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要的隻是一個公道
“沒想到名震陽城的東老在此出現，據說十年前他就已經是明悟境巔峰了。”
“難道是當年那個被稱為陽城辣手閻王的人？”
“誰說不是呢，東老在袁家的聲望簡直可以勝過家主了，這個少年撞在他的手裏，有的苦頭吃了。”
“嘿嘿，不過你別忘了，那個少年可是離家少主，這幾天關於他的傳聞多的很呢，已經連續殺了三個人了，這已經是第四個人了吧。”
周圍的見到有人來阻止離落，紛紛開始討論起來。
“原來是他，東老，袁啟東，我還以為他早就被袁家之主給做掉了呢，看來他當年是選擇了臣服退隱啊。”離落聽著周邊人的話語，想出了這個人的來曆，心中一陣嘀咕。
破天刀入鞘，離落輕輕閃身，落在袁啟東的麵前，雙手抱拳，對著東老微微彎腰，朗聲道：“晚輩離落，見過東老。”
“原來是你，當年老夫外出遊曆時，你還是個小不點呢。”袁啟東神情微微怔了一下，隨之發出爽朗的大笑，上前一步，抬手親熱的向離落的肩膀上拍去，離落心中一突，向東老望去，袁啟東的眼底滿是誠摯的親熱之意，便滿臉微笑得承受了這一掌，這一掌雖然打得他微微發疼，但沒有絲毫元力，包含的全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離落表麵上滿臉微笑，心底疑惑滿滿，慈愛？袁家和離家好像一直都是麵子上客氣，背後卻是強勁的競爭對手，甚至是敵人，但袁啟東為何會對他如此。
正在離落疑惑之際，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輩，除了當年剛在陽城建樓之時，你還是第一個敢在影月樓鬧事兒的人，更是自從建樓之初，到如今，敢在影月樓殺人的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衣老者從影月樓裏大跨步而出，刀刻一般的眼神，死死地注視著離落，像是要把離落生割了一樣。
青衣老者，名叫莫沛然，影月樓高層之一，脾氣十分暴躁。
本來，離落斬殺守門人之際，影月樓的高層就應該出現，但是由於他們在召開一個緊急的會議，全都在密室之中，對外界之事，竟然毫不知情，現在還憑借袁啟東一個外人來攔住離落，今天正好輪到他當值，麵子上過不去，一上來，就是以“小輩”稱呼離落。
袁啟東向著來人抱拳彎腰道：“莫兄，此人乃是故人之後，隻是少年輕狂，一時衝動，還請莫兄給小弟一個麵子，放過他。”
莫沛然粗魯地揮舞著雙手道：“這小輩兒在影月樓殺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再說，給你麵子？你的麵子又值幾個錢？”
聽到此話，袁啟東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粗重地喘著氣，連著大聲道了三聲“好”，怒氣衝衝地撕下自己長袍的下擺，扔在地上，冷笑道：“老夫今天就和你割袍斷義，今天這小家夥的事兒，我個人接下了，別人怕你影月樓，我袁啟東可不怕。”
雖然他怒氣上頭，但是說話卻是十分有分寸，表明一切都是個人行為，與袁家無關，身為袁家之人，並不像牽累袁家。上前兩步，與莫沛然對峙，偷偷地對離落道：“趕緊走，離開陽城，否則誰也保不了你。”
離落沒動，在識海裏問道：“幽炎，你能出手不？”
幽炎從不曾見過離落在憤怒之後，如此的平靜，平靜地有些詭異，分明是暴風雨之前來的短暫平靜，通過這些天的相處，離落最為在乎
自己的親人，特別是他的父親和母親，顯然影月樓那個守門人犯了離落的大忌，若在此事上讓離落低頭或者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
幽炎道：“殺人，我隻能選擇掌控你的身體，實力下降到青雲境，出手時間隻有十息，否則就會被天地感受到，你自己好好把握。”
“十息？青雲境強者的十息時間，足夠了。”離落心中合算了一下。
袁啟東發現離落竟然呆呆地沒有動，又是輕聲喝道：“你怎麽還不走？”
離落越前一步，與袁啟東並肩而立，淡然一笑，道：“東老，自己惹的事兒，隻能自己麵對，豈能一走了之。”
見到離落上前了一步，莫沛然露出一個瘋狂的表情，眼中透射出嗜血的光芒，盯著離落道：“小輩兒，你這是準備為你做錯的事兒付出代價嗎？”
離落又上前了一步，寸土不移地與他對視，絲毫不讓，嗤笑一聲，道：“你多想了，我留下，隻是為了向影月樓討回公道。”
周圍的人已經越聚集越多，無論在哪裏，都是有喜歡湊熱鬧的人，離落話音剛落，就有人公然叫好，莫沛然狂躁的目光掃過眾人，沒有發現是誰在叫好，大怒道：“你們這群混蛋都給老子滾。”
又衝著離落道：“公道？嗬嗬，若你純心找死，我就成全你。”
袁啟東微微側身，怕莫沛然對離落突然出手，氣勢鎖定莫沛然，掌心上元力流動，冷然道：“說不得，這件事情，我袁啟東一定要參與到底。”
離落嘲諷地道：“難道你是不敢給我說話的機會？”
性格暴躁的人，最容易受到激將。果然，離落話音未落，莫沛然就大聲地道：“區區一個凡武境武者，老夫捏死你，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你在我影月樓殺了人，還口口聲聲說要討一個公道，好，我就給你個機會，倒要看看你這小輩，討的是什麽公道。”
離落輕彈了一下食指，散發出一股屬於無形的霸氣，和功力高低無關，那是屬於刀的霸氣，朗聲道：“影月樓做的是開門生意，我來影月樓談生意，被你的守門人無故攔截，這是你影月樓用人不當；我與他理論，他卻辱及家母，這是你影月樓教導無妨；我殺他，是因倫理綱常，念及慈母之恩，雖有衝動之嫌，但卻情有可原，你們指責於我，這是你影月樓無孝悌之心。”
一步一步的向著莫沛然逼去，身上的霸氣去、越來越盛，散發著寒光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莫沛然的眼睛：“影月國從第一代皇帝起，便致力於推行孝道，你們無孝悌之心，便是與國之相悖，這是你影月樓的不忠；你以武力要挾我，處處緊逼我，店大欺客，這是你的影月樓的不信。”
莫沛然不想離落竟然口齒如此伶俐，被他說得煩悶至極，終於忍無可忍，暴喝一聲：“小畜生，我宰了你。”說著，一掌拍向離落，元力破體而出，如潮水一般洶湧，狂怒著順著掌風撲向離落。
“幽炎。”離落心中一聲輕喝，旋即，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識海裏湧出，順著無數條經脈蔓延，瞬間傳遍全身，爆炸性的力量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離落”的眼中冒著淡淡的火苗，隨手一指彈出，一絲火焰“嘭”地一聲，撞擊在莫沛然的胸口，竟然沒有一絲的元力波動，莫沛然吐出一口鮮血，身軀竟然詭異地向後倒飛出去。
在眾人驚詫地目光中，一陣強大的灼
熱的氣流波及四周，正對著還沒落地的莫沛然而去，被撞擊向後倒飛的莫沛然，竟然突兀地又向前飛了過來，不過看著他在空中瘋狂地舞動著四肢，像是被線牽引著的木偶一樣，顯然身體並不是被自己控製。
“砰”地一聲，重重摔在“離落”麵前，嘴角不停地向外滲血，“離落”一腳踏在他的胸口，冷漠地道：“區區一個一線境武者，真的以為自己無敵了？我這個在你眼中的螞蟻，其他的管不著，隻想為自己討個公道，為你辱罵我的母親討一個公道，為你們店大欺客，討一個公道。”
“這家夥重傷，沒有反抗能力了，交給你了，痛快，威風！”幽炎交代了一聲，將身體的掌控權重新交給了離落。
莫沛然驚恐地望著眼前此人，最開始他以為隻是一個區區凡武境武者，結果後來，又突然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種元力的波動若海洋一般寬廣，他自己則是一葉扁舟，在大浪滔天的氣勢當中，獨自飄零，暈頭轉向，毫無反抗的機會和力道。
剛剛升出那樣強大氣勢的一個人，突然又回到了他眼中螞蟻一般的境界，他想不通，能明白的隻有一點，眼前的少年，隻用了一招，他便慘白，意思元力都提不起來。
形勢隻是在瞬間逆轉，周圍的人呆呆地望著離落，嘴巴張地大大的，都能放進一個蛋而不沾唇，大家都紛紛一個念頭，那不是傳言，廢物了四年的離家少主，強勢歸來，果斷幹脆，動則殺人。
眾人雖然覺得離落過於冷酷無情，但是人們又開始自動給離落找借口，離落一言不合，便動手的原因，人家將理由全部給列出來了，關鍵是影月樓不對之前，先不說店大欺客，單單就辱及別人的母親的一件事兒來說，離落斬殺那人就是千對萬對，人家隻是為了慈母討回一個公道，這樣看來，離落反倒不是傳聞中的冷酷嗜血，而是極重情義之人，凡是他出手，那人必然有該死的道理。
袁啟東一直在離落身後皺眉思索，緩緩向前走了兩步，與離落肩並肩站著，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剛才那股力量不是你的吧？”
離落怔了一下，心底歎了一聲，瞞不住那些有心之人啊，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微笑道：“東老果然好眼力，而且借用不了多長時間。”
袁啟東有點焦急地道：“你的怒火已經發了，你趕緊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影月樓沒有你想想得那麽簡單。”
離落雖不知這個東老以前和離家是什麽關係，但是屢次想幫他的心卻是十分真摯的，不管袁家和離家是如何敵對，對東老，離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還有五息，青雲境強者的五息時間，足夠將這影月樓掀個底兒掉。”這就是離落的打算，他的底牌，獲得青雲境強者實力的五息時間，他不能將自己惹的禍，讓別人去承擔，甚至是整個離家，而且他想看看，傳聞中的影月樓老板莫淩兮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的那麽公道，至少，對於那個守門人和這個莫沛然，讓他對影月樓的評價低到了極點。
“離家少主，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火氣呢，天氣熱，來酸梅湯。”
聲音如山間清泉流水，叮咚作響，又如玉佩相互碰撞般的清脆，柔軟、潤滑、清脆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隻是要一個公道而已。”離落輕輕地皺了一下眉，不知來者何人，冷冷地回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