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巾幗武會
司瀾兒初入江湖，平時跟在曲央顏身邊看的盡是小家碧玉閨中玩鬧，哪曾見識這樣的群毆？這不才剛進城，就讓她撞上這種事，不禁感慨，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必有人在打架啊……
這邊司瀾兒看得雙眼眨也不眨，那邊上官沐留倒是興趣缺缺，他本是司空見慣，底下這兩個不過小門小派，算不得大勢頭，打起架來也沒什麽看頭，不看也罷。
樓下的人從裏頭打到外頭，再由外頭打回裏頭，打得兩敗俱傷，打架的勁頭逐漸消停，兩邊的人似乎老臉掛不住，店也不住了，直接跑路。
司瀾兒捂嘴笑道：“這些人真有趣，打來打去，好像就是為了揍對方一頓似的，打完就跑了。”
上官沐留道：“這些小門派都是這樣，不敢真傷人，又看不慣跟自己不對盤的門派，往往就揍幾拳踹兩腳過過癮就算那麽回事了。”
司瀾兒樂嗬嗬地聽著，對於如今所處的世界，正確而言是這個江湖，她還是相當懵懂，一無所知。此次前來湘安城，正是因為上官沐留告訴她，三年一度的巾幗武會即將召開。
巾幗武會，顧名思義就是一場女子的比試。在此男子雖禁止下場，卻不乏世家公子名望大俠前來觀看。隻因這場比武幾乎是女俠們爭才鬥豔的比試，世家門派裏數一數二的女弟子齊齊登台亮相，一些鮮少露麵的女俠也會到場，個個卯足了勁，那盛況可不是隨便別處能見的。
武林大會剛過，再等卻要五年。司瀾兒想見見世麵，此行再好不過。
九月二十這一日，秋風正爽，太陽當頭，卻並不覺得悶熱，大門派的位置靠前，小門小派沾不得便宜，大清早都跑來占位子，比試場上熱鬧非凡。
不少人早已看直了眼，在場不少女子尚是少齡之姿，年輕美貌不在話下，能上得了台的，多半後台硬，當然，武藝自不會太差。獨行俠女雖少，但氣場十足，巾幗不讓須眉，正正應了這武會的名字。
上官沐留並未打著上官家的名號，自然
也就沒有拿到主辦方的牌子。他倒顯得無所謂，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竟也掙得了兩個挺靠前的位置，和司瀾兒擠在人群之中觀看賽事。
“你說說，這些人的水平算不算高？”司瀾兒看到一半，問上官沐留。
上官沐留搖頭：“這些都是墊腳石，剛開場麽，水平不會高到哪裏去。”
司瀾兒點點頭，如果這種水平算高，那她入江湖轉一圈不成高手中的高高手了？
台上比了好幾回，司瀾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高估了外界的水平，這些人比來比去還沒什麽看頭，瞅瞅周圍的人，怎麽熱情這麽高漲，還不是因為台上都是姑娘家麽，要換些三大五粗的男人上去，保不準就要砸雞蛋了。
就在這時，一名少女登台。
少女白裳粉裙，雙瞳剪水，唇紅齒白。她一上場，台下某個角落突然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助威，司瀾兒朝那處看去，似乎是四大世家所在之處。
上官沐留好笑地解釋：“方才上台的那位是四大家之一齊家的幺女，齊家當寶貝捧的，寵得不行。沒想到今年竟讓她上台。”
司瀾兒將視線轉回台上，隻見少女微紅的雙頰一鼓，惡狠狠地瞪視台下誇張至極的助威團。她稍一斂氣，望向台上比試的對手，輕揚唇角，佼好的麵容更顯明亮。
隻見她朱唇微張：“小女子齊清苒，請不吝賜教。”
“看來入正戲了。”
不必上官沐留說，司瀾兒也能感受到場上的氣氛瞬變，原本不緊不慢的節湊開始轉變，不過兩三下，齊清苒將對手打下台，雖然在司瀾兒看來不算強手，但比原先小貓比劃強多了。
隨著一人下台，又一名少女施展輕功一躍上台，與之比較。
如此打了幾回，台人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齊清苒竟仍舊穩占台上。
“聽說她幾年前拜於獨山老尼門下，如今來看雖火候不足，招式倒是挺穩當，恐怕再過幾年實力不容小窺啊。”上官沐留一邊看
一邊嘀咕。
司瀾兒看在眼裏，心裏計劃著，如果自己上去打，勝算不弱。難得出來一次，司瀾兒倒是有些坐不住，有些躍躍欲試。
隻是她名不見經傳，此次本就是跟著上官沐留出來見識見識，如果貿然出手，怕是引人注目。司瀾兒正心裏衡量著，台下有人運力一喝：“我來！”
司瀾兒抬頭看去，一名少女已穩妥地站在台上。
司瀾兒仔細一看，竟是當日在源來客棧與莫北寨仇敵的絕峰派中的少女。
“小女子絕峰派三代弟子何玉冰，請不吝賜教。”何玉冰雖不若齊清苒的麵容佼好，倒也是清秀可人，再加上較齊清苒虛長幾歲，顯得更沉穩大氣。
台上兩人較量，看得出何玉冰略勝一籌。不出所料，過了幾招，齊清苒被逼得差點摔下台，她堪堪穩住腳，不得不認輸。
齊清苒雖心有不甘，確是不敵強手。她一下台，遠遠可以看見齊家老小都圍著她安慰。司瀾兒坐得遠看不清，又將注意力集中在台上。
何玉冰剛勝一戰，此時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從齊清苒開始，真正的大門大派終於開始點頭，示意底下徒弟上台。齊清苒剛一下台，點足而起的便是恒山派大弟子曲姑聞，何玉冰與曲姑聞兩人過招，勢頭越發淩厲。
何玉冰越戰越勇，竟險勝曲姑聞，這回台下眾人才開始正色。想不到她出身小小門派，武藝卻精湛非常，看來這仙峰派絕不可小窺。
何玉冰贏了曲姑聞，剛鬆一口氣，卻發現曲姑聞躺在台上，半點不動。
這時不僅何玉冰覺得古怪，台下人更是覺得詫異。隻見恒山掌門凝神望去，忽而臉色一變，雙目圓睜，運氣一躍上台，扶起曲姑聞大喊：“姑聞！”
場下離得遠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離擂台近的人臉色紛紛一變，主辦方好幾人登上台查探。
就在眾人一頭霧水之時，台上恒山掌門萬目睚眥，衝何玉冰怒道：“你殺我徒兒，我要你填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