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長州的鏢局

他們一路往長州去,約莫過了半個月,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著,透過車窗隱約可以看見越來越繁華的路段,在國道上穿梭的馬車和騎馬奔馳的人,司瀾兒知道,長州到了。

長州本就是繁華都城,再加上歲末年將至,大街小巷更顯熱鬧和喜氣。

司瀾兒望著馬車行駛過的大街上一張又一張喜哄哄的笑臉,有些出神,直到車子停了,司瀾兒回頭看向燕慕歌,燕慕歌點點頭,說:“到了。”

隨燕慕歌下車的司瀾兒,抬頭望著那金漆招牌的四個大字。手心一暖,她回視一眼,被燕慕歌牽著進去。

走進大堂,一個身著貂皮大衣的粗獷男子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茶,見到燕慕歌出現,險些沒一口茶噴了出來,震驚無比地眨眨眼,連忙放下手裏的茶杯迎了上來。

“你可回來了!”

他一上前就狠狠地拍了拍燕慕歌肩膀,罵罵咧咧:“好啊你小子,出去收個貨大半個月不見人就算了,也不支會一聲。”

男子裹著厚實貂皮大衣的身子顯然比燕慕歌高壯許多,看上去也比他年長不少,說話氣質半點沒燕慕歌的冷淡平靜,比之更像一個豪爽的江湖鏢師。

他注意到司瀾兒的視線,側頭打量她半晌,指著她嘴巴一張,衝燕慕歌問:“弟妹啊?”

司瀾兒嘴角一抽,免不得臉上發窘,忍不住瞪他一眼。

他哈哈大笑起來,又重重地拍著燕慕歌的肩,一臉語眾心長:“原來你失蹤這麽久就是給我找個弟妹回來啊?”說著,笑咧咧地繞過燕慕歌伸手做勢要拍拍司瀾兒細肩,手還沒落下,就被燕慕歌半路攔截。

男子愣了愣,一臉曖昧地想要嘲笑他保護過度,又見司瀾兒一臉驚嚇,臉色有些不好看,趕忙收手,哈哈大笑著蒙混過關。

相比司瀾兒的尷尬,燕慕歌倒是神色平常得多,他壓下男子的手,介紹道:“瀾兒,這是一燕

鏢局的當家謝一全。”

司瀾兒點點頭,燕慕歌又朝謝一全說:“這是司瀾兒,我的客人,幫我安排下,這個新年我就在鏢局裏過了。”

謝一全嘻笑著回道:“二當家,你要住多久都成。”

燕慕歌沒跟他多說,這些天他們一直窩在馬車內倒是暖和,這一出來才感受到溫度的差異和變化,他握著司瀾兒的手,感覺到她的指尖有些冰涼,於是拉著她往客房裏走。

謝一全倒是慣了他的冷淡,衝司瀾兒曖昧地一笑,也沒攔。隻是瞧燕慕歌那回護的模樣,知道兩人明顯有戲,隻不知這姑娘是燕慕歌從哪裏弄來的。

司瀾兒衝謝一全微微頜首,便被燕慕歌拉走了。她回想方才兩人的態度,這謝一全儼然不似燕慕歌的手下,這一燕鏢局看起來也不像個邪教分舵。

燕慕歌似是看出司瀾兒心中所想,道:“一全是我朋友,為人可靠……是為數不多我能夠信任的人。你的身體剛恢複,我想帶你到處走走,等過些時日我再帶你回主舵。”

司瀾兒聞言,心裏有些緊張。其實她真沒想去什麽主舵不主舵的地方。不可否認她心裏對燕慕歌不再排斥,但卻不代表她願意接受整個天蒼教。畢竟在她有限的認知下,天蒼教並不是什麽好地方。

隻是……司瀾兒偷偷瞟他一眼。燕慕歌的身份擺在那裏,經過這陣子相處,顯然,他做了什麽決定,並不是他人可以輕易改變的。

司瀾兒盯著兩人十指**的手,有些恍惚。她並不討厭燕慕歌,可是,抿心自問,她能跟著他就這麽過一輩子嗎?

晚上謝一全給燕慕歌和司瀾兒辦起了接風宴,一圍又一圍的美食,就他三個人。

謝一全喜歡喝酒,一口菜三杯酒,喝得不亦樂乎。司瀾兒老覺得謝一全看她的眼神耐人尋味,隻得埋頭吃菜。燕慕歌倒是泰然自若,時不時給身邊的司瀾兒夾菜。

謝一全看看燕慕歌,

又瞅瞅司瀾兒,癟癟嘴:“不帶勁啊,不幹酒不痛快啊!”

司瀾兒一僵,瞄一眼桌上的杯子,思索著要不要意思意思喝上幾杯,燕慕歌狹長的眸子閃過淩厲之光:“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陪你喝酒的。”

謝一全嘀咕一聲見色忘友,沒真去為難兩人,瞧燕慕歌那張冷臉,他也沒這膽子,隻是嘿嘿地打趣道:“相必老弟這大半個月不見人,就是為了司姑娘吧?”

燕慕歌還沒張口,謝一全一臉我心了然地擺擺手:“我懂、我懂。年輕人血氣方剛,風裏來雨裏去,博紅顏為君笑,應該的應該的。時候到了,身邊是該有個喜歡又貼己的,這才不枉此生。”

“你喝醉了。”燕慕歌紋絲未動,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見司瀾兒被他一說跟著臉紅,謝一全有意戲弄兩人,說:“我說阿燕啊,這幾年老看你孤家寡人的,我都替你著急了。今兒見你牽了個姑娘回來,老哥我險些沒老淚橫生啊。”他轉頭又對司瀾兒說:“弟妹啊,你別看阿燕平時話不多說一句,冷冷清清的,人可是真不錯的,又有錢又長情,餓不死人又死心踏地,嫁給他絕對沒走寶啊。”

司瀾兒見他一口一個弟妹,著急地瞥向燕慕歌,就見他淡定地喝酒事不關己,也不給她解圍,隻好自己解釋說:“我們不是那種……”

謝一全不以為然,隻當人家姑娘臉皮薄害羞,扭頭對著燕慕歌又是一頓語眾心長:“人家姑娘好好的,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對待人家。”

“嗯,我會的。”

燕慕歌一整個飯局都沒當謝一全一回事,全心全意地盯著司瀾兒,這回倒是適時地點點頭,回頭眼神懾人地看著司瀾兒,更把後者鬧得不知所措。

或許是怕真把司瀾兒逼急了,燕慕歌沒再讓謝一全繼續鬧騰,舉杯與他幹酒。謝一全見總算有人陪他喝酒,自然喜聞樂見,興衝衝地仰頭灌酒,渾然忘了鬧司瀾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