,那麽她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但是,你看這個。”孤鴻月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隋靜。
那是一根針,比繡花針還要細小,針尖卻是異常的鋒利,閃著幽幽的寒光,但是細細看去,隋靜咋舌了,那根本不是一根直直的針,這根針的針尖實則是很多跟更加細小的針組成,這樣的工藝,哪怕是瀾鳳也絕對做不出來。
但是下一句話讓隋靜徹底愣住了,孤鴻月說隻是那一根針就毀了他的月牙劍,月牙劍,乃是玄鐵之水鍛煉,可以說是削鐵如泥,隻是這樣一根小小的細針就毀了他的武器,隋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與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