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神腿
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見孟雲義的態度之後，孟羽心中之前所懸起來的大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
看剛剛這霸氣的話語以及孟雲義這畢恭畢敬的反應，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天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掃地老頭，應該就是孟家莊內守護演武閣的隱藏高手了！
回過頭看了一眼下方滿臉驚愕的孟麟和孟晴等人，孟羽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了一縷戲謔的弧度，越來越明顯，最後變成了暢快的大笑。
而對於他這樣的恣意，就連孟雲義都沒有敢說什麽。畢竟這可是剛剛那位神秘的存在都放出話了，有這位大佬罩著，說句不好聽的，在孟家莊之中孟羽就算是橫著走都沒問題了！
“站住！”
看著邁步向上走去的孟羽，孟麟憤怒地低吼了一聲，閃身就想衝上樓梯去追孟羽。
“我是族長之子，家族中的天才！憑什麽這個廢物會擁有連我都不具備的特權？”
心中怒吼著，孟麟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熱血上湧之下，剛剛那個神秘的聲音、以及孟雲龍那畢恭畢敬的模樣都是被他給拋到了腦後。
“哼！”
可是就在孟麟的腳步剛剛沾到第一層階梯的時候，剛剛那鴻冥的聲音猛地再次響起。
雖然僅僅是一聲冷哼，常人聽來並無異狀，但是在孟麟的感知中卻像是猛然掀起了一陣山呼海嘯，恍若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轟然崩塌了下來，朝著孟麟的小身板鋪天蓋地的砸來！
“噗！”
虛空受力，孟麟的身子驟然弓成了煮熟了的蝦米狀，然後便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後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之上！
“心浮氣躁，難成大器！”樓上那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其中也是多出了一絲不滿，淡淡道：“回去躺一天吧，好好靜靜心。”
臉上的怨毒之色越發明顯，孟麟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整個身子卻根本使不上力，努力了好久都沒有爬起來。
“快扶他回去。”孟雲義看見樓上那位隱世不出的大神發火了，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連忙對著樓下的三代子弟們擺手，讓他們速度把孟麟送回去修養。
看著下方被人慌忙抬起的孟麟，孟羽冷笑了兩聲，開口道：“別折騰了，省得兩天之後的約戰輸了你又找身體不適的借口。”
“你！”
臉色再次一白，孟麟看著滿臉戲謔的孟羽，隻覺得胸中一悶，一口鮮血便是忍不住從喉管中逆奪而出。
“你快上去吧。”
孟雲義臉色複雜地看著一臉雲淡風輕，可是說出的話卻能殺人於無形的孟羽，恍惚中好像又見到了當初那個壓得他們同輩都抬不起頭來的三哥。
“這小子，沉寂了這麽久，終於是要綻放出如同他父親當年一般的耀眼光芒了嗎？”
望著孟羽那走向演武閣最高層的背影，孟雲義的喉嚨有些幹，好像隱約瞧見了一個絕世天才在冉冉升起。
“家族中三代子弟的第一人，似乎要換了啊！”
咂了咂嘴，孟雲義的心中不可抑製地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順著木質的階梯，孟羽緩緩登上了演武閣的二樓，發現這裏的書籍比起第一層要少了很多，隻有
幾個孟家莊的二代子弟在裏麵。
看到孟羽之後，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都是浮現出了一抹驚訝，不過卻也沒有多問，顯然是剛剛也聽到了那老頭的聲音。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孟羽再次舉步向上，登上了演武閣的頂層。
“嗬嗬，來了？”
出乎孟羽意料的是，當他進入到三樓之後，才發現這三樓的裝飾比起一二層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家，而非是珍藏典籍的重地。
而那天那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老者正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
“晚輩孟羽，見過前輩。”
恭敬地一彎身，孟羽知道，一句話便是能夠讓孟雲義嚇成那個樣子，這位老者應該是和老族長同級別的高手，這樣的強者，由不得他不敬畏。
“不必拘禮。”
微笑著擺了擺手，孟羽便是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道憑空從他身下出現，將他的身子給扶直。
“突破了？”
滿意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孟羽，老者微微點頭，笑著道：“好快的進度。”
“機緣巧合罷了。”
孟羽謙虛地搖了搖頭，並沒有驕傲什麽。
他非常明白，麵對孟麟那樣的家夥時，他狂，你必須比他更狂！這樣他才會知難而退。而在這樣的老牌高手麵前，他一個晚輩，自然是應該能多謙遜就有多謙遜，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不必過謙，你的天賦，比起當年孟雲空還要強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得子如此，孟家大幸啊！”說起夢雲空這個名字，老者微微搖頭，似乎有些唏噓。
“前輩，孟雲空……正是家父。”
身子微微一顫，孟羽的聲音也是陡然低沉了下去。
“哦？怪不得。”老頭子的雙眸之中精光一閃，低笑了兩聲道：“虎父無犬子，雲空這小子要是知道你現在有了出息，地下有知也定會含笑九泉的。”
看著麵對自己的誇獎絲毫不驕不躁的孟羽，老者的眼眶中再次浮現出了一抹讚意，然後咧了咧嘴道：“小娃娃，說吧，你今日來這裏又是想幹嘛？”
“晚輩想再找一門靈武技來修煉。”
直言不諱，麵對老者的問話，孟羽直接開門見山道。
“嗬嗬，先把你上次抄錄回去的滾石拳耍一套給我瞧瞧。”眯著眼睛，老者淡淡道。
“在這？”
環顧了一下四周，孟羽微微有些遲疑。滾石拳施展出來的威勢他自己最清楚，這裏看布置分明就是老前輩居住的地方，萬一弄亂了豈不是不美？
“沒事。”
老者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不過他見孟羽竟然處處為他人考慮，心中對孟羽的喜愛不由得又加深了幾分。
“好。”
見到前輩堅持，孟羽也不好拒絕。沉腰立馬，雙臂平伸，滾石拳的起手式瞬間便是被他純熟無比地擺了出來。
演練著自己學會不過才兩日的滾石拳，可是孟羽卻就像是浸淫其中數年了一般，一招一式都是那麽羚羊掛角、渾然天成。
“用上靈力！”
眯著眼睛看了一會，越看老者眼中的精光便是越明亮，到最後他突然開口喝道，讓一直隻是單純演練招式的孟羽動用靈力。
心
中一凜，不過既然前輩都要求了，孟羽自然也是極為幹脆地調動起了丹田之中的靈力，將其灌注四肢百骸之中。
靈力催動之下，孟羽的拳勢頓時提升了好幾個檔次，那股泥沙俱下、滾滾而來的氣勢也是越發明顯，最後聲勢隆隆，讓周圍的桌椅都是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喝！”
一套拳法打到盡處，孟羽也是熱血沸騰，口中忍不住厲嘯了一聲，隨後一直積蓄沉澱的氣勁噴湧而出，直接將麵前的桌椅給轟成了碎片！
“好！”
不知何時早已飄身到了一旁的老者雙眸異彩連連，忍不住撫掌開口叫好，語氣之中滿是真摯的讚歎。
“兩天，不過兩天的時間，別人苦練十幾年都未必能領悟的拳意竟然是被你給掌握了！”
“呃，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有些靦腆地撓了撓頭，孟羽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把您的桌椅給毀了。”
“哈哈，無妨，無妨！”
老者滿目驚喜地看著麵前的孟羽，半晌後突然開口道：“你知道孟家最高深的靈武技是什麽嗎？”
“是中級上品的風神腿。”愣了愣，孟羽開口道。
“想學嗎？”
老者含笑看著孟羽，突然開口把他給驚得一愣。
要知道，這門靈武技，可是隻有族長才有資格修煉的啊！
孟羽沒有馬上表態，可是他眸子中的火熱卻是把他內心的想法給表露無遺。
“抄下帶回去吧，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過來問我。”老者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泛黃的古籍，然後將其拋給了孟羽。
“風神腿？”
看著秘籍封麵上的三個大字，孟羽的瞳孔炙熱無比，激動得連謝謝都忘了說，便就匆匆伏到書案上用宣紙抄錄了起來。
風神腿，又名禦風彈腿，是一門兼攻擊靈武技與身法的秘籍，十分難練，整個孟家莊中除了老族長、孟雲龍以及這位老者以外，就再也沒人會這門靈武技了。
一提起筆，看著古籍之上那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孟羽那前一秒還激動萬分的心緒驀地就這樣平靜了下來，冷靜地恍若焰尖上那一抹不化的冰雪。
口中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濁氣，孟羽全神貫注地謄抄著，而寫著寫著，他的雙眸之中再次出現了上次他抄錄滾石拳時的那種混沌之色。
一時間，關於這門靈武技的要訣精義通通在他的心頭一一流淌而過，清晰地宛如白紙上的墨跡。
抄著抄著，孟羽仿佛不知不覺中置身到了另一個空間，在這裏，時間的流速變得異常緩慢，一個個活靈活現的身影在他的麵前輾轉騰挪，一招一式地演練著那烈風腿！
雙眼閉起，當孟羽抄完這本秘籍的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就像是無意識一般地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就這樣閉著眼睛緩緩抬起了左腿。
“這……”
瞳孔猛的一陣收縮，原本站在孟羽身邊看著他抄錄的老者瞬間臉色大變。
同樣會這門靈武技的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孟羽現在擺出的姿勢，分明就是這烈風腿的起始動作啊！
“呼！”
下一刻，還容不得他多想，隨著孟羽的動作，這寬敞的房間之中驀地狂風大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