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眼底的隱痛
夜裏，於筱馨洗漱完畢之後，安靜地坐在床沿上等莫俊龍。
雖然已經和莫俊龍那啥過了，但於筱馨還是難免羞澀，修長細白的手指抓在一起，浴室裏傳來的水聲讓她滿臉酡紅。
就在這時，莫俊龍放在桌麵上的電話響起。
“俊龍，你的電話。”於筱馨隔著門喊莫俊龍，但他或許沒聽見，並沒有任何反應。
於筱馨想了想，怕是部隊裏有人找他，拿起手機，卻見上頭顯示是雅雅來電，於筱馨心突地下沉。
新婚洞房花燭夜，金興雅打電話過來幹什麽！這女人到底有完沒完！
於筱馨到底是有些脾氣的，用力將電話掐斷，恰逢莫俊龍從浴室裏出來，用浴巾在擦拭濕漉漉的頭發，“我有電話嗎？”
他剛才好像隱約聽到電話鈴聲，“沒啊。”於筱馨利索地否認，反正隻要過了今夜，明天莫俊龍會不會發現這個未接來電她都無所謂。
“哦。”
莫俊龍倒也不在乎，剛想要在床沿上坐下，卻聽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他順手將電話接起來。
於筱馨眼底閃過一抹沉痛，莫俊龍的聲音仿佛漸遠，“這樣啊，那你等下我，我馬上就過去！”
掛完電話之後，莫俊龍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筱馨，我……”
“沒事。”於筱馨打斷他的話，“你去忙你的吧，什麽都不用說。”
是的，她不想聽莫俊龍道歉的話，不想聽他解釋的理由，不論從他口中說出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都會覺得很受傷。
“對不起，等我回來。”莫俊龍利索地披上外套和褲子，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折回來，在於筱馨額頭上印下一吻，“回來了補償你。”
於筱馨愣愣地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額頭上的溫度漸冷，她的心都麻木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於筱馨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從床上站了起來，窗戶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此刻仿佛是對她的諷刺。
新婚之夜，丈夫當著她的麵，出去和前女友約會，再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了吧……
莫俊龍這麽一去就是一整夜，於筱馨從來不知道時間可以這麽難熬。
第二天清晨，徹夜未眠的於筱馨在天快亮的時候打了個盹，待到眼睛睜開的時候，儼然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呀！”
於筱馨驚呼一聲，謔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按理早上可是要給家裏長輩敬茶的，她睡這麽遲實在太不禮貌了。
於筱馨三兩下洗漱收拾幹淨，匆忙趕到樓下的時候，莫家幾個長輩和莫如斯果然都已經在大廳中坐著。
“筱馨醒了啊。”莫老夫人熱情地拉過她的身子，“怎麽不多睡會兒，反正在休假，早起來也沒事做。”
“還睡啊，這太陽都曬屁股了，再說了，都等著你們吃飯呢。”莫太太立即接口，一家人都等著莫俊龍他們夫婦吃飯，這像什麽話！
“對了，俊龍呢？”莫老夫人沒看見莫俊龍，不由疑惑。
於筱馨猶豫了下，還是如實答道，“俊龍昨天晚上出去
了，好像有事情。”
“這像什麽話！哪有結婚當夜外出不回的！”莫老夫人氣得不輕，轉而安撫於筱馨，“筱馨啊，你別往心裏去，等俊龍回來了，我一定好好說他！”
“沒事的奶奶，說不定他有重要的事，這才臨時外出的。”於筱馨乖巧地應承。
“俊龍是少校，臨時有事也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莫太太狀似安慰於筱馨，實際上卻不知是何用意。
“我知道的，媽。”於筱馨有苦說不出，隻能低垂著頭，將她們的話照單全收。
“等下我跟部隊裏打個招呼，讓這段時間給俊龍放放假，畢竟是新婚。”莫正南抿了口早茶，總算說出了點實質性的建議。
“嫂子，反正沒事，要不我們等下去逛街？”莫如斯最沒心沒肺，天天就是想著玩。
滅絕師太給於筱馨放了很長一段時間假，於筱馨想著反正呆在家裏也是沒事，因此幹脆地答應了她。
吃完早飯之後，兩人相攜出去逛街，期間柏清昱給於筱馨打過一次電話。
“筱馨啊，你現在在哪裏？”柏清昱的聲音從電話那一端傳來。
於筱馨語氣一頓，還是撒謊道，“我和俊龍在一起逛街，怎麽了？”既然已經拒絕了清昱哥哥，那就不該跟他再有什麽瓜葛。
莫俊龍警告的話可還在耳邊回響，於筱馨不想做對大家都不好的事情。
“那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見一麵。”
柏清昱頓了頓繼續說道，昨天晚上他徹夜守在莫家別墅門口處，沒有原因，隻是為了祭奠他這場無疾而終的愛戀。
但叫他意外的是，居然會看到深夜外出的莫俊龍。
看來於筱馨同莫俊龍的關係並非如表麵上那麽和諧，這讓柏清昱原本已經死了的心再次死灰複燃，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於筱馨活得不幸福。
於筱馨的謊言讓柏清昱更加確信，她的生活必定是不如意的。
“我嗎，可是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於筱馨出言拒絕。
“筱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一定要和我見一麵。”柏清昱十分堅持，於筱馨越是拒絕，他越是覺得她在隱瞞著什麽。
“這樣，那好吧。”於筱馨知道柏清昱的為人，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麽事，他不會這樣強人所難，因此道，“我們在龍頭街的咖啡店這裏，你直接過來好了。”
“好，你等我。”柏清昱說完掛了電話，龍頭街的咖啡廳他和於筱馨去過幾次，知道那裏的地址。
“誰啊，你朋友要來嗎？”莫如斯好奇地問道。
“嗯，我一個朋友說有話和我說，我們在這裏休息，等他一下好了。”
“沒問題，我剛好也累了。”莫如斯也不介意，和於筱馨一人點了一杯咖啡喝，“我去叫份水果沙拉好了，W市就他們家的最好吃，而且每天限量五十份，賣完就沒了。”
“好，我也很喜歡吃。”
於筱馨笑道，很莫如斯相處多了之後她發現，莫如斯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最關鍵的是她是個深藏不露的吃貨，真不知道她的好
身材是怎麽保持的。
“老板，給我來份水果沙拉。”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柏清昱抬頭望了眼麵前的女人，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紅色的高跟鞋十分惹眼，大波浪的卷發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感。
他就在不遠處，和於筱馨約好之後匆匆趕來，想到於筱馨最喜歡吃這家店的水果沙拉，這才在櫃台這裏點餐。
柏清昱打量莫如斯的同時，莫如斯同樣也在看著他，眼前男人麵目白皙，帶著副黑框眼鏡，身子挺拔，眼底帶著抹幹淨的味道。
“那個……”這會子老板為難了，“本店就剩最後一份水果沙拉了，先生您看……”他的意思是讓柏清昱放棄，畢竟這年頭都流行女士優先的嘛。
“老板，我出雙倍價錢，你賣給我吧。”柏清昱並不打算放棄，這次和於筱馨見麵對他來說很重要，這份沙拉的意義也因此有所不同。
不過是份水果沙拉，莫如斯本來也不打算計較，如果柏清昱肯退步的話，她指不定就不要了呢。
但麵前柏清昱這樣的態度，激起莫如斯倔強的情緒。
“老板，我出三倍價錢，這份沙拉我要了！”莫如斯雙手叉腰，跟她莫家大小姐比有錢，眼前這人是找死吧！
莫家在W市跺跺腳，整個城市都要跟著地動山搖！
“小姐你……”柏清昱沒想到眼前這女生會這麽難纏，想了想和氣道，“小姐，我朋友很喜歡吃這份沙拉，請你讓給我好嗎？”
“憑什麽！”莫如斯脾氣上來了可不是好哄的，嘟著嘴，“我愛吃這沙拉，我嫂子也愛吃這沙拉，我全家人愛吃呢！”
柏清昱不禁扶額，這女生未免太不講理了些吧，瞧了眼牆上的時鍾，怕於筱馨等太久走了，終於不想再跟她糾纏，“算了，我不要，你吃吧。”
說完就想要離開，卻一把被莫如斯抓住，柏清昱愣神，“小姐，我都說不要了，你還拉著我幹什麽？”
“你說不要就不要啊！”莫如斯跟個辣妹一樣吼道，“你害我得出三倍的價錢買這份水果沙拉，不行，你要賠我！”
“……”
柏清昱無語了，這個女生是來自火星的吧，為什麽她的邏輯不是正的，也不是反的，而是歪的……
“那你說怎麽辦？”急著擺脫莫如斯，柏清昱隻能步步退讓。
莫如斯得意地上前一步，伸手快速從柏清昱襯衫口袋裏抓出張名片，“柏氏集團總經理柏清昱，我記住你了，水果沙拉的錢我會上門討的！”
說完很利索地將名片塞進自己口袋了，柏清昱傻眼，這樣也可以？他好歹是柏氏集團繼承人，這要是為了幾十塊錢被人討債上門，以後還怎麽混啊……
“我先走咯。”
莫如斯不給柏清昱拒絕的機會，動作優雅地端起水果沙拉，哪兒還有點剛才潑婦罵街的樣子。
柏清昱無奈搖搖頭，看來這年頭什麽奇葩都有，算了，沒時間跟她鬧騰，說不定對方隻是開玩笑罷了。
柏清昱和莫如斯都沒想到的是，他們很快就會再次相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