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報複

重新描了描精心修剪的眉毛,李清美撅著嘴對鏡子吐了一個氣,霧氣朦朧之中印出一張女人得意洋洋的臉,她興奮得眉梢都是帶笑的。

“叩叩。”門鈴不適宜的響起,李清美以為是勒之堯,連忙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往門口走去。

但是門打開的一瞬間卻怔住了,門口站著的是一個談不上陌生卻也不怎麽熟悉的男人,李清美有些愣住了,但是很快她就換上了一副溫婉的笑容,露出潔白的八顆白牙。

來人正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蕭翎,他神色還是一貫的冷酷,金絲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反射出寒光,一雙睿智深邃的眼似乎知曉一切一般,被蕭翎盯著,李清美忽然感覺渾身不自在。

“蕭先生,你有什麽事情麽?”過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李清美聲音柔和甜美,她微微抬首,禮貌地詢問蕭翎。

蕭翎隻還是冷冷地對著李清美,目光像是一盆冷水澆得李清美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清醒過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麽?”就在李清美覺得怪異的時候,蕭翎終於開口,他的目光錯綜複雜,不過沒有再落在李清美的身上。

李清美摸不準蕭翎的心思,隻能順著他,畢竟是勒之堯的兄弟也是蕭氏的繼承人,李清美深知自己是得罪不起蕭翎的。

蕭翎坐在李清美的房間裏麵,審視的目光繼續轉向四周,他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冷酷中透著儒雅的麵容一絲笑意都沒有。

“蕭先生,麻煩您有什麽事情直說?”李清美不明白蕭翎為什麽會來找她,他們兩個人剛剛認識,之前她雖然聽說過蕭翎,但是這次度假是第一次見到本人,蕭翎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冷冰冰的冰山一般。

“李小姐,難道你不覺得我的聲音有些熟悉?”蕭翎忽然似笑非笑的說出這句話,看似玩笑的一句話,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反而眼底越發的陰沉起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李清美有些措手不及,她與蕭翎真的是第一次相遇,他問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聲音?蕭翎的聲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感覺到李清美一臉茫然的神色,蕭翎抿了抿唇,又吐出了幾個字,“還要我再給你一點提示麽?想必李小姐一定還記得幾天前的那個電話吧?”

提到電話再結合蕭翎的聲音,李清美的臉色忽然變得灰白,她有些顫抖的開口,“難不成那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

沒錯,那天提醒李清美,柳月水會埋伏在心理治療室的人是蕭翎。在別墅裏麵見到李清美的第一眼,蕭翎就有些動心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看見弱水三千的蕭翎在看見李清美第一眼之後就覺得她是不一樣的。

蕭翎之前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蘇沫,不是因為他討厭蘇沫,而完全是為了他的妹妹蕭雪,蕭翎一向不願意多管閑事,可是畢竟是自己妹妹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夠無動於衷。

蕭雪自小對勒之堯就非常的癡迷,曾經無數次的對他這個哥哥說過她非勒之堯不嫁,所以當蘇沫出現的時候,蕭翎就產生了危機感。

蕭翎不否認自己是自私的人,為了自己

的妹妹,蕭翎找人暗中調查過蘇沫,並且時時刻刻關注著蘇沫,他需要給自己的妹妹爭取時機。

這次來海邊別墅度假,蕭翎特意找人在蘇沫的房間裏麵安裝了竊聽器,想要看看蘇沫有什麽弱點,卻想不到讓他意外的聽說了她們聯合對付李清美的事情。

蕭翎自詡不是什麽好人,作為一個商人勾心鬥角是難免的,所以他不討厭能夠耍心機的女人,反而不喜歡那些無大腦的女人,得知李清美的真實麵目之後,蕭翎沒有多大的觸動,反而擔心起萬一李清美被揭穿了在別墅裏麵就很難呆下去,出於好心,蕭翎就打了電話告訴李清美這件事情。

可是當得知柳月水出事的事情之後,蕭翎著實很驚訝,因為他深知這件事情不是蘇沫做的,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清美了。

蕭翎想不到李清美竟是這樣一個果斷狠辣的女人,一時難以接受,但是也有些後悔,畢竟是因為他透風報信才害的那個女孩摔下樓至今不醒,日後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是你?你為什麽要幫我?”李清美有些害怕,畢竟蕭翎知道一切,他要是眾人麵前揭穿她的話,她就死定了。

蕭翎從來沒有打算揭穿李清美,他這次來隻是想給李清美提個醒,這件事情確實是她做得太過了,尤其還是在勒少的地盤上,勒少現在是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了蘇沫所以心慌,要是換做以往早就將真相查出來了。

蕭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靠在沙發上,神情慵懶,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清美,似乎在等著李清美的反應。

光線灰暗的房間,大門緊緊鎖著,勒之堯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夠將蘇沫放出來,楚澤拿著好不容易複製來的鑰匙心情有些忐忑。他站在門外有些晃神,要說是蘇沫把柳月水推下樓的,他一點也不信,可是隻有他一個人不信沒有用,在這裏是勒之堯說了算的。

“嗡嗡嗡!”手機的震動拉回了男人的思緒,如玉般溫潤的嗓音有些低沉,“喂?”

“澤少,我已經派人去問過了,亦辰少爺說那位柳小姐摔下樓的時候,傷到了後腦到現在還沒醒,而且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男人聽了之後,略微挑眉:“好了,繼續給我盯著,一有消息就立刻返回給我。”

靜靜地在餘兮的門口佇立了一會兒,楚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著大門自言自語,“小沫沫,我真的很想幫你,可是這次二哥不知道吃錯了藥還是怎麽的,居然連你都不相信。”

微風吹拂,大門依舊關得很嚴實,不會給他任何的回應,歎了一口氣,楚澤自己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蘇沫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因為連日失眠,她的麵色慘白,整個人蜷縮在厚重的被子裏。

她的小臉露出來,撇開蒼白的臉上不看,到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兒,五官神韻都極為的出挑,讓人看著就有保護的欲望。

楚澤歎了一口氣在容恩的床邊坐下,體貼的的給床上的人整了整被子,倒了一杯水在桌子上擱著,常年混在女人堆裏,對於照顧女人楚澤得心應手,但是這麽認真的,楚澤真的是第一次。

“渴”蘇沫的嘴唇有些幹裂,迷迷糊糊地念叨了一句,便再沒有動靜。

楚澤的目光從蘇沫日漸消瘦的臉頰掃到她越發纖細的身子,眸光漸漸轉暗,眼底滿是壓抑的怒氣。

黑,沒有一絲光亮,無邊無盡的黑暗。蘇沫在昏迷中似乎回憶起了以前在蘇家的事情以及她與勒之堯的事情。壓抑難過席卷她的心頭,勒之堯這個名字像是一把無形的枷鎖勒得她喘不過氣來。緊接著是柳月水倒在血泊中的畫麵,依稀還能夠聞到當時空氣中彌散著的血腥味,這讓她的額頭冒起了一層層的細汗。

她好像被囚禁起來了,被關在深不見天日的籠子裏,為什麽會被關起來,她怎麽記不起來了,隻記得當時無邊無盡的黑暗與痛苦。

“醒醒……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別怕!已經沒事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插進了她的腦海,她剛掙紮著想要起身,眼前忽然有了光亮,破碎的記憶散去,眼皮似乎沒有那麽的沉重了。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蘇沫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

“楚澤,你怎麽會在這裏?”容恩難以置信麵前的男人竟是楚澤。她清楚地記得勒之堯說過這段時間除了他之外,她不可以見任何人。

“小沫沫,真是抱歉,我一點用都沒有,不能夠幫你什麽。”楚澤黝黑的眸子寒光一閃而過。

“沒關係,我現在很好不是麽?”容恩掃了一眼高檔的房間,環境優美奢華,坐在如此舒適的房間裏麵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楚澤怎麽會不明白這隻是她在自嘲,“小沫沫,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對於楚澤能夠這麽的信任她,蘇沫感到很開心,可是她心裏很清楚,勒之堯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勒之堯堅持把她送到國外去治療,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做到的。

“澤少,你告訴我現在月水到底怎麽樣了?”

蘇沫的問話讓楚澤為難,他不能告訴蘇沫柳月水現在的真實情況,不然她一定會非常擔心的,“她已經被安排在最好的醫院進行治療,很快就會沒事的。”

聽到這個答案,蘇沫安心不少,不管怎麽樣隻要柳月水沒事就好,蘇沫心情不好,自然沒有搭理楚澤的意思,她躺在床上,無聊地對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發呆。她的餘光瞟到一旁的沙發上,男人慵懶地拿著一疊報紙在看,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蘇沫這時候忽然想好好看看這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人,在她的心裏麵楚澤一直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可是現在看來她未免有些太主觀了,有時候楚澤在很多事情上都看得很透徹。

楚澤之所以能夠常年流連花叢,從來都不缺水女人,自然背景家世是很重要的原因,但是他自身也很有魅力,很多時候他很細致比起很多男人更了解女人,所以才會有那麽好的女人緣。楚澤看上去年紀不大,長相俊美,氣質清朗,白皙的皮膚,挺拔的鼻梁,深凹的眼眶頗有些瀟灑不羈的味道,他的臉上常常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溫潤如玉的黑眸卻透出疏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