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精血
孫少陽感覺頭沉沉的，身子像是被什麽分離了一樣不收驅使，他一麵下沉，一麵死死憋著氣，肺裏的氣越來越少，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覺得自己不行了。水快把他壓扁了。
他像一塊石頭似的向下墜落，水流猛烈的衝擊著他的身子，孫少陽便在水中昨從又壯的往下滑。不知誰狠狠打了他一下，孫少陽的肚子一下子脹大了一圈，腸子，肺，胃之類的傳來陣陣疼痛。
孫少陽迷蒙中好像聽到有誰喊他。喊得是什麽呢，他聽不見，但聲音就在身邊，不住的呼喊，他隱約覺得有人在他身邊，聲音該是這人發出的吧。他吃力的睜大眼皮可是沒有成功，他僵硬的身子早就不屬於他了。
忽然他又遭受了一陣捶打，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快醒醒，咱們找到寶貝了。”
一股犀利的水流衝的他在水底翻卷。孫少陽猛的睜開眼睛，老三正笑眯眯的看著他，這個靈魂竟然從他體內出來了。他是怎麽做到的？
孫少陽試著爬起來但是沒有成功，他的腿腳竟然不聽使喚。他摸著肚皮，呐呐的說：“你是怎麽出來的？”
“就是這個。”老三從背後掏出來一塊骨頭，骨頭上寫著一個字，這個古老的字彎彎曲曲，彎處棱角分明，正是他先後兩次在碎布上看到的那個字，這個字沒有特殊含義，此處意指水蛇，盤桓在孫少陽頭頂的古老生物。
孫少陽頭拄著地，脊梁隆起來，屁股微微上翹，他的半邊身子終於挺了起來，腳上還是虛軟，站不直立。孫少陽伸出一隻手。
老頭警覺的收起骨頭，他鄭重的說：“不能給你，這是我安身立命的東西，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走。”
孫少陽倒不是要搶奪老三手中的東西，他隻是好奇而已：“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麽沒有死？”
“你很想死嗎，這裏是水底，虺的老窩。”他微微一笑，目光瞥向孫少陽身後。
孫少陽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前方有個巴掌大的窟窿。窟窿不深，裏麵冒著鮮紅的血，血水在小窟窿裏翻滾著，沸騰著，偶然像奔騰的玩嘛一樣從窟窿裏衝出來，但很快就止息並歸於平靜。
孫少陽花了很大力氣才支著身子往前爬行了幾步：“這是什麽？”
老三嘿嘿一笑。他神秘的說：“是虺的精血，純淨的妖獸精血。不過你不能動，人類碰到這些東西會死。”
孫少陽心中一驚，他別過頭，老三正舔著骨頭上的血，那些也是虺的精血嗎。難道靈魂碰到這些東西沒有傷害嗎。
老三注意到孫少陽的目光，他不善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子背對著孫少陽，並且發出難聽的吮吸的聲音。老三恨不得將整根骨頭都吞下去。
孫少陽不再看老三，他的胸口陰翳作痛，像是被什麽打了一下，此時他還在水中，點點大大小小的氣泡像珍珠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網上漂浮，但孫少陽竟然能如同在陸地上一樣呼吸，這時多麽奇妙的事情。
他花
了些時間總算從痛苦中掙紮出來。這期間老三一直舔著骨頭上的血跡，但這血跡沒有一點小事的痕跡。還是那麽黏在骨頭上，還是那麽鮮豔。
老三拚命啃骨頭的樣子頗為滑稽。孫少陽聳聳肩膀，他深深的瞥了藏著精血的窟窿一眼，眼前他該做的不是像老三一樣攥著眼前的東西不放。孫少陽發覺自己能站在水底而不受水流的影響。也就是說，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站在水底如同站在地麵一樣。
重力束縛了他，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一直呆在水底不能浮上水麵。一想到這裏他就不禁汗毛倒立。孫少陽試著跳了跳，腳踝踹來一陣鑽心的疼。
正是被什麽東西拽住的那個腳踝上出現了兩排齒痕。牙齒在他腳踝上留下清晰的印記，但沒有刺破皮膚。他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根據他對當時的認知，孫少**本想不出自己是被什麽生物拖過來的。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一時半會別想回到地表了。
拽著他的生物有什麽目的呢。孫少陽絕對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個生物隻是想把自己拖到這裏然後救棄之不理。他肯定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而對方也必定就在附近。
這裏的光線明顯很強，孫少陽能看到很遠的地方，遠方是同樣沉靜的湖底，有一種朦朦朧朧，霧氣似的東西籠罩在前麵讓人看不真切。孫少陽輕輕拍打著脖子心道：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倒不如過去看看吧。
他倒是真大膽，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也知道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就更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多呆一刻就能多享受一刻的寧靜。但孫少陽不是這麽想的，他就是要過去看看，這個隱約看不到遠方的地方藏著什麽貓膩。
他這一走，老三也呆不住了。老三很清楚自己的境遇，他總得跟在孫少陽身邊，因為他始終是個虛弱的靈魂體，立了孫少陽他沒法到別的地方去，困在這裏就隻能慢慢等死。
老三一下子叫住孫少陽，他小心翼翼收好骨頭，嘴巴一擰，不情願的說：“人不嫩太自私，那塊骨頭算是托你的福才到手的，作為回報，我幫你吸收虺的精血，但你不許惦記我的真龍之血。”
孫少陽本來對那塊骨頭不怎麽上心，聽對方說是龍血，周圍忽然迸發出一股灼熱的衝動。龍是傳說中的東西，他竟然能碰上龍血，他的腦袋暈乎乎的，鬼使神差的笑了起來：“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龍血。拿出來讓我瞧瞧。”
老三哪能依。他堅決不給孫少陽看，孫少陽不好跟他翻臉，一點早就幹了的血液確實沒有什麽好看的。他就不再逼老三，反而說道：“不看就不堪，別婆婆媽媽磨磨唧唧。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吸收虺的精血有好處嗎，效果不明顯我可不要。”
老三訕訕的發笑。他還能說什麽呢，上古異獸的血可遇不可求，況且他發現的是異獸的精血，如果他有一副身子，甭管好身子還是壞身子，遇到異獸的精血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讓給任何一個人。可現在他隻是個單一的靈魂，這才他虺的精血讓給
孫少陽，沒想到這個小子還嫌棄起來的。他這個恨啊，若是再平常時期他早就把對方捏成碎片了。
孫少陽發現小窟窿周圍的土被血液染上了顯現的紅色。明明是在水中，血液不但沒有被水衝散，還能完好的存放在這裏也夠神奇的。這麽一想，孫少陽才覺得自己可能碰上了大便宜：“這些東西要怎麽吸收？”
老三聽了哈哈一笑：“能怎麽吸收，喝唄。”
喝？孫少陽不禁嘲笑老三的粗鄙，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不可能隨意處置，異獸的精血本事珍貴的東西，怎麽能喝下去了事。他聽空空道人說過，有那麽一種真氣吸收的竅門，可當時他還沒有修出真氣，沒有仔細聽師父的教誨，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萬分。
老三說的也沒錯，他生活的年代裏沒有那麽多巧妙的講究，嚴格意義上說，那個時代的文明還隻是摸索階段，遇到能吃的東西第一選擇就是吃進去。而孫少陽這個時代，什麽都講究全麵吸收。
孫少陽沒好氣的瞪了老三一眼。他以為老三明知有更好的吸收辦法卻不告訴他。他越想越覺得難過，自己好心好意的帶老三出來，到頭來人家連這點忙都不幫他。但他又明明白白的把異獸的精血讓給了孫少陽，這也算是回報了。
孫少陽半跪著身子，慢慢伸出舌頭，他的頭昂的高高的，離窟窿又相當一段距離。就這麽吞下去嗎，或許連窟窿裏的土都得吃下去。
“不是讓你用嘴吃，你這個笨蛋。”老三把他往後拉了一把，“你是一名修士，能不能別這麽沒有尊嚴。你的真氣呢，靠真氣把虺的精血吞下去。”
孫少陽窘迫的滿臉通紅，他是有點真氣，但還沒學會怎麽使用，空空道人乃確實交過他一套功法，但他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原因是那個功法過於簡單，從一開始學他就提出了很多不同的見解，隨著他不斷深入的學習，孫少陽開始質疑呢套功法的作用，最後索性直接忘的一幹二淨了。
老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他輕輕噓了一聲：“不會使用真氣的人與廢物無異，我該怎麽跟你說呢，你師父對你太不負責了。”他鼻子哼的響亮，各種得意之情浮上臉頰。
孫少陽偷偷看了他一眼，老三那根寶貝骨頭上的血跡還幹巴巴的停在那裏，他添了半天居然沒有半點作用。
聽好了，一下我所說的運轉之法都是我那個時代通用的心法，至於你要不要學，學了有沒有反噬作用，會不會使你走火入魔，這些都跟我沒關係，如果你害怕了就吱一聲，我不會強迫你學，反正吸收虺之精血的是你不是我。
他的意思很明顯，大致就是“我教給你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你學了有什麽後果都與我無關”。他撇的倒是幹淨。
孫少陽默默的點頭，他心裏一陣歡快，他之前從老三哪裏學過一點功法。雖然不是整部功法，但他已經感覺到老三的功法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那些功法不但玄奧，動作直接，而且可以臨時變陣，靈活性也沒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