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佳保護傘
馬氏聞言是臉色難看不已，“你胡說什麽？我何時去找過你……”
秦姨娘等的就是馬氏的這句話，隻要她一開口，秦姨娘就知道自己贏定了，而且這個蠢女人沒有辯駁坤哥兒得了傷寒的事情，反而倒是在糾結有沒有去找過自己，還真是愚蠢到了極致。
於是，秦姨娘不緊不慢的開口，“這件事情麻婆可以作證，那日值夜的家丁們應該也可以作證……”
“你胡說什麽，那日根本沒有什麽值夜家丁……”馬氏話音未落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一張臉是白白紅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段懷鳴睜大了眼睛，馬氏的這一番話已經不打自招了，也就是說這坤哥兒的病情確實被馬氏隱瞞了，難道說坤哥兒並不是死於中毒而是傷寒？但是不論如何，如此看來，最為無辜的人確實是邱氏無疑，先前這兩個女人信誓旦旦的在自己的麵前編排邱氏的不是，結果他們自己才是耍陰謀的人。
想到這裏，段懷鳴的臉色變了變，看來，若是不好好處理這件事情，日後他們會更加的有恃無恐了。
“秦氏，你不用說了，不管你最初是出於什麽目的，坤哥兒死了是事實，不管怎麽樣，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還有馬氏，如今看來，你與這件事情也脫不了關係，原本還以為是邱氏陷害你們兩個，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們兩個陷害妙筠，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段懷鳴的一番話讓馬氏也一下子跌坐在地，隨即跪拜道：“老爺，我真的沒有，我怎麽可能會陷害我的親生孩子呢，我真的不知道那香囊之中有毒，所以才會給他佩戴的。”
“聽你的意思是想要一口咬定秦氏謀害坤兒了。”
“就是這樣沒錯，秦氏一定是嫉妒坤兒，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在坤兒之下，所以才會出如此狠手的。”
段懷鳴冷哼一聲，“昨日，你可不是這般說的，你不是說是邱氏羨慕你生了兒子，所以要除去你在這府中的唯一依靠，以至於讓她的位置更加的穩固嗎？”
馬氏語塞，多少有些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她隻有緊咬著秦氏不放，“老爺，我真的冤枉啊，我兒子死了，老爺卻還聽信這個刁婦謠言以為是我害了坤兒，這讓我該如何是好啊。”
馬氏一改往日的賢淑，哭的是天花亂墜，吵的老太太頭疼。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道：“別在這裏嚎喪，到你兒子那裏哭去，人在做天在看，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別人就不知道了嗎？事實上老身我已經讓人去打聽過了，琳琅，你說給老爺聽聽。”
琳琅中規中矩的站了出來，恭敬開口道：“是，老夫人，老爺，出了下毒的事情之後，老夫人就命我去看了那坤哥兒的屍體，這孩子確實是死於中毒不假，但是奴婢在牆根那兒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竟然有人將坤哥兒吃的中藥渣滓給埋了，於是奴婢就將那殘留在外麵的藥渣子挖了一點出來，拿給了老夫人檢查，結果……”
“結果怎麽樣？”段懷鳴焦急詢問。
“從那開的中藥判斷，這坤哥兒的傷寒病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隻怕
是沒有幾天的活頭了，但若是不出這毒藥事件，還能再多熬上幾日時間。”
被老太太這麽一說，段懷鳴頓時是了然於胸了，而那馬氏也頓時臉色慘白，沒想到她讓翠蓮那丫頭偷偷埋了的藥渣卻成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段可茹也心驚不已，難怪晴梅他們去尋找那藥渣會一無所獲，沒曾想竟然會被老太太給搶了先，如此看來，這老太太早就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了。
段懷鳴冷冷的看著馬氏，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向來溫柔婉約的馬氏竟然有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地位而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這可能嗎？
老太太也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不過她的目光在那秦氏身上停留的要更加的多一些，這個叫做秦文芝的女人看起來要比那馬氏聰明的多，也難對付的多。
見到老太太在看著自己，秦氏低斂著眉目，裝出一副恭順的模樣來，心底卻在細細思量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現在這老太太顯然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必是不可能饒了自己的，好在自己現在還有一個最佳的保護傘，這段家的人應該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來。
馬氏跪在一旁，低低的抽泣，懊惱自己的一時糊塗，段懷鳴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扭頭看向沉默不語的邱氏，略顯尷尬的開口道：“妙筠，你看這件事……”
段懷鳴的語氣多少帶著幾分討好的嫌疑，但是貌似邱氏卻並不吃這一套，剛剛才如此羞辱過她，現在就想要她不計前嫌這怎麽可能？真當她是軟柿子嗎？
見到邱氏的神色冷漠，一言不發，段懷鳴愈發的覺得臉麵上有些掛不住，老太太顯然也看出了段懷鳴的尷尬，但是她並不打算為他化解，這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自然是應該要他自己去品嚐。
段可茹的心中卻不這麽想，她十分明白一點，段家的這些女人包括她的娘親在內，終究還是要依靠段懷鳴的寵愛過日子的，這雖然不公平，卻是這個世界十分現實的事情，娘親前世的時候就是因為對段懷鳴太多冷淡而讓另外兩個女人鑽了空子。
“娘親，爹爹在問你話呢，你怎麽不回答呢？”段可茹適時地提醒邱氏，她的眼眸晶亮，透著一種別樣的睿智，心中暗道，娘親啊娘親，希望你能夠明白我所要表達的事情。
到底是母女連心，邱氏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段可茹這是希望自己能夠給段懷鳴一個台階下，她不由的心中暗歎，麵上卻依然冰冰冷冷道：“一切都由老爺做主吧。”
段懷鳴眼眸一亮，邱氏的妥協到底讓他找回了幾分麵子，而邱氏今日的表現也確實是讓他十分的意外，對於這個一直看似冷漠的妻子，他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也多了幾分動心，同時也篤定了一件事情，決計，不能再讓邱氏他們母女吃虧了。
段懷鳴心中有了主張，衝那馬氏道：“這件事情因你而起，本該對你重罰，但是坤兒剛剛夭折，你也算是得了教訓，罰你三月之內不許出門，給我好好在家麵壁思過。”
“多謝老爺開恩。”馬氏倒是也不傻，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很是滿意了。
一旁的秦氏依然還跪在地上，臉上卻已經滲出冷汗來，唇邊的血色也漸漸褪去，眼看著就要昏倒的模樣。
“秦氏，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坤兒都是因你而死的，原本殺人就該償命，但是因為你畢竟懷著段家的子嗣，這死罪麽，就暫且免了吧。”
段懷鳴一邊說著一邊瞥了邱氏一眼，似乎是想要看看她對此是否有什麽不滿，不過似乎並沒有從邱氏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於是繼續開口道：“死罪雖然免了，不過卻不能放任這種行為，你畢竟已經害了人，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樣吧，從今日起，你就從別院搬到下人房去，吃穿用度和普通下人沒有什麽分別，另外，等到孩子生下之後，你就出府去吧。”
秦氏滿臉的淚痕，咬緊了牙關，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自己內心的情緒，那段懷鳴見狀詢問道：“秦氏，你可有不服？”
秦氏卻恭敬的給他磕了頭，“賤妾甘願受罰，一切都是妾身咎由自取……”話音未落，秦氏的身子往邊上一歪，貌似昏死了過去。
段懷鳴大驚失色，想都沒想，驚慌失措的上前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衝那些下人道：“都愣住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大夫，若是秦姨娘肚中的孩子有什麽閃失的話，你們擔待的起嗎？”
下人們很快就匆匆去尋大夫去了，段懷鳴說完才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是有些過度了，不由扭頭衝邱氏看去，邱氏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盡是不屑的神色。
段懷鳴有些尷尬的別過頭去，段可茹卻在心中暗歎，看來，想要讓娘親改變她對父親的態度，最要改變的就是父親自己的這種態度，前一秒才懲罰了那秦姨娘，如今才稍稍出了些狀況，他就迫不及待的過去查看，生怕這秦姨娘出什麽閃失，看來這小小的秦姨娘手段還真是足夠的高明。
“那個，我先帶著她去看大夫，畢竟這孩子要緊，一切等到她好了再說……”段懷鳴自己說的都沒有什麽底氣，不過好在邱氏也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於是段懷鳴抱著那秦氏匆匆離開了。
“好了，都散了吧。”老太太發了話，馬氏聞言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她這一次倒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麽好處都沒有撈到不說，還陪上了兒子的性命。
段可茹乖巧的走到老太太跟前，“祖母，不如茹兒送您回去如何？”
老太太眉開眼笑，這丫頭還真是不錯，絲毫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於是滿意的應道：“也好，正好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也好。”
段可茹小心的攙扶著老太太離開，一路走著，老太太笑道：“茹兒丫頭，老身知道你心中覺得委屈，但是凡是不可強求，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段可茹知道老太太定然是看出她對段懷鳴處置馬氏他們而感到不滿，於是坦言道：“祖母說的是，茹兒確實是覺得父親做的很是不公平，同樣是犯了錯，娘親將麵對的就是被休，但是為何那二夫人就隻是麵壁思過這麽簡單呢？還有那秦氏，貌似也沒有受到什麽嚴重的處罰，就連趕出家門的許諾，倒也像是做給我和娘親看的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