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殘夢刀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薑府的祭祖大典就要舉行了。
這是薑府三年一屆的的大事，就連閉關多時的府主薑淩霄也出關了。整個薑府都為此忙碌起來。
整個雲城的目光也都聚焦在這裏，為了這一場三年一次的盛事，更為了盛事前的那一場激戰。
前夜，薑府內堂的一間密室外，內堂堂主薑淩山正慢悠悠地品著茶，神情相當的輕鬆。然而在他眼前，卻有一個人正來回走動著。
“爹爹，你說大哥能在今夜開啟第六口神泉，或者練成九幽洞天指嗎？”來回走動的人停了下來，搓著手問向薑淩山，卻是他的小兒子薑天明。
“有我花費重金購得的開元丹，加上你大哥的努力和天賦，突破到神泉六階肯定沒問題，至於能不能練成九幽洞天指……相信你大哥吧。雖然臻至大成不可能，可若隻是初成，至少有七成的希望。”薑淩山很有自信地說道。
“那這神泉六階，或者初成的九幽洞天指能夠對付得了薑天亮那廝嗎？”薑天明聽到父親肯定的回答，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一而再地被扇耳光，他真是對薑天亮產生了巨大的陰影，連吃飯睡覺都揮之不去。
薑淩山依舊很自信地說道：“薑天亮頂多神泉五階而已，而九幽洞天指乃是道果境大能強者創造出來的，加上你大哥神泉六階的修為，你說孰優孰劣，誰勝誰負？”
“道果境？竟然是大能強者流傳下來的？那別說薑天亮了，若是臻至化境，就是他老子也應付不了啊……”薑天明簡直不敢置信。
他知道他的兄長在練一門超強戰技，可是打死他也想不到竟然會是如此強悍。
道果境的大能強者啊，整個雲水國能找得出幾個來？
不多！
至少薑天明聽過的不多。
“這樣的話，那明天哥哥必勝了！”薑天亮大喜，幻想著第二天祭祖大典上兄長一施展大能戰技，一指把薑天亮擊得粉碎的震撼場景，忍不住大喊道：“我讓你囂張！我讓你囂張！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看這回怎麽讓你粉身碎骨，神魂俱滅！”
薑淩山看著小兒子幾欲癲狂的形態，也不管。反正這裏是內堂重地，是自己的地盤，也不虞會傳揚出去。
於是呷了一口香茗，悠然地等待起來。
轟！
突然一聲巨響，密室整個爆炸開了，碎木四射，灰塵漫天。
薑淩山循聲看過去，隻見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正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兒子薑天光。
薑天光渾身籠罩著層層的黑色能量，隱約朦朧，如神似魔。
薑淩山看了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小光果然天縱之才，不讓為父失望！”
“爹爹請放心，明天我一定把薑天亮打成死狗，讓他們父子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永遠匍匐在我們的腳下！”薑天光冷冷地說道。
與此同時，薑淩雲、薑靈珠和月姨三人也聚集在陶然院裏，看著薑天亮的緊閉的房門，心裏既是期待又是擔憂。
“天亮哥哥怎麽還不出關？明天可就是祭祖大典了。
到底行不行啊？”薑靈珠小丫頭最按捺不住，焦慮地問道。
“小亮應該可以的吧？”月姨不懂修煉，心裏也很擔憂，猶疑地問向薑淩雲。
眼看著第二天就是祭祖大典，就要在全宗族麵前跟薑天光大戰一場了，可是薑天亮的房間裏還是毫無動靜，薑淩雲同樣心裏不踏實。
可他是在場的唯一男人，是主心骨，於是也隻好佯裝自信地說道：“相信小亮，他的天賦在整個雲城可是無人能比的。今晚他一定會成功出關的。一個薑天光還不值得他放在眼裏。”
薑淩雲盡管說的話好聽，其實在三人裏麵他是最擔憂的。因為他已經探聽到了薑天光正在修行一門超強戰技的消息。而且據判斷很有可能已經成功，或者即將成功。
雖然他沒有探聽出九幽洞天指這個名字來，但是他知道既然能被薑淩山當做其子對付薑天亮的底牌、憑仗，威力自然超凡絕倫。
薑天亮不知道薑天光已經把九幽洞天指這一門真我境絕世戰技修得小成，也不知道門外有三位至親正擔憂不已。
他的全部心神都傾注到了對生死符的修煉當中去了。
《死經》玄奧不已，其中的生死符自然也不容易參透。即便天資聰穎如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自從半月前從交易市場回來之後，他一直處於閉關狀態中，除了常規的死訣修煉時間外，其餘的時間都用在了對生死符的研習上。
生死符被死老稱作源始祖符，既涉及到封印，也囊括解印。不需要全部通曉，隻要掌握一部分，就受用無窮了。
三更的時候，一直閉目深思的薑天亮終於睜開也眼睛，悠悠地說道：“花了十來天的時間，終於初步掌握了生死符的一些奧妙。這符果然不愧號稱為源始祖符，玄奧無比，繁雜無雙。即使不是真正的祖符之一，隻怕也相差不無幾了。”
沉吟了一會兒後，薑天亮拿出了那把斷刃，充滿了期待地說道：“這生死符號稱源始祖符之一，那它的解封之法，應該能夠破解這斷刀的封印吧？推遲了十多天，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吧。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薑天亮運轉死訣，按照生死符中的解封之法，把一股灰色的死力，轉化為金色的生力。然後一灰一金兩股神力結出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真印，匯聚在他右手的雙指上。
“給我破！”薑天亮匯聚著真印的雙指一下點在斷刃上，輕喝一聲。
隨著一指點出，生死神力結成的真印便順著指尖湧到了斷刀上。
如同陽光侵入黑夜，巨石砸進池塘，生死神力流轉到了斷刀上，激起了陣陣的一番變化，斷刃上的鐵鏽便快速消泯，逐漸變得幹淨清新起來。
然而幹淨是幹淨了，可是過了半晌，這斷刀也隻是幹淨了而已，並無其它變化。
薑天亮打開死瞳一看，發現封印仍在。
“怎麽會這樣？號稱源始祖符的生死符竟然會解不開一柄斷刀的封印？”薑天亮有些疑惑，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給自己找了個答案，“也許是這生死符雖是祖符，卻隻涉及生死領域，而無關這封印領域吧。”
學習了好幾天，
原本以為終於可以一見這斷刀的廬山真麵目的時候，不想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說薑天亮不失望是假的。
薑天亮有些頹喪地把斷刀扔向了榻上，並且在有些不甘心地翻閱起神識海中的《死經》來。
就在薑天亮的神識剛剛進入《死經》神圖的時候，突然從神圖中射出一道灰色光芒來。
這灰色光芒投射到了斷刀上，原本要落到榻上的斷刀最終並沒有落在榻上，而是停在空中，並且一眨眼之後突然快速朝著薑天亮紮來。
薑天亮大驚，來不及反應，斷刀就紮入了他的體內。
然而薑天亮很快就發現自己並沒有察覺到疼痛，鎮定下來之後，內察一看，卻發現徜徉在神識海中的《死經》神圖裏正上演著驚人的一幕。
隻見那斷刀竟然出現在神圖內，神圖中湧現出莫名的神力侵入斷刀中，斷刀上的封印如同遇上太陽的冰雪般融化消失了。
“咦，既然會是這樣？”薑天亮看著被解開封印後的斷刃逐漸露出本來麵目，不禁驚呼出聲。
原來封印一破除後，這斷刃竟然快速縮小起來，而且顏色也在不斷變化。
最終回到薑天亮手上的是一把匕首，隻有成人一指來長，而它的顏色，竟然跟夜一樣黑。
薑天亮翻來覆去，看著精巧纖薄的黑色匕首，既震驚於神圖的神奇不凡，又驚歎於斷刀的匪夷所思。
“殘夢？”薑天亮運用了死瞳，才在匕首一側發現小小的兩個字。
殘夢非金非玉，隻有一指來長，卻出乎人預料的重逾百斤，著實奇異。
殘夢刀雖然縮小了許多，但是形製卻跟原先一樣，而且斷口同樣如同自然而成，不知原因為何。
薑天亮找了一塊木頭，剛一接觸，不曾用一絲的力，卻無聲無息中把它切成了兩截。
他又運轉死訣，灌注死力，殘夢刀沒有釋放出刀芒來，卻讓薑天亮感到了淡淡的危險氣息。
“爹爹，天亮哥哥還沒有出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快到四更天的時候，薑天亮的房門依舊沒有打開，一直等在外麵的薑靈珠越來越焦慮了。
“不可！閉關修煉求的是一個清靜，不可打擾，以免驚動了小亮，引發不可測的後果。”薑淩雲反對道。
聽到父親這麽說，薑靈珠也不再要求了。她也是修煉之人，知道閉關靜修的時候最忌人打擾，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身毀魂消。她剛才隻不過是關心則亂了。
“淩雲，靈珠兒，吃點東西吧，在這守了大半夜了，也該餓了。”就在這時，月姨端來了清鰩靈蓮湯，以及一些點心。
薑靈珠喝了小半碗湯就吃不下了，手裏拿著一個神月桂花糕精致香甜，也不往嘴裏送。
小姑娘歎了一口氣說道：“月姨煲的湯，做的點心，比娘親的要好許多，可是天亮哥哥不出來，怎麽叫人吃得下？”
“要是讓我們的小靈珠吃不下東西，那天亮哥哥罪過可就大了。我怎麽擔待得起呢？”就在這時，房門被無聲打開了，薑天亮踏出了門檻，笑意盈盈地看著一臉憂愁的小丫頭。
“壞蛋！大壞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