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授受不親
提督府衙。
“哎呦,楚大人,您這是何故?”隋靜有些“無力”地扯著自己被楚雲昭抓住的手腕,無辜地看著楚雲昭,男子麵貌俊挺的眉目有些微微皺著,更是將她男子氣質中柔美的成分展露無遺。
楚雲昭緊緊地盯著隋靜的臉,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看到隋靜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那易容暴露了?
“楚大人,男男授受不親,還請大人自重……嗚……”
隋靜瞪著麵前陡然放大的俊臉,男人深潭般的眼瞳中清晰地印出了她略帶驚訝的神情,還有他眼中的笑意,如蝶翼般的羽睫輕輕掃過隋靜的臉頰,帶起的陣陣戰栗讓隋靜險些站不住腳跟,腳下虛浮之感也越來越真實,纖細的腰身被楚雲昭強有力的手臂牢牢摟住,原本推在楚雲昭肩上的手也在楚雲昭閉上眼的那一刻輕輕圈住他的脖頸,隨即而來的是更大力氣卻不失溫柔的擁抱。
楚雲昭環抱著隋靜輕輕放入軟榻,身子也重重地覆上。
雖然隔著一層假麵,但是仍然能夠感受著楚雲昭略帶薄繭的手掌拂過臉頰的溫暖,情不自禁朝著那安心的力量靠去,將臉頰埋入楚雲昭的手心,那一如既往溫柔有力的歸屬,從多少年前開始,那就是她一直追隨的港灣,隻有這裏才是此生她棲息得以珍藏的地方,隻有他的懷中才是她最安全的最幸福的存在。
伸手替隋靜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衫,輕輕描繪著她已然窈窕的曲線,不帶有一絲情欲,就如同撫觸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卻又急不可耐,最終也隻是將她攬入懷中。
想起前幾日便知道她來了皇城,正愁著該麽去尋她而又不被發覺,這茬兒倒是自己送上門了,想起一個時辰前那隻毒鏢,楚雲昭氣得連頭皮都覺得痛。
這丫是個白癡嗎,那暗器又不是軟麵團子,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玄鐵暗器,若是被擊中皮開肉綻都是好的結果,思及此,攬著腰際的大手一滑到翹臀用力拍了一下,但是誰知那隋靜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死皮賴臉地往楚雲昭懷裏鑽,躲也不躲,就任由楚雲昭懲罰,要知道比起楚雲昭一個月不跟她講一句話,這可是輕而又輕的懲罰了,早就該心裏偷著樂嗬了。
“喂,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隋靜揚起小臉兒瞄楚雲昭,要知道現在她可是個男人的身份,不曉得楚雲昭怎麽下得去口的,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楚雲昭側躺在隋靜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隋靜小巧的耳垂,她是個不喜琳琅滿身的姑娘,全身的飾物統共不過那麽幾樣兒,而那女兒家必備的些個珠串耳墜她卻是尤其不喜歡,瑩潤欲滴的耳垂蘊著淺淺的光暈,纖細的絨毛顯示她健康滑嫩的膚質,摸著尤其的舒適。
半天兒沒有得到楚雲昭的回答,隋靜用食指戳了戳楚雲昭的腰,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手中,輕輕揉捏著,隋靜翻著不優雅的白眼兒,也隨著楚雲昭去吃豆腐,反正他被她占得便宜也
不少了,當做是利息好了。
“你也不瞧瞧你那痞樣兒,能有幾人學得來。”
半天不語的楚雲昭張口就是一句噎死人的話,隋靜撇了撇嘴,算了,很受用,當做誇獎好了。
“且不說你用梅子核去襲擊暗中的殺手就是你一慣的作風,就是你那無賴的樣兒也沒有人能學得個十成十的。”楚雲昭每說出一個字兒,隋靜的眉毛就皺起一分,到最後幹脆擰巴成了個川子,怎麽這人兒就不會說個好話兒呢?
“不過,也就你這潑皮性子也才能在我這兒翻騰,指不定哪天你變得如那些個閨中黃花一般,我便對你不上心了。”修長的手指穿過隋靜柔軟的長發,將她的發束散開,濃濃地鋪陳在錦被上,說不出的誘惑與美麗。
這下子隋靜聽著倒是覺得好像順耳些了,但是,閨中黃花兒?他這是損我呢還是虧我呢?我哪兒就不像是個黃花兒閨女?
看著隋靜水眸瞪得圓溜溜,知道她回味過來他話中的調笑,彎起唇角眼帶笑意地看著隋靜,看她先是一通不爽快,再是漸漸平息,最後還是乖乖巧巧靠在他懷裏,挪了挪身子,將背對著他,拿過他的手臂當做枕頭,另一隻手臂被她拖拽著耷拉在腰間,過了一會便聽到她均勻和緩的淺淺呼吸聲音傳來。
前廳會客廳中。
慕隱負手而行,在不算大的廳堂中中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看了看後院的方向,沒有個人影兒,又繼續踱著步子。
自打從雲鳳樓離開,楚雲昭將擒拿的些個殺手押入天牢以後,便將左清帶走了,說是嫌疑人,要重點盤問,可是這都快兩個時辰了,盤問什麽啊,該不會楚大人會對左清用刑吧?找個替死鬼?不行,不行。
想著想著,慕隱決定去求求情,原本左清就是無辜的,再來還是他中意的人,不能讓他受了委屈了,剛抬腳往後院方向而去,就被墨羽攔住了:“殿下請留步,我家大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此事關乎皇室安危,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屬下。”
看著人家墨羽一口一個殿下的,慕隱又不好意思為難人家,隻好又繼續踱著步子。
胭脂般的暮色將飛簷雕梁都印上了唯妙的紗衣,天邊那一輪殘日都顯得神秘而又好看了許多,一線之差的時節交替在不斷的更新,新的氣象在不遠處等著世人。
嫣紅的嬌顏含著抹慵懶,楚雲昭舍不得睡著,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隋靜的睡顏,微微用力摟住她,給她安適的同時又不影響她的休憩,輕輕貼在她的耳側摩挲著,直到一聲嘟噥傳來,她才悠悠轉醒。
對上楚雲昭凝視的眼神,隋靜一下子愣住了,星眸中滿含的都是不舍與依戀,撫上他俊挺的臉頰,比之女人還要細膩的膚質讓隋靜羨慕嫉妒了一把,於是兩指一並,捏了一把,看著楚雲昭因為她的使壞而變得變形的俊臉,心裏的愉快不是一點兩點啊。
楚雲昭也不計較隋靜這些偶爾無聊的舉動,將麵頰
埋進隋靜白淨的頸項裏,深深吸了一口屬於她的氣息,淡淡的玉蘭花香混合著濃鬱的馨香之氣,屬於她隋靜獨有的味道,這麽些年來楚雲昭最癡迷的也是最讓他心神意定的味道……
心中劇烈的顫動傳來,楚雲昭掩著麵上的忍耐之色將隋靜放開,緩緩起身,雙拳不自覺得攥起,那鑽心的疼痛都不足以掩蓋心中那抹瘋狂的欲念,連拚命維持的步態都有些不穩。
隋靜不是沒有看到他的異樣,她知道噬心蠱的毒性開始作用了,但是沒有揭穿楚雲昭的偽裝,還是一副嬉笑顏顏的樣子:“怎麽?捏了捏你的臉你就不高興了?瞧你那肚量,真是小的可怕啊!”
感覺到隋靜從身後慢慢靠近,楚雲昭用上了七成的功力去克製心中那種恐怖的感觸,才能維持著仍然正常的語氣和麵色與隋靜對上:“十三應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我知道怎麽找到你,我要入宮麵聖。”說完便隨手套上官袍走出寢室。
看著楚雲昭腳下已然有些虛浮的步子,心裏那股子酸意怎麽也揮不去,他的輕功比之於老爺子還要好很多,這人兒與她一般偷懶,走路都是使上幾分輕功,輕鬆之餘速度也快,此時他那一度讓眾師兄妹豔羨不已的流雲踏雪之步已然不能施展,甚至常人都能聽到的腳步聲該是他卸去了幾分功力用來抵禦這蠱毒之痛。
走進前廳隻剩下墨羽在修剪幾株蘭花,隋靜撇撇嘴,楚雲昭身邊這些個男人都像女人般能幹,而她身邊那些個美婢,唉,好些個連他們都不如啊,怕是跟著她當強盜把脾性都給拐了。
看到隋靜出來,墨羽點頭算作行禮了,也不多問便繼續修剪著手中那柱墨蘭,纖巧的花朵兒,流線型的枝葉,修剪出或墨綠或翠綠的色兒將它顯現出別致的立體動感,真是手巧的男人,於是隋靜扒著指頭開始算計,芸香、芷蘭、凝霜……哪一個配他比較合適。
而墨羽一看到隋靜這個動作馬上渾身一凜,趕忙放下手上的花草剪,匆匆行禮:“墨羽想起主子還吩咐了要事,夫人請自便,墨羽就先行退下了。”
不等隋靜應聲,墨羽已經跑了個無影無蹤,遠遠看去,哎呦,連那輕功都使上了。
墨羽早就從青竹那兒事先得知了,若是看到隋家小姐這個模樣那就趕緊逃吧,想當初那隋家姑娘將風度翩翩儒雅有餘的青竹和那屠夫家的二女兒湊一對那就叫個亂點鴛鴦譜,隻因為那隋小姐覺得這個二人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會居家過日子,把每一枚銅錢都算計的好好的,絕對不讓主人多浪費一卦銅錢。
墨羽想想自己的特點,要是把他和那花滿樓老鴇湊一對咋辦,想當初隋靜可是說過他囉嗦來著,其實呢,墨羽是把隋靜想壞了,隋靜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人,青竹那塊兒其實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其實在隋靜心裏,他們都是有主的人啦,置於囉嗦嘛,自然有人配的……
而隋靜一直就沒有反應過來墨羽的稱呼,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