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情都紮堆
翌日，於芳筱馨愁眉苦臉地出現在辦公室中，她已經做好要被滅絕師太先殺，後毀屍滅跡的準備了。
可是等了半天，辦公室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哎，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算了，我自己進去找她好了！”在辦公室苦熬半天，於芳筱馨神經差點沒蹦斷，終於鼓足勇氣進去找死。
“什麽事？”滅絕師太顯然並覺得於芳筱馨和她有什麽可談的，驚訝地開口問道。
“經理你好，城南海軍陸戰隊那個項目……”
於芳筱馨猶豫著開口，此刻她心裏盤算了，如果滅絕師太一個不高興將她炒了，她能靠著失業金過活嗎？
最後她總結出，除非飛燕依依將房租承包，那還微微有點譜……
“那個項目啊……”滅絕師太推了推掉到鼻梁上的眼睛，“莫少說你做得不錯，點名要你明天去送貨。”
“啊？”於芳筱馨長大嘴巴，誇張到可以往裏麵塞下個雞蛋，她掏了掏耳朵，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年輕人，沉下心好好幹，有你好處的！”滅絕師太顯然誤會了於芳筱馨的意識，以為她是來邀功的，語重心長給了這麽一句話。
“哦……”
於芳筱馨總算回神，應了句從經理辦公室裏退了出來，直到回到辦公桌上還是雲裏霧裏的狀態。
隨手翻開客戶檔案，於芳筱馨驚呼一聲，待到收獲旁邊同事們驚訝的目光後，趕緊伸手捂住嘴巴。
原來，明天事情都紮堆了……
次日，天還沒亮的時候，於芳筱馨就像打鳴的公雞一般，從床上滾起來，利索收拾好行囊出門。
“你確定要這麽早出門？”在電腦前苦想情節，熬得雙眼黑魆魆的飛燕依依鬼一樣回頭問道。
於芳筱馨堅定地點點頭。
“聽說最近W市很多地方在修路，你不怕再……”掉水坑三個字，飛燕依依很給麵子地沒有說出來。
於芳筱馨依舊堅定地點點頭。
“好像有一夥強奸犯從S市逃跑過來，你這樣出去有點危險吧？”
於芳筱馨一愣，但過了片刻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好吧，你可以滾了！”
飛燕依依在心裏罵了聲自己真是犯賤，明知道於芳筱馨就是那種缺心眼又死心眼的人，還跟她廢話這麽多幹毛！
“那我走了。”於芳筱馨說著，將一個紫色方盒子小心提在手上，輕聲掩上門。
於芳筱馨在莫林俊龍辦公室等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等到莫林俊龍，看到於芳筱馨他似乎有點意外，“今天這麽早？”
於芳筱馨俏臉一紅，實在是之前有太多的不良記錄，今天難得沒有遲到。
“東西放下就行。”莫林俊龍一進辦公室就埋首於文件中，頭也不抬對於芳筱馨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昨天明明將於芳筱馨趕走，還讓她不要再來了，卻又臨時改了主意。
或許，是怕再次看到於芳筱馨落淚的樣子吧……讓他，很煩躁，還有那麽點隱隱的心疼。
“不用驗貨嗎？”於芳筱馨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她是
想在辦公室裏多呆一會兒，不想這麽快離開。
莫林俊龍這才將筆丟下，盯著於芳筱馨嘴角一斜，“怎麽，你敢拿劣等貨給我？”那樣子，不怒自威。
於芳筱馨嚇得直搖手，“沒沒……不是那個意思，額……一般客人都要驗貨的，所以我才問……”
莫林俊龍還想說什麽，卻見房門從外頭打開，莫林俊龍好看的眉頭緊皺，守衛最近皮癢了吧，怎麽誰都能隨意進他辦公室了？
“哎呀，我的心肝！”未見人先聞其聲，下一刻隻見一抹身影朝莫林俊龍撲過去，在他臉上猛親了一口。
“奶奶，你怎麽來了！”
莫林俊龍小麥般皮膚上染起一層紅暈，尷尬地推開莫林老夫人，他都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奶奶還總是將他當孩子一樣看待。
莫林老夫人這才意識到辦公室裏有其他人，將於芳筱馨上下打量遍道，“哇，好漂亮的女娃，是你女朋友嗎？”
“奶奶！”莫林俊龍出言喝止她。
“沒有啦老夫人，我是來送貨的……”
於芳筱馨被莫林老夫人說得臉紅心跳，趕緊開口解釋，完了還瞄了眼莫林俊龍，見他神色沒什麽變化，這才鬆了口氣。
“嗬嗬，這年頭送貨的姑娘都長這麽水靈。”莫林老夫人似乎很喜歡於芳筱馨，上前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
“咦，這是什麽？”莫林老夫人見於芳筱馨手中的東西礙事，一把接過，沒等於芳筱馨有所反應就直接打開。
“老夫人，我……”
東西打開之後，於芳筱馨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本來是想悄悄放在莫林俊龍辦公室裏的，沒想到被莫林老夫人……
“哈哈哈，還說沒什麽，騙奶奶老了吧！”辦公室裏傳來莫林老夫人爽朗的笑聲，卻原來紫色盒子裏裝的是於芳筱馨親手做的蛋糕。
昨天，她從客戶資料中得知，今天是莫林俊龍三十歲生日。
莫林俊龍俊臉在看到盒子裏的東西後，發生了些許不易覺察的變化。
“老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於芳筱馨羞得將頭埋在胸口處，想要解釋，卻覺得難以啟齒。
“嗬嗬，好孩子，看來不止我一個人記得我孫兒的生日啊！”莫林老夫人滿意地拍了拍於芳筱馨的肩膀，“剛好，我們一起吃飯，給他慶祝生日如何？”
於芳筱馨心下一喜，本能地就想要答應，卻聽莫林俊龍不帶溫度的聲音響起，“奶奶，於小姐還要上班，不要為難她。”
於芳筱馨神色一黯，莫林老夫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自來熟了些，嘿嘿笑兩聲道，“那行，小於你先忙去，有空上我家玩啊。”
“好的老夫人。”
於芳筱馨應了聲，跟莫林老夫人說再見後失落地從辦公室裏退了出來，一切跟她預想的都差太多了。
她原本以為，莫林俊龍該為她特意準備的禮物感到驚喜的，最不抵也該表示下感謝，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從來沒追過男人的於芳筱馨，微微有些挫敗地離開海軍陸戰隊基地。
傍晚下班回去之後，於芳筱馨意外地發現家裏多了兩個不速
之客，於芳媽媽見女兒回家熱情地迎了上去。
“筱馨，你總算回來了？”
“你們怎麽來了？”
於芳筱馨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此刻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男人是她的繼父，動輒打罵她媽媽，她非常不喜歡他。
“筱馨啊，聽說你攀上個大官了，什麽時候結婚啊？以後可別忘了我們啊。”歐陽比剔陰陽怪氣地說道。
“筱馨，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他們軍人家庭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你可想好了……”
於芳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說，當年她男人就是因為腿部受傷從部隊退伍，然後意誌消沉，導致飲酒過度而死。
她心裏總是有陰影，不希望女兒同她一樣，嫁給有軍隊背景的男人。
“媽，我跟莫少根本什麽都沒有，你操什麽心啊！”
於芳筱馨急得差點要跳腳，被莫林俊龍忽視她心情本來就不好，沒想到回家了還不能安生，這日簡直沒法兒過了。
“筱馨，你聽我說，這年頭男人疼不疼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錢有勢！”歐陽比剔在一旁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於芳媽媽聽了差點哭出來，真是不是親生女兒不心疼，這種話他都說得出來。
“我什麽我，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家那老鬼就留了這麽點撫恤金，早就花得沒影了，難道接下來要我們喝西北風不成！”
歐陽比剔絲毫不認為養家是男人的責任，說得理直氣壯。
“夠了！”眼看兩個人就要在家裏吵起來，於芳筱馨終於受不了怒喝出聲，“你們都出去，馬上！”
這些年，她受夠了媽媽和繼父兩人的爭吵，現在都搬出來了還解脫不了。
“筱馨，你聽我說……”於芳媽媽還想說什麽，於芳筱馨卻捂著耳朵不想聽，拚命將她往門口推去。
“筱馨哪，什麽時候嫁人記得通知我啊，我說女人隻有把男人哄上床，那才算是真的騙到手了……”
歐陽比剔無比惡心的話還在門外響著，於芳筱馨“砰”地一聲用力將門關上，接著像是虛脫了般滑坐在地上。
還好，飛燕依依出門了，沒讓她瞧見這些尷尬的畫麵。
雙手捂住臉頰，有絲淚水從指縫中滑落，她突然無比懷念爸爸，想念他溫暖寬厚的胸膛和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於芳筱馨一直坐在地上，直到華燈初上，多彩的霓虹燈從窗外透進來，她揉了揉略微有些麻痹的腿，從地上跌跌撞撞站起來。
於芳筱馨疲憊地躺在床上，連晚飯都顧不上吃，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刺耳的鈴聲響起，於芳筱馨隻覺得頭痛欲裂，摸索著將床頭櫃上的電話抓到手上。
“喂，哪位？”
於芳筱馨沙啞著聲音問道，莫林俊龍在電話那端微微一愣，這才晚上八點，於芳筱馨不至於已經睡了吧？
“喂？”於芳筱馨沒等到電話那頭的回應，忍不住又開口叫了聲。
“是我。”
莫林俊龍冰涼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於芳筱馨突然失神，待到反應過來是他之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