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水縣第一案

“青天大老爺，請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

一個穿著縞素的中年女人被衙役帶到大堂上，衙役們發出威武的聲音，那婦人哭哭啼啼地跪在大堂中央，低著頭將訴狀高高捧起。

“堂下所跪何人？所為何事？”魏本元問道。

“民婦張劉氏，狀告鄰居王有財毒害民婦丈夫張大莊。”那婦人說道。

“呈上來。”魏本元說道。

“是。”為首的衙役接過那訴狀遞給魏本元。

魏本元看了看那訴狀，眉頭緊緊皺起，這訴狀上說，這女人的丈夫因為吃了鄰居家的雞中毒身亡了，兩家素有嫌隙，她以為這是鄰居家伺機報複，故意毒死她丈夫。

“秦大人。”魏本元將訴狀讀了一遍之後，恭敬地將訴狀遞給秦非凡。

秦非凡簡略看了一下訴狀，眉頭微皺，這個案子看起來簡單，但裏麵疑點很多，沒想到第一次審案就碰到了一個棘手的案件。

“魏縣令不用在意本官，按照日常規則審訊便可。”秦非凡掩了訴狀，臉色嚴肅地說道。

“來人，帶王有財。”魏縣令拍了拍驚堂木，跪在下方的婦人縮了縮肩膀，衙門外圍觀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

感覺到一股視線從人群中傳來，秦非凡下意識望去，韋績正鶴立雞群般站在人群中，用那雙嫵媚的丹鳳眼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看到韋績，秦非凡臉色泛紅，想起今日清晨的烏龍事件，心裏像是跑進了一頭小鹿一般，一下一下撞擊著她的小心髒。

這外表天真，內心腹黑男人的笑容，真是個讓人上癮的東西。秦非凡在心裏腹誹著。

“大人，王有財帶到。”衙役將一個瘦小的農民模樣的中年男人帶進來。

“威武……”

衙役們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王有財渾

身顫抖地跪在大堂中央，他看了看那渾身縞素的婦人，又看了看秦非凡，將頭用力往下低，“小人王有財叩見大人。”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和恐懼。

“你就是王有財？”魏縣令問道，“堂下跪的這位婦人你可認識？”

“回……回大人，小人正是王有財，這位婦人是小人的鄰居張劉氏。”王有財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道。

“王有財，張劉氏稱你與死者張大莊素有嫌隙，是還是不是？”魏本元問道。

“回大人，小人與張大莊的確有些嫌隙。可是小人，小人並沒有……”王有財聲音裏帶著哭腔。

“砰！”魏本元拍了一下驚堂木，那王有財嚇的一哆嗦，忙匍匐在地上，不敢再作聲。

“王有財，本官問你，張劉氏告你毒死了她的丈夫，你可認罪？”魏本元繼續問道。

“回大人，小人……小人冤枉啊。”王有財驚恐地瞪大眼睛，“小人，小人雖然與張大莊鬧得有些不愉快，但小人從來沒有想過害死他啊。小人真的沒想到，他吃了我家的雞之後竟然會毒死。小人從來沒有給我家的雞喂過毒藥，請大人明察啊！”

“你胡說！”張劉氏聽到王有財的話之後，怒目圓瞪，“你胡說。明明是你親口說要害死我家當家的，可憐我那當家的年紀輕輕就這麽去了……青天大老爺，你要為小婦人做主啊。”

魏本元皺了皺眉眉頭，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

“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張劉氏，你且將你丈夫死時的情景細細與本官道來。”魏本元說道。

“是，大人。”張劉氏抽噎了幾聲，匍匐在地上，“前日的時候，我家當家的與王有財發生了幾句口角。我家當家的性情暴躁了些，因氣不過打了王有財幾下。王有財揚言要將我們全家都弄死。之後，王有財罵罵咧咧的回去了。小婦人以為

他隻是過過嘴癮，口頭上占占便宜而已。第二天王有財家的雞跑到我家的田地裏吃莊稼，我家當家的便將他家的雞抓起來燉了下酒吃了。可沒想到……沒想到，當家的就這麽……就這麽沒了……青天大老爺，請您一定要為小婦人做主啊。”

“王有財，張劉氏說得可是事實？”魏本元問王有財。

“回大人，前日小人的確與張大莊發生了些口角。也的確說過要將張大莊全家弄死的話。可是……可是，那隻是小人一時的氣話。大人，小人身材矮小，那張大莊卻身材高大，小人根本打不過他，隻能在口頭上占占便宜解解氣。小人，小人可從來沒有將他害死的想法啊……”王有財顫抖地匍匐在地上。

魏本元聽了王有財的話，緊緊皺著眉頭，王有財已經承認張大莊吃的他家的雞而死，不管是不是故意，這王有財都是殺人犯。案件已經沒有必要再審下去了，隻等仵作到來，若是與張劉氏的口供一致便可以結案了。

“大人，仵作已經回來了。”

“快請進。”魏本元心裏一陣竊喜。

他看了看秦非凡，秦非凡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裏突然沒了底。

他已經盡量裝得像個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了。從頭到尾，他的做派和言語並無不妥。但看著秦非凡的樣子，他還是有些忐忑。

“小人喬遷拜見大人。”那仵作不過二十歲左右年紀，身材不高，走路卻鏗鏘有力的。長相很普通，但那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的。

秦非凡暗自點了點頭，這個仵作幹淨利落，看起來是個靠譜的。

“大人，小人已經仔細檢查過張大莊的屍體，他的確是被毒死的。殘留的雞肉裏麵也有毒藥，那毒藥和張大莊中的毒一致。”喬遷說道。

聽到喬遷的話，王有財臉色變得慘白慘白，他匍匐在地上，臉上一片死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