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四的過去
聽到韋績的話，秦非凡微微一愣。
“吭！”
隻聽得一聲巨響，塵煙四起，圍觀的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一幕。
“這是！擋住了！竟然擋住了！”早已經退到台下的裁判驚愕地看著台上，那把長長厚重的大劍，在距離冷十四頭部隻有一寸的地方停住，冷十四的劍生生地擋住了鎮山虎的劍。
“好劍法。”
冷十四往後退了兩步，躲開鎮山虎的攻擊。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拿著劍的手依然在顫抖。
“哈哈哈，能躲開老子這一劍的，你還是第一個。”鎮山虎眯著眼睛看著冷十四，“雖然我隻用了三分力度，但能這麽輕巧躲開我的劍網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小子，我一定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戰鬥，才剛剛開始。”
鎮山虎說完這話，身體緊繃，上衣裂成碎片，露出黝黑健壯的肌肉。靠近他的人感覺到一股強力的威壓，體弱的人甚至暈眩了。
“嗬。”冷十四看著認真起來的鎮山虎，用力握住手中的劍。
“十四！”秦非凡看著冷十四一直處於下風，心中萬分著急，她太低估了那個鎮山虎，也太高估了冷十四。
她完全不知道冷十四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她隻是一味地將冷十四強行留在身邊，卻從來沒了解過他的過去。
“我相信你。”她大聲喊道，“有了夢想，就馬不停蹄地去追啊！我們不是約好的麽？你贏了這場比賽，我就給你一錠銀子。”
冷十四的手依然有些顫抖，眼前浮現出多年前，那個夕陽如血的傍晚，那個為了救他而被眾多強盜刺得千瘡百孔的老人，那個為了救他而死的老人，他這一生都無法報答的恩師。
當年，年輕氣盛的他自以為劍法第一，獨身挑戰一個又一個高手。終於，在一群強盜的圍攻中被捕，他被那群強盜虐待，嘲諷，臨死之際，師父出現在那群強盜麵前，為了救他，師父跪在強盜麵前，受盡強盜侮辱謾罵。
當年的他，年輕衝動，不忍看到師父如此屈辱，雖然身受重傷卻依然用盡全力掙脫開強盜的束縛，殺死身邊的幾個強盜。
他的行為激怒了強盜們，四百多強盜蜂擁而上，師父為了保護他，浴血奮戰，孤身一人殺死全部強盜，卻也因此被強盜刺的千瘡百孔。
他不知道怎麽從血海中把師父抱下山，也不知道怎麽把師父埋葬。唯一知道的是，那把拿著澤虹劍的手，再也不能握劍了。
聽到秦非凡的話，師父臨死之前的話突然闖入腦海。
師父說，十四啊，有了夢想就去追啊。但是，你一定要記住，當你有了要保護的東西的時候，你才會真正掌握澤虹劍的奧義。雖然你現在不明白，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喂喂，在老子的劍網下還能胡思亂想，這不好吧？”鎮山虎一聲大笑，長劍如虹，劍網密布。
冷十四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場下緊張的秦非凡，輕輕一笑，用力握緊澤虹劍，擋下鎮山虎的攻擊。
秦非凡看著場上已經完全落入下風的冷十四，他被刺了幾劍，神情卻完全不慌亂。雖然，他拿劍的手依然在顫抖，但依然能擋下鎮山虎的攻擊。
“放心吧，他沒事的。”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崔先生？”秦非凡看到清瘦溫潤的崔大站在她身邊。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要保護的東西。不再迷茫的冷十四，遲早會如流星一般，發出令人耀眼的光芒。”崔大輕笑著說道。
“當年，十四年輕氣盛處處找人挑戰，每次都會弄得渾身是傷。有一次，十四無意間挑戰了一群強盜，那群強盜將十四抓住，百般虐待。而十四的師父為了救他而死。從那時候，以劍為榮的十四，變得不能用劍了。”崔大輕輕地說道。
“師父死後，十四找我占卜。他問我，在什麽地方能找到師父所說過的夥伴？我的卦象顯示的是清水縣，縣衙。”崔大說完這句話，意味深長地看著秦非凡，“十四相信我的占卜，隻身從家鄉來到這裏，
等候你的出現。”
他說完這句話，輕輕地歎了口氣，原本溫潤的眉眼間，似乎特意隱藏了什麽。
秦非凡自然知道崔大隱藏了一部分內容，更知道冷十四身上還藏著某些的秘密。即便如此，她不問，而是在等著冷十四親口告訴她，他身上背負著的重擔到底是什麽。
“十四來到清水縣之後，家姐不放心，便催促著我也來到清水縣。十四在縣衙裏等了三年，總算是等到了。”崔大說道。
“敢問崔先生，令姊，閨名莫不是為柳絮？”秦非凡問道。
“是啊。”崔大溫潤地笑著，“家姐身子不好，年過二十歲，才剛剛定親。”
“定親？”秦非凡一愣，想起冷十四那日借酒抒情，滿心念叨著柳絮姑娘，想來是用情至深的。
冷十四心中摯愛，竟然已經定親了。
“十四知道的。家姐已經定親。”崔大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間帶著淡淡地哀愁，“我也知道的，家姐心儀的人是十四。”
“既然如此，那為何……”
“十四贏了。”秦非凡的話還沒說完，崔大突然說道，“他心裏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終於又能夠重新拿劍了。如果家姐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嘖，晦氣。”鎮山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剛才那一劍，他根本沒看清是怎麽回事便被擊到台下。
“算老子倒黴，好不容易溜出來玩玩，竟被一個黃毛小子給掃了興致。”那鎮山虎呸了幾聲，罵罵咧咧地走到人群中。
冷十四站在台上，滿臉血跡，一身黑色的勁衣襯得他越發冰冷沉穩。
“十四贏了！”秦非凡大喊一聲，跳到台子上，“一錠金子歸我們了。”
“這是獎品。”裁判說著，命一個侍從端來一個盒子，盒子裏放著一錠金子。
“另外，這是賞花閣一樓的賞花令。壯士如果感興趣，可以去賞花閣挑戰一番。那裏的獎品更加豐厚。”那裁判剛剛說完，賞花令便被秦非凡搶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