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聖之光

片刻的恍惚差點讓他吃虧，百靈抽回手，那隻手被淡淡的紫色霧氣包裹著，透過霧氣可知百靈的手真的在漫漫變綠，除了顏色上的變化，並沒有其他一點不適，包裹他胳膊的霧氣也沒有輕易被驅除，要動用真氣才能將其震落，震落後的霧氣又慢吞吞的回歸那團巨大的霧氣之中。霧氣總體沒有任何消減，百靈卻因此動用了幾次真氣，來來回回消耗了不少。她不禁氣惱。氣惱又有什麽用呢，對於來曆不明的東西他完全沒有辦法。

不能眼睜睜看著霧氣接近孫少陽，但目前似乎隻有動用真氣才能讓那團霧氣暫時停滯一會，如果她動作順利。在打出一波真氣的同事能把孫少陽拽過來自然是好，假使失敗了。孫少陽的命運就岌岌可危了。明知道事情隻在千鈞一發間，百靈事到臨頭並沒有慌張，她顯示深吸一口氣，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隨著霧氣的逼近，她的心跳聲也越來越明亮，儼然要震碎他的耳膜。

百靈大喝一聲，身子呈弓形，腳尖向後壓，肩膀往前聳，重心掛在半空。他頂出一口氣，口中發出尖銳的鳴叫。叫聲像一把尖利的匕首刺向霧氣。

霧氣明顯停了停，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拴住一樣。百靈見情勢順利，便不敢耽擱伸手向孫少陽探去。其實兩人隻不過兩步之遙。百靈忌憚那團霧氣。才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如千山萬水，然而他們果真相隔了千山萬水，百靈探出的一霎，霧氣沉沉的向下一壓恰好與百靈的手背碰在一起。

一種尖鑽冰涼的能量鑽進百靈身體裏。那氣息腐蝕著他的骨頭，像蟲子似的咬噬著她，令她感到流動的血液越來越慢，滾滾的鮮紅正在冷卻，身子像是被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布，居然不能自如的行動了。百靈捂著胸口，到不是呼吸困難，她問道了腐屍的問道，又酸又臭。

百靈肚子裏混著一口濁氣就是吐不出來，憋的他難受，加之身體被那股能量牽製著不能隨意行動，所謂泥菩薩過江，她隻能忍受著來自身體的刺痛，試圖用真氣衝擊束縛，孫少陽那邊可就再也管不了了。

這個不平靜的夜晚，輾轉反側的孫少陽比百靈幸運的多，至少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種的危機，而百靈又是受到了怎樣的威脅，燒在夢裏的他攢蹙著眉頭，像個負氣的孩子扁著嘴。霧氣一碰到孫少陽的身子就發出烈火奔入水中的那本聲音，霧氣也真的想青煙一樣渺渺直入高天。霧氣與孫少陽發生了化學反應，孫少陽安然無恙，霧氣竟然改變了狀態並離孫少陽越來越遠。

事情沒有片刻的轉機，像不可逆轉的定律一樣理所當然，霧氣與孫少陽接觸的同時就開始了汽化，並快速的飛到天上去。而升到半空的霧氣還是沒有消散。屋子一直往上飄。直到飄到遙遠天外，一點蹤影都尋不見才作罷。

尚在調理中的百靈沒有看到著一幕。他閉著眼睛全力調理自己的身體，又是偶爾想到孫少陽的安危就一陣愧疚，但她也準備好了走向死亡，因為隻要孫少陽遇到一點不測，作為守護

獸的百靈都會受到同樣甚至加倍的懲罰，這就是不平等契約的弊端，雖然百靈一直沒有吧這種事當回事，但事實正是這麽殘酷，百靈感到身子在慢慢變好才睜開眼睛。此時已經是下半夜，月亮快沉到山裏，太陽的光輝在暗淡的天空中綻放著紅彤彤的光，正式日月交替的時刻，隻是這時候天色尚早。月亮即將落下，太陽還沒有露出一點身子。

百靈緊張的看看孫少陽，對方呼吸均勻，神態安詳，似乎沒有收霧氣的幹擾。百靈也得意活下去。作為妖獸，他還是能捕捉到霧氣的氣息，那種陰森，刁鑽並隨時都會破壞身體組織的氣息很容易辨認，況且這個偏僻的地方，唯一能發出這種氣息的也隻有那團霧氣了。直到現在，百靈依然沒有揣測出那個東西的真麵目。按理說即使是魂魄，也會有其原本的麵貌。而魂魄會帶著那種麵貌的某些特性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從霧氣的形態來看，那物絕對不是屍骸孕育出來的生靈，也不會是任何具有實體生物的遺棄物。他沒有見過這種生物，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看到這般古怪的東西。而霧氣的攻擊似乎像棉花糖一樣粘人，一旦被黏住則很難脫身，體內的真氣莫名流失不說，重要的是那個東西會鑽進人們的骨頭裏。破壞骨頭的結構，損壞皮肉一擊經脈的流動，完全是毀滅性的後果。

想到這裏百靈肚子裏湧出一股惡寒，這種生物絕對是邪惡的黑暗生物，人間不該有這種生物才對，即便是幽冥鬼府，在各地獄之中也很難想象會有這樣的生物。

那團霧氣簡直就是為了毀滅而存在的，其實這種極端的存在不止一次出現在世界上，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空間的混亂活著曆史的更迭，常年身在森林中的百靈幾乎對外麵的世界不聞不問，她本身也很厭惡爭權奪利的事情，所以與這類事情有關的一切東西她都是陌生的。

百靈緩緩閉上眼，一邊調理身子一邊時刻注意著那氣息的方位。隻要少有點風吹草動他就張開翅膀帶著孫少陽逃的遠遠的。她不敢立即逃命，那樣反而會打草驚蛇。她試圖讓自己心思縝密。而正是此時，孫少陽迷迷糊糊的醒了。

百靈捕捉到了那廝氣息的移動，正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看來那東西一直盯著這裏。隻等著孫少陽醒過來呢。百靈慌忙睜開眼睛，帶著孫少陽一路狂奔，想不到到頭來還是遇上了那團霧氣。她悔恨，很自己沒有早點帶孫少陽走。如果在孫少陽醒來之前悄悄動身，恐怕就不必這麽被動了。處於焦慮狀態的百靈沒有畏縮。在妖獸的世界裏沒有萎縮這個詞，而一旦聯係到尊嚴這種神聖的詞匯，他們甚至連生命都會毫不猶豫的奉獻出來。

現在他們又與這團霧氣相遇了。孫少陽還以為第一次見到，但看到白靈陰翳的臉才有所覺，這東西來者不善，似乎不是表麵上那麽柔弱，來自身體上的疼痛不允許孫少陽多想，他的身子麻麻，身體裏好像有無數條電光劈裏啪啦的響著，不知疲倦的竄流並一點點將他緊張的肌肉劈的鬆鬆散散的，難受

與愜意同事占據了他的身體。孫少陽受著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所驅使，意識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團霧慢悠悠的向前靠近，於是淡青色的真氣與淡紫色的霧氣像兩團對立的能量相互吸引並擠壓，令孫少陽不解的是，他似乎看到了霧氣之中的某隻眼睛，雖然不能確定，孫少陽還是覺得那件東西被稱作眼睛更合適一些，而且那眼睛裏充滿了哀怨與憂傷。孫少陽被那情緒感染，對霧氣的敵意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消退。他覺得那團霧氣仿佛就是自己，他的另一種情緒成了霧氣漂遊在身體之外，訴說著某種被他壓抑許久的悲涼。

“不。”百靈輕聲說道，“別靠近那個東西。那是惡魔。”

孫少陽聽過很多人說惡魔之類的話。說實話，他從沒有見過惡魔，也不知道惡魔長什麽樣，但如果有人說眼前的霧氣是惡魔，他一定不會相信，在這東西身上沒有一點陰沉灰暗的力量，孫少陽聽了百靈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百靈驚訝的看著孫少陽的身體往前飄。他懸在半空，被青色的真氣所包裹，似乎有什麽牽引著他，百靈多麽希望孫少陽是身不由己，這樣她就有理由破壞一切，但孫少陽是笑著他，青色的真氣也是他的本命真氣，他沒有被什麽操控。不對，孫少陽可能被人控製了思想。多麽可笑的事情，百靈時刻不離孫少陽，先瞞著她對孫少陽做動作是不可能的。

或許是他體內的惡魔在作祟。惡魔是傳說中的東西。是從天上隕落下來並投胎轉世保留前一世神通的生靈，是不完全的人類，同時本身因為某種罪惡而終生都活在黑暗之中的生靈。

惡魔隻在史書上曇花一現，數千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她沒見過惡魔，也不覺得這件事與孫少陽體內的惡魔有什麽關係。她悶哼一聲，急切的緊繃著臉，她隻想破壞霧氣的陰謀，她要救孫少陽，了解這段荒唐的事情。

百靈心一橫，她振翅飛到半空，麵向光明，眼睛流出金色的**，著**像黃昏中絢爛的晚霞一樣奪目，並不斷變換著形態，沒一次額變換都隨著陽光的照射更加耀眼，每個妖獸都有一兩種秘術，有些秘術代表著破壞，有些則代表著速度，力量，智慧之類的。而百靈作為飛翔於藍天的百獸之王，他的秘術代表著光明，太陽的光，月亮的光，星星甚至是燈光，她親近光芒並履行著光明在大地上的指責，可以說百靈本身就是光一種遊離於神聖與自然之間的光。

百靈的秘術要消耗精血，她從來沒有使用過，想不到第一次使用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就一個人類的孩子。

**像珍珠一樣泛著純潔的光，像金子一樣射出耀眼的光，也映出百靈蒼白的臉，他噙著淚光微微一動，**猛然被百靈甩了出去。仿佛順著某種必定軌跡的**包裹著整片天地的影子，在迷蒙中切開空氣，一點點滲透到孫少陽與霧氣之間，時光一下子滿了些許，但在**之中，金色的光芒卻加快了流動的速度，想著四麵八方飛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