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築遇刺客
翌日,小雨如絲般簌簌的落,池塘上起了薄薄的霧,就像女子臉上蒙上的半透明輕紗。細密的小雨落在池塘的蓮葉上,如珍珠般滴溜溜的滾,將蓮葉上飄落的花瓣蕩得很高。
閑來無事,司徒曉站在池塘中的亭子裏望著湖中舒展的蓮葉,白白的花似乎才剛合上不久,白色的花瓣相擁而息,這似乎更加迎合了睡蓮的美稱。
悠閑的欣賞著池塘景色,司徒曉卻不知下一刻,危險將接踵而來。
隻聽珍兒的一聲驚呼:“姑娘小心!”
卻已晚,一把長劍明晃晃橫在司徒曉脖子處,一陣冰冷的感覺另司徒曉渾身猛然一顫,她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頭腦裏出現刹那間的空白,卻聽身後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他壓低聲音,問:“你是司徒曉?”
司徒曉不安的問:“你是誰?”
脖子上的劍輕輕的抖了抖,那人不說話了,司徒曉覺得此刻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有刺客,來人,快來人!”
珍兒嚇得吼了起來,黑衣蒙麵的男子肅然一驚,挾持著司徒曉飛快的朝珍兒奔去。
“不要!”司徒曉急得大喊,眼看一把明晃晃的劍就要抹上珍兒的脖子,她卻隻能呆呆的一動不動。
然而,不知是從哪裏飛出來的一柄小刀,將蒙麵男子的劍直直彈回來。
“放開她!”隨之而來的是禦前侍衛長蘇唯,緊隨其後的是宮中的禁衛,將蒙麵男子死死圍在中間。
“別過來!”低沉的話帶著威脅的味道,蒙麵男子劍鋒一轉,便指向司徒曉白皙的脖子,她嚇得縮了縮脖子,蘇唯的到來確實給了司徒曉很大的安慰,但她畢竟受蒙麵男子挾持,蘇唯的劍再快,也快不過他。
不覺心中絕望!
“傷了她,你絕逃不出皇宮!”蘇唯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蒙麵男子,他剛奉了夜洛的旨來傳喚她,卻不料竟遇到了這等事。
司徒曉忐忑不安的望著蘇唯求助,卻覺得喉嚨狠狠一痛,有溫熱的**順著脖子滑下來,她嚇得臉色猛地一下刷白,不料,蒙麵男子道:“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似乎是湊了效,蘇唯腳底緩慢移動的步伐竟凜然呆滯住。
司徒曉覺得自己似乎再也無了出路,她緊緊的捏著拳頭,隻希望死亡帶給她的痛苦不那麽多。
誰知,她絕望的閉上眼睛,身體卻被一股力道狠狠一推,她便不由自主的朝著前撲去。
“啊!”
蘇唯身影一閃,便接住了司徒曉,他對著四周的禁衛道:“死守每一個出口,一定要抓住他!”
司徒曉狠狠喘了一口氣,忽覺一口氣沒提上來,兩眼一昏,便失去了意識。
封鎖了整個王宮,也沒有搜尋到蒙麵男子的蹤影,他仿佛一下子就蒸發了。
聽月小築,夜洛坐在桌前,深邃的目光看著蘇唯,問:“看出了他是何來曆?”
蘇唯道:“屬下雖沒與他交過手,但看他的輕功,不在屬下之下。”
聞之,夜洛眼中的目光微微一驚,略顯怒色,“你先下去,另再安排些人手駐守聽月小築,本王決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單膝下跪,蘇唯無比虔誠,堅定的道:“屬下遵旨,這就去辦!”
蘇唯退了出去,夜洛一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曉,一邊捏緊了手裏的拳頭,敢明目張膽的闖入晉國王宮行刺,究竟有何居心?
“別殺我,別!”
司徒曉從噩夢中驚醒,夜洛連忙從凳子上起來走到床前坐下,看著受到驚嚇嘴裏胡言的司徒曉,他緊鎖的眉眼微微一沉,“沒事了!”雙手按住從床上彈起來的司徒曉。
略微受驚的眼神訥訥的看著夜洛,他沉靜的瞳中印出司徒曉驚慌失措的麵容,那一刻,她心跳如雷。
“晉王……”司徒曉微微低下頭,一手附在脖子上,傷口有些疼,胸口卻喘得厲害。
夜洛看了看她,緩緩鬆開手,從床上站起來,負手而立,用平靜的語氣對司徒曉道:“本王已在聽月小築安置了宮中禁衛,你大可不必擔心。”
司徒曉似乎沒聽進去,她靜靜的抬起頭,質疑的眼神望著夜洛,問道:“晉王,那個人為何要殺我?”除了脖子雖無其他大礙,但他畢竟是衝著她而來。
夜洛不想在司徒曉麵前提及此事,忽而轉開話題,“本王已吩咐太醫讓他們給你用最好的藥,不會留下傷痕。”他的眼中,藏
著她看不清的薄霧。
司徒曉不依不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她又問:“那個人是不是南寧朝廷的人?”為了她,竟然不惜一切追到了晉國。
“不是!”出乎意料,夜洛竟完全否定了司徒曉的想法,他微微鎖起來的目光靜靜的盯著司徒曉,道:“無論他是誰,本王絕不會讓他再傷你一分。”
夜洛的保證帶給司徒曉很大的振動,長這麽大,司徒曉從沒有在誰的嘴裏聽到這樣袒護自己的承諾,她第一次用這樣複雜充滿希望的光看著夜洛,那一刻,竟覺得自己有那麽一絲滿足與期待。
看著司徒曉質疑的目光慢慢寂退下去,夜洛竟輕輕的舒了口氣,他轉頭,淡淡對著屋外道:“進來!”
稍許,一個穿著綠衣的小丫頭走了進來,她跪下來叩拜:“奴婢拜見晉王。”
夜洛道:“從此以後,你就留在聽月小築,好生伺候姑娘,知道了嗎?”
“奴婢遵命,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司徒曉的目光由疑慮慢慢變得驚愕,不覺脫口而出:“你是珍兒。”她目光詫異看了看珍兒,再看向夜洛。
夜洛淡淡看著司徒曉,眸中帶著肯定,對她道:“你對她有恩,她也似乎與你有緣,本王將她安置在你身邊,你也熟悉些。”司徒曉眸中露出些許感激,頓了頓,夜洛微微放下心,道:“本王還有公務在身,有什麽需要,叫珍兒去做。”語畢,深深看司徒曉一眼,隨即離去。
“恭送晉王!”
珍兒行了跪拜禮,待夜洛走遠,才敢抬起頭來,急忙從地上站起來,蹲在司徒曉床前,緊張的看著她脖子上纏繞的紗布,心疼的問:“姑娘,是不是很疼?”
司徒曉笑道:“隻是皮外傷,結了疤就好了。”
“姑娘。”珍兒神色微微一哀,充滿自責:“都是奴婢的錯,要是奴婢早些發現那刺客,姑娘就不會受傷了。”
司徒曉輕輕搖頭,眼中浸滿感激:“要不是你,我早已被刺客殺死。”
珍兒微微驚了驚,順著司徒曉的手站起來,微笑著道:“姑娘,奴婢去看藥熬好了沒。”
看著珍兒匆匆離去的背影,司徒曉的意識裏忽然浮現出一個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