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受傷

這一刻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那麽的漫長,男人溫柔的目光裏麵夾雜了太多蘇沫看不懂的東西。這樣的感覺太多熟悉,仿若兩人已經相識多年。

他們以前認識麽?她的記憶中似乎出現過一雙這般溫柔的眼。

勒之堯抱緊懷中嬌弱的身體,溫軟的觸感讓他黑眸中的恐懼漸漸散去,可是隨後,一股不容人小覷的戾氣就從周身散發了出來,冷冽的讓人發顫。

他剛剛從樓裏出來就看見這麽驚險的一幕,他的心沒來由的就慌了。

有些話正呼之欲出,但是總有礙眼的人適時地的出現。

不遠處,不知何時靠近的楚澤的呼喊顯得尤為的刺耳,要不是謝楠等人死死攔住他,他就早衝上前了。

“小沫沫,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二哥,把小沫沫……唔……”為了兄弟的生命安全著想,謝楠適時地捂住了澤少的嘴邊。

謝楠俯身,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敢跟你二哥搶女人,你是活得太自在了是吧?”

楚澤並未因此而消停下來,身為一個吃穿用度都不愁的紈絝子弟,他也喜歡玩女人,也喜歡折磨女人,可是偏偏,生命之中忽然多了一道別樣的風景,那種感覺,絕美至極!

謝楠還沒有將楚澤徹底的安定了下來,卻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性子。

“蘇沫,你在幹什麽!還不快點起來!舞還沒跳完,看你多丟人!”蘇心怡不甘心地在一旁嚷嚷。

蘇沫蹙起眉,“姐姐,你沒看見我差點受傷麽?這舞我大概跳不了了!”

“身為蘇家的女人,連一支舞都跳不好,你簡直不配……”剩下的話剛要出口,卻因感知到了一道淩厲的如同老鷹一般銳利深邃的眸光,蘇心怡不得不訥訥的閉上了嘴來。

“這鞋是誰給你的?”男人的右手習慣性的覆在她腰腹的位置,感受到她輕微的戰栗的時候,眸光又黯淡了許多。

“是姐姐。”蘇沫遲疑片刻趴在勒之堯的耳邊小聲的說。

“蘇小姐,你要是想跳可以接著跳!最好穿上這雙鞋跳。”

醇厚沙啞的男音讓在場的女人們都唏噓了起來,可是隨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男人屈膝,蹲在了蘇沫的麵前。

“你……你是要……”她隱約有些不解的低頭看他。

話音才落,腳心便傳來了一股涼意,男人已經將鞋子從她的腳上拖下,雙手托起那雙被磨破了皮的玉足,臉色陰沉的好似地獄修羅一般。

從口袋裏掏出柔軟的手帕小心翼翼地裹住她受傷的腳,然後單手將她摟住,攔腰將蘇沫抱起,將鞋摔在蘇心怡的麵前,“蘇小姐,既然你這麽想跳,就麻煩你換上這雙鞋接著跳。”

勒少寒氣四溢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蘇心怡的身體,蘇心怡不由打了個寒顫。“不跳就不跳了嘛!”

勒之堯漠然的將目光從蘇心怡的身上轉移,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楚澤,語氣森冷,“楚澤,把你的女人帶回去!既然不想在這裏丟人,就把她帶到外麵去。”很明顯他是在下逐客令。

“她才不是我的女人!”楚澤一臉嫌棄,低吼出聲道。

“嗯?二哥的話也不聽了。”微弱的歎息配合勒少冷峻的麵容,四周的溫度頓時刷刷降了好幾度。

楚澤望了一眼勒之堯懷中淚雨梨花的小百合再看看一旁麵容扭曲的蘇心怡,同樣的蘇家出品,怎麽差距這麽大,強

忍住吐血的衝動,“蘇大小姐,走吧!”

“不,我不走。宴會還沒結束。”

“你先出來,我有事要問你。”楚澤板著臉,大步朝外走去。

夜晚四下漆黑,微弱的路燈照亮了楚澤的身影,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他長了一雙邪魅的眼,常常給人玩世不恭的感覺。

但是此時這雙眼裏似有化不開的濃墨一般,許是氣氛太過壓抑,蘇心怡也察覺到現在的楚澤的可怕,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剛剛她險些從階梯上摔倒跟你有關係吧!”楚澤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聽到他主動跟她講話,蘇心怡琥珀色的鳳眼陡然亮起來,當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麽的時候,亮光一點點熄滅,很快就被怨毒給取代。

蘇心怡從包裏掏出化妝鏡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補妝,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她?你是不是還想要當著我的麵叫她小沫沫?楚澤,我可告訴你,我討厭的就是你們對她這麽一副關心的模樣,你們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會放過她!”

抹上豔紅的唇彩,蘇心怡撅起了朱唇,眸光卻閃過了一絲的惡毒。

“隻要我楚澤在這兒一天!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厭煩之色劃過楚澤上挑的眼角。

蘇心怡聽了這話,終是忍不住大小姐脾氣,將手中的化妝包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頓時名貴的化妝品掉落一地,“澤少!我的澤大少爺!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根本不喜歡你!她想要勾搭的是勒之堯!”

“不要用你肮髒的想法揣度她,你和她之間,毫無可比性!”楚澤的眸中寒光咋現,語氣也格外的森冷,與平常判若兩人。

冷漠的態度,如同一把匕首,活生生的剖開了蘇心怡的心髒,鮮血直流,忍不住的倒退了兩步,臉上覆蓋上的,竟然還有絕望和黯然。

“事情絕對不會就這樣停歇的!絕對不!”

她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嘶吼出聲,嗜血的眸子抬起,充滿了敵意和憤恨的看著剛剛從口袋中掏出煙來的楚澤,然後頭也不回的踩著腳上十幾厘米的高跟鞋離開。

她的身後,楚澤臉色便不陰霾,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草點燃了吸了一口,如絲如縷的青煙嫋嫋彌漫,男人的眸光眯起,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他越發的氣悶。

連吸了幾口煙,他嗆得頻頻咳嗽了起來,煩躁的丟掉手中的眼投訴,用擦得鋥亮的皮鞋匠它碾成粉碎,繼而,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來,思忖了很久之後,才撥出了一個電話。

“嘿嘿,澤少,還真是罕見啊,你竟然會親自的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此時已經睡在了被窩裏,如今正睡眼惺忪,就連聲音都充滿了慵懶和戲謔。

“有一件事,需要你來幫我做……”

當晚,宴會還在繼續著,外頭燈光錯亂,人煙喧鬧,如同白晝,奢華而貴氣十足的別墅內,雖金碧輝煌,可是卻一片的靜謐。

勒之堯抱著她,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的邁上台階,他的房間就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抬腿將門給踹開,門砰地一聲被踢開,她這才看清了房內的布局。

勒之堯的房間如同他的人一樣,簡單而不失格調,穩重而不失優雅,灰色主色調的房間顯得有些清冷,清一色的名貴擺設有著低調的奢華感。

蘇沫被放在寬敞的床邊上,光著腳丫踩著柔軟的羊毛地毯,她有些無

措,而勒之堯早已經將家裏麵的醫生叫來,如今腳上的傷口被處理好了,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感覺涼絲絲的。

“看你一晚上都沒怎麽吃東西,喝點粥吧,在這裏休息,宴會結束之後我再派人將你送回去。”此時,男人換上一身休閑的居家服,手裏端著青花瓷的碗,走到蘇沫的麵前。

男人蹲在她的麵前,小心翼翼地幫她將粥給吹冷。

他的手指被燙的有些發紅,可是他毫不在意,目光專注地停留在飄著清香的粥上。

蘇沫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會輕易被打動的人,可是此時她莫名的覺得此時她的心融化成了一灘水,在身體深處蕩漾著,擾亂著她的思緒。

“勒少,真的很謝謝你,你總是接二連三的幫我。”蘇沫注視著他的眸子。

記得他說過如果對一個人真心的話,應該是要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的。

“不用跟我客氣。你該知道我早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了。其他的都別說了,先把粥喝了好嗎?”

勒之堯將匙子放進蘇沫的手裏,觸到她的手感覺又有些涼,就起身把室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蘇沫望著手中香噴噴的粥,感覺自己真的有些餓了,便什麽也沒說,小口小口的喝起粥來。

“嘶嘶!呼呼!好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沫的舌頭被燙的有些發麻,忍不住像小狗般吐起了舌頭。

她小口的抿著,一綹發絲吹在額前,過了許久,也不曾聽見任何的動靜,隻有紙張來回滑動發出來的嘶嘶嘶的聲音。

勒之堯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到一旁的法式沙發上,專注的看起文件來。

蘇沫不時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他穿著亞麻色的休閑裝,卻剛好的修飾了他完美的身型,他是她見過唯一一個能將休閑服穿得如此隨性而不失性感的男人。

而此刻俊美的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修長的手指捏著薄薄的合同,來回的翻動,長腿交疊著,整個人都仿若浸透在朦朧之中。

男人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很好。

而此時,就在勒家的院子外的灌木叢裏,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正頭挨著頭竊竊私語,似乎正謀劃著一些什麽。

“四哥,我們為啥要在這埋伏?待會兒等那個女人出來我們把她綁架了,然後關在黑屋子裏餓上幾天怎麽樣?”

寂靜的叢林中,傳出了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是其中一個瘦高瘦高的男子。

“瞎說什麽呢!”另一個穿著不倫不類的矮胖男子嗔了一聲,“上頭說了,不讓我們傷她!要不我們把她迷暈了,然後拍她幾張裸照傳到網上去。”

“糊塗糊塗!”為首的男人恨鐵不成鋼地給了每個人一個爆炒栗子。

“你們怎麽那麽笨呢!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那個蘇心怡可是澤少的女人!澤少舍得這麽對自己的女人嗎?肯定是這個蘇心怡故作矜持讓澤少吃不到嘴!澤少一時被惹惱了,才放的狠話!”

“哥,你說得好有道理呀!那麽我們應該怎麽做呢?”手下們對他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被如此的誇讚,男人喜不自勝,得意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藥粉,賊眉鼠眼的打量著,“你們四哥我早就想好了。我們現在混進去,然後偷偷將這包催情藥下到那個蘇心怡的酒裏,讓她喝下去再把她送到澤少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