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身相許終身為盟
下午，穆啟然依舊覺得不能安心。早早的回了家，一推門，就見女傭慌張站在廚房門口張望，而廚房裏一陣一陣向外飄散著奇怪的味道和可疑的煙霧。
“著火了嗎？小格呢？”穆啟然一把將手上的衣服和皮包丟給女傭，快步跑過去。探頭去看，卻見蘇小格居然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在往鍋裏丟什麽東西，嘴巴裏還嚷嚷著，“別進來，別進來。誰都不許進來。”
不知道另一頭的鍋裏煮著什麽東西，大概失敗了，又跳著腳跑去掀開鍋蓋，濃濃的煙霧就自鍋裏飄散出來。
“咳咳，咳咳……”她一邊咳嗽一邊倒退，手向後一把拄在案板上，又是‘哐當’一聲，一小盆的麵粉被她打翻在地，升騰起來的粉塵將她撲了個慘白……
沒想到小格在廚房的破壞力這麽強大，他看得都要呆了。
見她彎腰要去收拾，穆啟然就快步走過去，一把拽她起來，“怎麽突然想起學做飯了？”
“咳咳……那，那個鍋裏著火了……”她又慌張著起身，要掙開他去滅火，被穆啟然一把牢牢抓到自己身邊，伸長手臂去關了火，將女傭招進來，讓她將廚房收拾幹淨，就強行將小格給帶了出去。
“準備做晚飯給我吃？”穆啟然低頭輕笑著，看她一頭一臉的麵粉樣，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幫她擦一擦，壞心眼的，故意擦出個花貓樣。
自那夜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開始變的更加親密起來，多了許多肢體語言的交流。
“我什麽都不會幹，走出那個家門我就是個廢人，連不被餓死都做不到。”蘇小格很是失落的低著頭，他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看她情緒又低落起來，穆啟然就轉移她的注意，牽著她去洗臉。
“再過幾天，學校就要開學了。穆啟然我想跟你借點錢。”她洗完臉，站在台裏更前說。穆啟然原本一隻胳膊將她半摟半抱的夾在懷裏，聞言，身體猛然僵了一下。
“借……錢？”
“嗯。”她揚起臉來，一臉不可置疑的認真。
“總有一天，我要自己獨立生活的。在我學會這項生存技能之前，穆啟然你可不可以借錢給我？”
穆啟然眉頭微微擰起，低頭，唇間卻揚起一抹淡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等你學會掙錢，就要跟我劃清界限，永遠不在回來？”
“啊……不是的。”蘇小格一愣，臉上微微一紅。
“你，現在是我的領土啊，是我的。那天不是已經圈過領地了嗎？”蘇小格小聲嘀咕一句，穆啟然凝神聽著，突然就笑了。
帶她去吃飯，展開的眉頭又慢慢擰起來，蘇小格這次自穆家出來，看來是真的再也不想回去了……
暫時還是別跟她提這事兒比較好，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跟穆啟然借錢的事情敲定下來。他先幫她支付這個學年的學費以及生活費，直到她掙到錢為止，他就是她的債主。
又是領土，又是債主，其實也不錯。穆啟然笑著摸摸下巴。
穆啟然再出門的時候，就會特意避開蘇小格跟女傭叮囑一聲，讓她看好蘇小格，別動那些個危險的東西，如果傷到了哪裏，可是要拿她是問。
女傭垂首在一邊諾諾的應著，一邊在心底小聲腹誹，那丫頭破壞能力忒大，別弄炸了整個房子，連累了我們這些下人才好，我還哪能看的住她！
下午早早回家，就趕上小格驚叫著，自廚房裏奔出來的狼狽樣子。弄的灰頭土臉不說，白皙細瘦的手腕上還燙出了一溜兒小水泡，穆啟然抓著她的手腕子心疼的不得了。放嘴邊吹一吹問她疼不疼，又低頭親親。歎著氣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小格依我看你這樣子，大概是純屬於沒有做飯這項潛能可以開發，要不你再想想看，多向其他方麵發展發展。以後在一起做飯這種事兒，可以交給我來做，當然雖然我也要現學現賣。可是一定比你強就是了。”
隔天，蘇小格就被嚴明禁止獨自進入廚房了……
這下女傭可高興了，每天不用提心吊膽的盯著那丫頭在廚房裏亂鼓搗，弄出嚇死人的聲響陣仗，更重要的是，她每天不用跟在蘇小格屁股後麵清理戰場。為這個，她都要為自己英明的老板高呼萬歲了。
穆啟然說他要現學現賣，果然，晚飯的時候他就跟著廚師進了廚房，過一會還真笑眯眯端出一碗親手做的西紅柿雞蛋麵來。光那紅綠相間中露出一點點蛋白的樣子，顏色就很誘人了。蘇小格目光幽怨的低頭看著，小心嚐了一口，味道居然也好的沒話說。
真是沒天理，她一生氣，幹脆將那碗雞蛋麵直接搶過來，‘吸溜吸溜’一口不剩全給吃了，“也就那樣吧。”掩嘴偷偷打個飽嗝，給他一個最終點評。
穆啟然欣慰的看著她，這些日子來，也就今天她還實實在在吃了點東西。心裏很高興，可是臉上還要配合著她，做出一副謙虛樣，委屈說：“小的會繼續努力，爭取讓您老早日滿意。”
蘇小格手邊有事的時候還好，日子容易過點，一旦閑下來，想起那些事情就變得焦躁。無處可藏的樣子來來回回的疾走。
穆啟然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想一想就叫秘書買了一堆書籍回來，全是設計方麵的工具書以及最新雜誌。一股腦兒兜回來給她，果然見她眼睛亮閃閃的，捧著書躲到樓上去，再也沒有時間歎氣悲傷。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小格去學校報到的時間。
日子越臨近，穆啟然就越發的失落。想著，把這樣一個她放出去，自己是否還有本事給找回來。她還那麽小，她的世界卻會越來越大……
有了這樣的心情，晚上再躺在小格身側的時候，就顯得心思有些不定。側目看著她的臉，意味深刻的，手指在她纖細的胳膊上彈跳。大約是他那份不安傳染了小格，小格臉微微紅著，目光落在他觸碰著自己的手指上，緊張的似乎忘記了呼吸。
“小格，你有圈地立碑為界，我呢，拿什麽和你結盟？”
蘇小格緊張的呼吸有些亂，紅紅的臉蛋，挑眉看他的樣子羞澀中帶著點點純真的風情，勾的他的心口又是一動。遂，緊緊抱住她，“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家夥。”
看她微微猶豫著，仰臉親親他的嘴唇，再抬頭看看他的表情。臉紅彤彤的，身體向他靠近一點。笨拙的試探著的樣子，叫他心情一時好極。
低頭，呼吸急速，凝視著她，給她最後的逃跑的時間……
或許，比起他的不安，蘇小格內心的混亂和不安更加強烈。
同這個世界的牽絆越來越少，就更加急切的想要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希望能夠和他有超越現在這種模糊不清的關係的關係。期待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麽一個人，和自己有最為深刻的牽絆。
而那個人是他，是穆啟然，她覺得很開心也很安心。
在她無處可逃的時候，他說有我在。那裏就是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讓她安然容身的去處。
穆啟然憐惜的親吻她的耳墜，說：“小格，我們如今這樣叫做以身相許。你懂嗎？以身相許的意思，就是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以此簽訂終身的盟約。”
他微微輕笑著，小聲又說了一句什麽話。
“小格，協議已經生效，你可要對我負責。”
圈地立碑為界、以身相許終身為盟。蘇小格迷迷糊糊感受到來自內心深處，飽滿而充盈的幸福。心裏無比歡喜，啊真好，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一個人，和我結了終身相伴相守的盟約。時間至此，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是孤獨一人。
去學校的時候，蘇小格就準備了一隻小小的行李箱。換好衣服自臥室裏一出來，穆啟然就開始黑著臉在她身側嘮叨，“你現在可真本事了啊，給你定做的衣服，一個電話竟然全給退了。”
一邊數落著，一邊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迅速上下打量一番。看她短褲T恤，一身簡裝。身上連根多餘的線頭子都沒有，更別提他給她預備著的那些東西，當然是一件兒都沒擱在身上。
都那麽親密過了，怎麽還能當他是個外人一樣。
“手機呢？項鏈呢？”他幹脆拎住她的行李箱站住了，目光凝在她的臉上，涼涼的口氣，嚇的蘇小格腳下一頓。
小心看著他的臉，指指行李箱，“坐火車人太多，我怕擠著擠著給弄丟了……”
聽到這話，穆啟然一愣，有些受不了自己了，苦笑著拍拍自己的腦袋。
“怎麽辦啊，小格，我覺得我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你一說走，我什麽都亂了，怎麽就覺得自己跟個棄婦似的。”他口氣裏盡是玩笑，內心卻結結實實的一凜。
什麽時候自己變這樣了，患得患失不說，占有欲也如此嚇人。目光悄然掠過小格的臉，見她到是一臉坦然，一副大度且會原諒他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