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官上任點把火

來到縣衙之後，衙役站在大堂兩邊，見魏縣令和秦非凡到來，忙站立整齊了，用銅棍敲的地麵咚咚響。

“威……武……”

秦非凡點了點頭，坐在了正大光明下方，縣令旁邊的椅子上。

“秦大人，請上座。”魏縣令見秦非凡坐在了副座上，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秦非凡隻是個提刑官，但品級卻比他要高，而且，秦非凡是以斷案聞名的大理寺丞秦中澤的獨女，又是皇帝欽點的女提刑，理應坐在正座上的。

“不打緊。”秦非凡看著魏本元唯唯諾諾的表情，莫名想起韋績形容他為矮冬瓜的話，嘴角抽了抽，“魏縣令坐下便是，本官承蒙聖上垂憐，賜了個提刑的官職，其實不過徒有虛名而已。本官畢竟年輕經驗少些，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魏縣令學習學習。”

“哪裏哪裏，秦大人過謙了。”魏縣令見推脫不過，隻能在正座上坐下。

“人可是都到齊了？”秦非凡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問道。

“衙役們都到齊了，還有一人……”魏本元圓圓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哦？”秦非凡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從後堂走過來，不由得挑了挑眉，“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楊進。”魏本元舒了一口氣，指著從後堂走過來的年輕男子說道，“是本縣的主簿。”

“下官未能恭迎秦大人大駕，還望多多贖罪。”楊進恭恭敬敬地對秦非凡行了禮，一雙明亮的眸子看向秦非凡。

秦非凡眨了眨眼睛，看著峨冠博帶的楊進，總覺得有幾分麵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坐吧。”秦非凡說道。

這個楊進，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明明平淡無奇的一個人，卻給人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尤其是那雙眼睛，竟深邃的像是深潭一般，

讓人捉摸不透。似乎，隻要稍稍靠近便會沉到裏麵去。

“你們誰是衙役頭？”秦非凡問道。

“回大人，在下是。”站在第一排的衙役站出來，恭敬地對著秦非凡行禮說道。

“哦，請問大人貴姓？”

“回大人，小人免貴姓李。是快班的衙役頭子。”李捕頭原本有些看不起這個新來的女提刑，他雖然被要求要恭恭敬敬對待京城來的大官，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是看不起的。

但，秦非凡才張口問了兩句話，他就渾身冒冷汗，高大的身子也因為一股無形的威壓而變得沉重不堪。

“哦，原來是李捕頭。本官有件事想要請教一下李捕頭。”秦非凡淡淡地說道。

“大人請說。”李捕頭低頭回答道。

“在本朝，若是升堂時衙役衣冠不整該作何處理？”

“這……”李捕頭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根據朝廷律法第八十三卷第三十七條第五列規定，升堂時，衙役若有衣冠不整，懶倦懈怠者，首犯罰半年俸祿，再犯直接從衙役中除名。李捕頭，本官可有記錯？哦，還有一件事。本官是聖上欽點的提刑，聖上垂憐本官，特賜了本官先斬後奏的權利，若是犯了不可免的錯，本官可直接處決，不必通過任何人同意。”秦非凡語氣堅硬地說道。

“回大人，沒，沒記錯。”李捕頭出了一身冷汗，那種莫名的壓力令他喘不上氣來。

“這一排，第三個，第四個，還有另一排的第五個，出列。”秦非凡突然發難，指著兩排衙役冷聲說道。

“這……”那幾個人麵麵相覷，看到秦非凡的樣子，一股難以言狀的壓力感傳來，他們不自覺地走出隊伍。

“李捕頭，作為衙門的總捕頭，卻放任屬下衣冠不整來到大堂，你當縣衙大堂是什麽地方？

是你們家的菜園子麽？”秦非凡厲聲說道。

“噗……”一個衙役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

“小人，小人知錯了……”李捕頭被秦非凡的氣勢給震住了，先前魏縣令教給他的話早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他隻想趕緊討好這位京城來的姑奶奶，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千萬別撒在他身上。他上有老，下有小，還指著這捕頭的營生過日子呢。

“既然李捕頭知錯了。本官就不想深究，這樣吧。你們幾個，每人罰三個月的俸祿，這三個月算是試用期，若是表現良好就留下。若是表現不好，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秦非凡說完，下意識地看了看魏本元。

魏本元沒想到秦非凡第一個會拿衙役們開刀，昨天教給衙役們的那些話，他們也忘得一幹二淨。

昨日魏本元還在睡午覺的時候被楊進拉起來，說京城來的大官已經到了，命他趕緊想好對策。魏本元本想給秦非凡坐冷板凳，楊進卻出主意說裏裏外外這麽多人看著，一定要給足秦非凡麵子，麵子上裝出恭敬的樣子，在暗地裏給秦非凡使絆子，這第一堂，便是他給秦非凡施壓的開始。

魏本元沒想到的是，秦非凡就這麽簡簡單單將這群不靠譜的衙役們給製服了。見識了秦非凡的手段和威壓，魏本元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識看了看楊進，楊進卻像是沒看見他一般，低著頭奮筆書寫著什麽。

“李捕頭，本官還有一件事……”秦非凡皺了皺眉，說道。

“大……大人請說。”李捕頭聽到秦非凡的話，身子微微僵硬。

“你們這些衙役裏麵，是不是有一個叫冷十四的？那冷十四，是本官的貼身侍衛，也是本官的夥伴，為何卻不見人影？”秦非凡問道。

聽到冷十四三個字，李捕頭的臉色一變，魏本元的臉色也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