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挾
討回公道麽?試問,生命的公道,如何討回?若不是她的靈魂進入了這個身體,哪裏還有司徒雅婧這個人的存在?討了公道,又能如何?
麵對軒轅靜月的話,司徒雅婧隻是淡淡一笑,不予以反駁。
然而這淡淡的一笑,更是讓軒轅靜月心疼了,怒目瞪向冷澤心。
“澤兒,母後記得一直教導你,做人要講良心。”努力克製著自己發火的衝動,她是太後,母儀天下的太後,不能在奴才們的麵前,失了儀態。
雖然,她真的很想揪著冷澤心的耳朵問問他,他還有沒有良心的!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你府上,你洞房都沒跟人家過,讓人家守了半年的活寡,如今,說休就休?
這不是逼人家一個姑娘家的去死麽?她可怎麽向丞相交待?怎麽向天下的百姓交待?
“母後,兒臣如何不講良心了?”良心?他何事兒沒良心了?這休書可是司徒雅婧這女人逼他下的!
“帶著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到府上羞辱婧兒,還要給她下休書,這就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軒轅靜月越說,語氣越平靜,平靜得讓人聽了,都不寒而顫。
“母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這,母後,如兒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隻是家道中落,況且,她一直是清白之身,母後,為什麽您就不能放下偏見,好好地了解一下如兒呢?”冷澤心急躁了,他不明白,為什麽所有的人都不願意放下成見,好好地跟如兒相處。
為什麽都要任憑一些偏見,就判定了如兒的生死。
家道中落不是她的錯,她淪落風塵也潔身自好,隻是賣藝,並未賣身。
就算不能容許她成為王府的正妃,為什麽連側妃,侍妾,都不能?甚至,連王府的門,都容不得她進。
“正因為了解,哀家才容不得你犯錯!冷奕,將這個女人,給哀家扔出去!”唉,軒轅靜月真的不明白,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怎麽在選擇女人的事情上,眼睛這麽瞎。
“太後!王爺……”華如沒想到,事情會來這麽一個急轉。一心以為將要成為王府裏的女主人,一心以為,馬上就能將司徒雅婧這個女人趕出去了,卻沒想到,一切,又要成空了。
“母後!如兒是兒臣真心真意愛的女人,母後,您真的要這般對待兒臣心愛的女人嗎?”冷澤心孝順,這是月都眾所周知的,否則,也不會聽命娶了司徒雅婧。
隻是今天,他不想再忍讓了。如果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這王爺,當著又有什麽意思?
“太後,如兒不求名份,隻求您,讓如兒侍候在王爺的身邊,如兒就滿足了,太後,如兒給您跪下了。”老妖婦,你等著,等本小姐當上王妃的那天,有你好受的!
“母後,若要兒臣不下這休書,如兒必須留在兒臣身邊。否則,今天就是要兒臣大逆不道,兒臣也會下這休書!”思量來思量去,冷澤心覺得,如今想要留下華如的辦法,就隻有這樣了。
“你!你這是在要挾母後?”軒轅靜月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孝順的冷澤心,今天會為了華如,要挾她。
“母後,請怒兒臣不孝!今天,若是母後不答應兒臣,那麽,兒臣便下了這休書,棄了這王位,隨如兒隱居去!”是的,倆人若是相愛,卻又無法在一起,那是多麽痛苦的事兒?
他寧可不要這王位。
“你!你!”軒轅靜月被冷澤心的話氣得一口氣嗆在了胸口,難道得真捂著胸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知道,當初就不該留下這個女人!就不該的!
“母後!”冷澤心看著自己的母後難受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但是,他不能再讓步了,再讓步,他跟如兒又得過著那種隻能相望不能相守的日子。
“素惜,快,給太後倒杯溫水來。”司徒雅婧一手扶過軒轅靜月,一邊向素惜說道。
“是,小姐。”素惜轉身跑進屋,今天發生的事兒,讓她一個小小的婢女,真心是震撼到了。
“母後,深呼吸,深呼吸。”雖然軒轅靜月看著並不像五六十的人,司徒雅婧知道,那是保養得當的原因。
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受不得氣,要不然,萬一中風了,就不好辦了。
她雖不懂醫術,但是這些常識,她還是懂的。
“母後,慢點兒,先坐下。”司徒雅婧離軒轅靜月最近,她知道軒轅靜月是真的被氣到了,從她抓著自己的手,那力度就知道了。
扶著她坐下之後,司徒雅婧也沒閑著,拉著軒轅靜月的手來回地給她揉著,還不停地在她的後背給她順著氣。
跟在軒轅靜月身後的麽麽,也是緊張,憂心不已。
太醫已經說過,太後年事已高,加上身子骨已經不向以往,最近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差,最受不得氣。
真沒想到,一向孝順的王爺,如這般氣太後。
“母後,是兒臣不孝,母後,您不要再氣了。兒臣錯了。”冷澤心是習武之人,他自然聽得出自己的母後在喘氣之間的難受。
若不是被自己氣著了,又怎會如此難受呢?
隻是,他不能再讓,真的不能。
“小姐,水。”素惜匆忙端了水走出來,這太後可千萬不能有什麽事兒啊,要不然,這外頭的人,又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了。
“母後,先喝口水。緩緩氣。”司徒雅婧很想說,冷澤心,滾。
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說。
說實話,她佩服冷澤心愛華如的決心。她也明白軒轅靜月不認同華如的原因。
要說錯,他們都沒有錯,冷澤心爭取自己的愛,沒有錯,軒轅靜月希望自己的兒子幸福,也沒有錯。
唯一錯的,就是緣分。
冷澤心能為了華如連王位都不要,可想而知,他對華如的愛,並非說說而已。
也許,正因為愛,他才會讓這份愛蒙蔽了眼睛,很多該看清的東西,他都不去看清,又或者,不願意去看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