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現實與非現實

這是……孫少陽驚奇的瞪大眼珠子，微光中的石頭呈現半透明的樣子，隔著薄薄的像蟬翼的斷麵，孫少陽看見銀白色的物質在裏麵閃動，這種光與乳白色的純粹的管略有不同。如果不仔細看他還真的看不到。

孫少陽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這塊石頭敲碎。

敲碎？這是個笑話。孫少陽還沒有那個本事，而四周除了軟綿綿的草就是高的望不到頂的樹，沒有尖利的東西，更沒有其他石頭，當孫少陽決定將其敲碎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多麽愚蠢，事實上他根本沒法敲碎。

孫少陽不自然的屈動著手指頭，他真想讓手指頭變成匕首，在石頭的脖子上狠狠劃一刀口子。沒有工具就意味著他什麽都做不了。麵對這個龐然大物，孫少陽無法把石頭挪動到任何地方的。況且石頭屬於這裏，即使他像帶到外麵，外麵又是哪裏，這裏明明就是個與現實不對等的地方。

對了，孫少陽想到這茬，他就稍微輕鬆了些，這裏不是真實的世界，既然不是真實的，有些定律就不適用於這裏。在這個微妙的空間裏。孫少陽沒有感受到風，但草卻偶爾莫名其妙的擺動，他有個大膽的猜想，不是此處沒有風，而是他感受不到風，他不屬於這裏。所以不能感受這裏的一切。

可陽光又是那麽真實，那麽溫暖，雖然沒有感受到風，但這裏的所有東西都這麽真實，除了這塊石頭，在他的認知裏。石頭是不會發光的，而這塊石頭在發光，並且是乳白與銀白的兩種交匯的顏色。

孫少陽生出一股怪異的想法，他伸出舌頭，輕輕的在石頭上舔了舔，沒有味道。他雀躍起來，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在這片空間完全絕緣，他竟然用這麽惡心的辦法驗證。驗證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孫少陽簡直要手舞足蹈了。

他冷哼一聲，心道：既然在這裏沒有感覺，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揮起拳頭重重的一砸，拳頭在陽光下被照成了一層暖玉包裹的物體一樣，閃爍著朦朧的光，這樣的光讓孫少陽的心裏好受些，他平靜下來，怎麽都想象不到自己的手掌會這麽好看。在光的培育下，從來都沒有引起他注意的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像是沾滿了螢火蟲一樣盡情散發光芒。

多美啊，他輕輕的一歎，然後隻聽砰的一聲，大地仿佛發出了有生以來地一聲怒吼，地麵都跟著微微震蕩了幾下。

孫少陽憋著通紅的臉，他的手，從指間到手掌道到手腕，甚至連胳膊都麻了。不是受到撞擊的疼，是被注射了麻藥的那種感覺。連他的骨頭都沉睡了。孫少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感覺，他用另一隻手挽起袖子，皮膚沒有發生變化，他的手也沒有變形，握緊的拳頭依然緊緊握著，上麵的褶皺似乎也是一成不變的，蜷縮著的拳頭緊緊繃著，在孫少陽看來這是再難受不過的了。

自己的手居然不停使喚了。

孫少陽感到了噩夢的臨近，他吸吸鼻子，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不會有事，他有別的事情要做，絕對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他像是演講時的挺起胸膛，隨著麵前的景物朗聲說著，但四周沒人，甚至沒有除他之外的生物，孫少陽不是跟空氣說話就是在跟自己說話。

暫且不說孫少陽大腦構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單是這種無聊的做法就讓人難以想象，他好像真的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這不是真實的世界，雖然也難以說是真正的幻境，但從種種事情來說，這個幻境假的不能再假了。而從他的角度來看，這裏又是那麽真實，一草一木都像活的似的，即使他感受不到這裏的動靜，孫少陽還是執拗的認為這裏並不全是虛幻的。

當然，作假的高級境界就是真假分不清楚。還有更假的嗎？有，當然有，世界本沒有路，世界上也本沒有真假，隻是信的人多就是真，信的人少則是假。這裏隻有孫少陽一個人，他好像這裏的主宰一樣享受著獨特的精神領域的絕對性。

不過他確實不是主宰，他是誒主宰困在這裏的生命體。話說他是怎麽來的呢，他自己都不知道。隻是閉上眼，這裏就會出現，莫不是他在做夢？孫少陽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的手還麻著呢，見到這個場景之前他在山洞裏尋找東西。忽然就到了這裏，沒有預兆也沒有異響，就是這麽愉快的來到了他不熟悉的地方。相比這裏。山洞更令孫少陽討厭吧。他嘴上不說並不是沒有，誰也不想在那樣一個黑乎乎的地方多呆一秒，即使是帶著使命進去的人。

孫少陽倒吸一口涼氣：“天哪，我在做什麽。”他開口說道，這是他今天的第一句話，也許呀是很久之前來到這裏的。但這這個空間，太陽總是高高掛起，沒有日出也沒有日落，這個時間被定住了，裏麵珍藏的都是些曆史中有故事的東西。不難想象，孫少陽的內心是焦灼的。

孫少陽把另一隻手放在石頭上，感受到脈搏一樣深沉的自然，孫少陽不知該說什麽好。他是衝著草木來的，最後卻要陪一塊黑石頭度過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他要去找空空道人。

氣憤之下，孫少陽索性趴在石頭上不動了。不思考也不管發麻的手，他腦子一片空白，在這種狀態下，孫少陽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隨時都要飛走一樣。能飛到那那裏去呢，萬一飛不好摔下來又怎麽辦。

孫少陽的手熱乎乎的，灼熱的氣流衝擊著他的手心，少的孫少陽渾身難受，全部神經都蹦的緊緊的，在熱流之中，掌心某個地方似乎連著腦子，連著腦子也疼了起來。

孫少陽大叫一聲，他猛的從黑暗中睜開眼。周圍靜悄悄的，黑色的空間向一層幕布遮住了他的眼睛，孫少陽什麽都看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冷風

，現實把他打回了原形，他又回到了山洞之中。

孫少陽頗感新奇。又戀戀不舍過早的醒來以至於沒有弄明白石頭裏麵的東西。他垂下頭，失望之情易語言表，很快他又舒服氣啦。他的手沒有麻，還能動呢，雖然他看不清，手指一定靈活的能在上麵轉兩隻鉛筆，手心那火辣辣的疼也不見了。轉而代之的是沉寂，死一樣的沉寂。孫少陽仿佛感受到了自己死亡的來臨。那是來自遠方的歌謠。

孫少陽已經確定這是個夢了，隻是搞不懂什麽樣的夢遊這麽大能力，讓人一直處於現實與夢境之間切換而不受人本身的控製。孫少陽不傻，他知道沒有這樣的夢境，或許有人牽引，效果就不一樣了。

那麽這裏至少不會隻有孫少陽一個人，附近有生物，那生物肯定趴在某個角落，定定的注視著他呢，他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孫少陽沒有多想，他一直以為這個隻不過是一覺離奇的無聊事情罷了。等到他漸漸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時，他已經不再關心那個了。

“該死。”孫少陽驚叫著，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在夢境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神奇的石頭，孫少陽暗自悔恨，他應該把八個東西夾在腋下的，雖然那東西不一定夾得住。孫少陽扭頭朝左右看看，周圍太黑他根本看不見，火折子一經夠點燃火光的力量，幾乎消失殆盡了。可他還會吧那東西拿了出來。他有東西要看，孫少陽朝前走了走，他還站在透明牆壁哪裏呢，牆壁一經被剝離的千瘡百孔，大片半透明的物質似乎稀薄了些，孫少陽抓起一塊碎片，這塊碎片帶著若隱若現的花紋，一石頭的裂縫一樣尖利細長。

孫少陽不得不趕快去山洞的其他地方，找找藏在石頭裏麵的劍，起初他熱定發光的石頭之中埋藏的秘密啊多少與那孩子所描述的事情有些關聯。至於具體的，他可不敢一味用腦子猜測。

火折子連最後一點微光都奉獻了。孫少陽鞠了個躬，然後大步朝山洞內部走去。

山洞深處本來是一條死胡同的，孫少陽也沒有抱多大希望，但當她走到那裏的時候，山洞寬闊了。不再是以一種帶著尖的東西為主導的尾端，而是更宏偉的地方，沒人告訴這些。孫少陽尤其對很多淒清都有強烈的好奇心，所以打折膽子，不管事件試試合理，悶著頭就往裏走。

孫少陽預感過不了多久，山洞的秘密就要浮出水麵了。他越迫切，山洞越是長，路越多，他走的越辛苦，對於某些事情不能詳盡的了解與采取措施。

孫少陽彎著腰，他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氣息像秋天的風一樣呼啦啦的叫喊著，如同孫少陽的心境，一團亂麻。

他已經迷失了方向。前麵是什麽，後麵又是什麽，還有他為什麽在這裏。在前後都看不到的地方站了這麽長時間。黑暗中的孫少陽陷入了真正黑暗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