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引狼入室
“筱馨啊，你今天都去哪兒了，我們可擔心你了。”莫老夫人關心於筱馨。
於筱馨頓了頓，並不打算說實話，勉強露出個笑容，“我出去散散心，手機是靜音，這才沒聽到你們打來的電話。”
“這樣啊……”莫老夫人應道，接著想起莫俊龍在醫院陪金興雅的事，“筱馨啊，俊龍隻是以朋友的名義去陪興雅，你別往心裏去。”
被觸動心中的傷痛，於筱馨不免臉色一白，莫老夫人將她的神情看在眼中，拍了拍她的手背，“俊龍出外勤去了，等他回來了，你們就出去度蜜月散散心。”
“嗯。”於筱馨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
“以後別自己跑出去，有什麽事先打個招呼，免得別人著急。”莫太太提醒於筱馨，於筱馨又道了一次歉。
“好了，累了一天了，筱馨你早點上樓休息去。”莫老夫人見時間不早，打發眾人回房休息，於筱馨身心俱疲，率先上樓休息去了。
“這個兒媳，我真是越看越不喜歡。”大廳裏隻剩下莫正南夫婦，莫太太也不藏著掖著，說話十分直接。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瞎操心也沒用。”莫正南倒是比較豁達，反過來安慰莫太太。
“你就是這樣，家裏的事從來不管。”莫太太忍不住嗔怪他一句。
於筱馨回到房間之中，想起莫老夫人說莫俊龍是出外勤去了南方，知道那裏有洪水，不由為他擔心。
掏出電話，不由自主地就撥通了莫俊龍的號碼，電話中傳來忙音，於筱馨盯著手機，心裏五味雜陳。
對於莫俊龍來說，她或許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吧？
於筱馨實在是太累了，甚至不想去想這些亂七八糟有的，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陷入沉沉睡眠之中。
第二天，於筱馨下樓的時候，在樓梯口處聽到莫太太和人說話的聲音，莫太太的笑聲不斷傳來，好像十分高興。
於筱馨剛下樓，就正對上金興雅的目光，兩人的眼神隔著空間距離交匯。
於筱馨不由沉下臉，金興雅在醫院裏死皮賴臉巴著莫俊龍就算了，現在還明目張膽跑到莫家來，她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莫太太原本很高興的，見到於筱馨神情不悅，終於也有些尷尬，假意熱情地上前抓住於筱馨的手。
“筱馨呐，興雅身子還很虛弱，我想讓她在家裏休養段時間。”
於筱馨瞳孔一縮，不知道莫太太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明知道金興雅和莫俊龍兩人的關係，還這樣巴巴地將她帶回家裏。
“大清早的又怎麽了？”恰逢莫老夫人剛吃完早飯，見到金興雅也有些驚訝，“興雅，你出院了？不回家輝煌應該要擔心你的吧？”
莫老夫人也瞧出其中的不妥，知道這些話於筱馨不合適說，代替她說了出來。
“奶奶早上好……”金興雅喊了莫老夫人一句，低垂下頭沒說什麽，眼神卻瞄向莫太太。
莫太太會意，笑了笑解釋著，“
媽，是這樣的，興雅這孩子可憐，她媽媽死得早，家裏也沒個能照顧她的人，我這才叫她來我們家休養的。”
“正南知道這事嗎？”莫老夫人看樣子還是不太同意。
莫太太語氣一窒，“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要知道興雅這次出事，都是因為要救俊龍的緣故，所以，讓她在我們家休息段時間也好。”
“當真？”莫老夫人倒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緣故在裏頭，而這也正是於筱馨心中的疑問。
“嗯。”金興雅乖巧地應答，“奶奶，那天晚上……我和俊龍一起外出，遇到劫匪，他們人多差點傷到俊龍，我怕他受傷，結果自己反而被一拳打在胸口。”
“哦，這樣啊，那你就在家裏好好養著吧。”莫老夫人這會子也不好再說什麽反對的話了，“委屈你這孩子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金興雅說完挑釁地看了於筱馨一眼，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似的。
於筱馨低垂著頭，原本隻是猜測莫俊龍有可能是和金興雅在一起，已經讓她覺得傷痛異常了。
現在，事情得到證實了，她真不知道此刻該怎麽發泄心中的怒火。
“金小姐別客氣，想在我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在家也沒事，剛好你可以陪我。”於筱馨終究是不肯示弱的，抬頭露出抹得體的笑容。
金興雅臉上的得意不複存在，狠狠刮了於筱馨一眼，轉而親昵地拉著莫太太的手臂，“阿姨，你對我真好，就像我媽媽一樣。”
“傻丫頭，你就把我當媽媽就行了！”莫太太如是說。
“筱馨啊，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莫老夫人不想見她們兩人假惺惺的樣子，拍了拍於筱馨的手將她從大廳裏帶走。
於筱馨扶著莫老夫人，沿著水池一路走著，“筱馨啊，俊龍這孩子剛結婚就離開，真是委屈你了。”
“沒事的奶奶，他的工作要緊。”
“你這孩子，就是懂事。”莫老夫人欣慰地說道，“對了，什麽時候有空讓親家母來家裏坐坐，親人之間多聚聚才好。”
於筱馨聽莫老夫人提起自家媽媽，神色不由黯淡，於媽媽自顧和劉比剔瀟灑，她結婚後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過……
“對了，你爸爸他……”莫老夫人想起婚禮那天鬧事的劉比剔，想著於筱馨家裏的情況可能跟別人家不太一樣。
“對不起奶奶，我欺騙了你，我爸爸十幾年前就死了，婚禮那天來的是我的繼父……”於筱馨猜莫俊龍並沒有跟莫家人說起她的家庭情況。
“苦命的孩子，說對不起幹什麽，這又不是你的錯！”莫老夫人哭笑不得，於筱馨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謝謝奶奶。”於筱馨心下不由感動，想到死去的爸爸，還有自己現在的遭遇，終於忍不住抽泣出聲。
“傻孩子，新婚別哭，不吉利的。”莫老夫人將於筱馨摟在懷裏，輕聲安慰著她。“俊龍沒在身邊你也別多想，當年我家老爺子還不是那樣。”
“奶奶說的是爺爺嗎？”於筱馨抬頭問道。
“是你爺爺，也不算你爺爺，是我的前夫，說來我前夫和你還是本家呢，我那時天天叫他老於，三天兩頭不回家，我差點沒氣死。”
“噗嗤……”於筱馨被莫老夫人的樣子逗笑，此刻的莫老夫人就像個耍性子的小姑娘似得。
“哎……”莫老夫人幽幽歎了口氣，“年輕的時候，覺得老於沒能在家裏陪著我，把部隊的事當成天，十分生氣，等到他走了，倒很後悔當初該多謙讓他一些的。”
“奶奶……”於筱馨能從莫老夫人的語氣中，感受到她對前夫濃濃的愛意，這是沉澱了幾十年的愛，如同陳釀的酒一般，散發出濃烈的香氣。
“嗬嗬，你看我年紀大了，拉著你嘮叨半天。”莫老夫人回神，自嘲地笑了笑。
“隻要奶奶不嫌棄，我願意聽你說那些往事。”於筱馨真誠地說道，兩人見日頭漸大，攜手一起回到大廳之中。
下午的時候，於筱馨接到於媽媽打來的電話，於媽媽在電話裏哭哭啼啼，要於筱馨趕緊回家。
於筱馨自己的事都沒搞順，知道於媽媽的事多半和劉比剔有關係，本來不想去管的，但是又不好真丟下自己的媽媽不管。
因此，搭了一輛車來到家裏，但卻見家裏房門鎖著，鄰居告訴她於媽媽出血被送到人民醫院去了。
於筱馨無可奈何，轉而來到醫院之中，於媽媽正躺在病床上，蒼白著一張臉，於筱馨左右看了下，沒瞧見劉比剔。
“怎麽了這是？”於媽媽的手冰涼冰涼的。
於媽媽像看到救命草似得拉著於筱馨的手，“筱馨呐，媽媽對不起你……”話還沒說完，眼淚倒是先下來了。
於筱馨眼底閃過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媽媽每次都這樣，當她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那就代表了她即將說出些讓於筱馨不悅的請求。
“怎麽了？”於筱馨還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劉比剔他不是個人，他最近染上毒癮，把那些聘金全部輸光了！”於媽媽咬牙切齒地罵著劉比剔。
於筱馨嘴唇緊抿在一起，又是為了錢的事情，這就是她和於媽媽之間唯一可談的事情，真是悲哀……
“錢沒了就算了！”於筱馨終於忍不住吼道，“不就是一點破錢算什麽東西，你為什麽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你們又沒領結婚證，早讓你離開他的！”
於媽媽顯然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於筱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含著淚水的眼睛驚訝地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筱馨，比剔他怎麽說也算你爸爸……”於媽媽還試圖辯解。
於筱馨氣得渾身發抖，“憑他也配當我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十幾年前就死了！我告訴你，你如果不離開他，總有一天要被他害死！”
於筱馨實在是氣結，將心底的想法一下子吼了出來，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家媽媽有今天，難道能說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