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家長
夜色開始朦朧，城市裏麵的燈光迷幻著斑駁色彩映忖在高樓大廈的中央。
很快，於芳筱馨被帶入小區，打開門，莫少並沒有像心疼女孩子那樣把於芳筱馨輕柔地放下，而是仍在床上，帶上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
嘩嘩地聲音從浴室裏麵傳來，借著暈染過昏黃的燈，於芳筱馨看見修長的身材，**出朦朧的質感。
於芳筱馨看得癡迷，還來不及閉眼莫少已經**上身出了，意外地於芳筱馨沒有驚叫，而是紅暈跑上了臉，羞羞答答地把頭放得很低。
“你去洗洗吧。”莫少從衣櫃裏取出自己的睡衣丟給於芳筱馨，好像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
連忙結果睡衣，於芳筱馨急忙衝進浴室，關上門，靠在門上胸脯上下起伏不定，“沒事，這一夜可以過來的。”
打開一條縫隙，於芳筱馨發現莫少安然睡著了，身子蜷縮，像個小孩。
洗完澡，於芳筱馨慢慢出來輕輕靠在莫少的後背，銜著莫少的香味漸漸入睡。
第二日，天色微微剛亮。
於芳筱馨剛剛真開眼睛，隻見莫俊龍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了，對她說道：“奶奶說了，明天約你家人見個麵。”
於筱馨赫然，莫俊龍麵上不動聲色，但卻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但一想到劉比剔，於筱馨由不禁有些黯然。
想了想還是決定和莫俊龍說實話：“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是關於我的繼父，他厚顏無恥勾引我媽媽，可以說是他間接害死了我爸爸……”
“是嗎。”莫俊龍依舊雲淡風輕，好像絲毫不為此而對於筱馨露出鄙夷的神色，甚至連驚訝都沒有。
“嗯。”於筱馨低垂下頭應了一句。
“要是不喜歡，把你媽媽約出來就行了，其他的我來應付。”叫於筱馨意外的是，莫俊龍居然是維護她的。
於筱馨心下感動，忍不住紅了眼眶，過了片刻終於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謝謝。”她不敢抬頭，深怕讓莫俊龍看到她濕潤的眼睛。
下巴上微微傳來力度，於筱馨的臉被強迫著抬了起來，莫俊龍放大的臉出現在她麵前，他皺著眉似乎有些不悅，“不要在我麵前哭。”
聲音淡淡的，於筱馨身子一僵，那些差點要掉落下來的淚水瞬間憋了回去，莫俊龍這是不耐煩她的意思嗎？
“我走了，早點休息。”莫俊龍鬆開抓著於筱馨的手，大步朝門邊走去，在快出門的時候頭也不回說道，“什麽事都有我在，不用擔心。”
說完，立刻消失在門後麵。
於筱馨一愣，待到反應過來莫俊龍方才說的那些話是在關心和安慰她之後，心刹那間被甜蜜的感覺所包圍。
原來他不是什麽都不懂，隻是看在眼裏不說罷了……
第二天，於筱馨在住的地方等於媽媽，於媽媽慌裏慌張地來找她，於筱馨不知道她是怎麽擺脫劉比剔的，也不關心，帶她搭車往莫家去了。
“筱馨呐，對方真的是有軍方背景的人？”
於媽媽坐在車裏局促不安，到底是女兒的婚事，她心裏隱隱有些擔心，莫家在W市可是赫赫有名的，自家筱馨配得上人家嗎？
“嗯，俊龍他
現在是少校。”於筱馨如實作答。
“筱馨呐，你能嫁的好媽媽當然高興，但對方這樣的家庭，媽媽怕你嫁過去會被欺負。”於媽媽一把抓過於筱馨的手，眼裏是濃濃的擔憂。
於筱馨眼神一黯，在和莫俊龍的關係之中，她何嚐沒有感到自卑過。
如果媽媽不是和劉比剔有私情的話，爸爸或許就不會那麽早就死掉，而她的家庭也不至於這樣拿不上台麵。
若說對於媽媽沒有怨恨，那是假的。
於筱馨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望著車窗外幽幽道，“不管怎麽樣，我喜歡莫少，他也願意娶我，以後的事我不願多想。”
是的，現在她還有希望將幸福握在手中，她那麽愛莫俊龍，即便最後要被傷得遍體鱗傷她也不後悔，更何況事情的結果未必就會那麽糟糕不是嗎？
於媽媽見於筱馨這麽說，終於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帶著哭腔道，“苦命的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於筱馨心下一軟，但始終沒再說什麽，兩人一路無話到莫家別墅門口。
莫俊龍已經等到門口處，穿著身灰色、剪裁得體的西裝，挺拔的身軀和英俊的麵貌讓於筱馨忍不住臉一紅。
這樣的男人，很快就要是她的丈夫了，這個認知讓於筱馨的心情大好，一掃方才憂鬱的心情，朝他迎上去。
“莫少……”於筱馨嬌羞地喊著他的名字。
莫俊龍朝她點點頭，將於家母女兩人迎入別墅大廳之中，於筱馨安靜地跟在他後麵，卻聽他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以後叫我俊龍。”
“阿姨來，這是我爸爸媽媽和奶奶。”
莫俊龍說完領著於媽媽和自家父母認識，於筱馨愣了一下，嘴角很快泛濫出笑容，呢喃道，“俊龍，俊龍……”
“親家好啊，多虧你教得好，我家俊龍才有福分娶到小於這麽好的姑娘。”莫老夫人熱情地迎上去。
“哪裏，哪裏，您過獎了。”
於媽媽被她誇得高興，同樣熱情地去攙扶莫老夫人，臉色卻在對上她臉的刹那變得十分慘白，一時愣在原地，連別人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說，怎麽親家公沒來呢？”莫太太不高興地重複一遍，於媽媽的聽而不聞讓本來就不高興的她更加不悅。
“啊？”於媽媽這才反應過來，於筱馨咬著下唇，不知道媽媽會怎麽交代他們家那複雜的情況。
卻聽莫俊龍突然摟住於筱馨，開口道，“筱馨的爸爸去世了，家裏就她和媽媽兩個人。”
“這樣啊。”
莫太太說著露出嫌棄的表情，家世不好就算了，家長還是個短命的，這樣的女孩子到底憑什麽進他們家門啊！
“筱馨啊，你爸爸怎麽死的？”莫太太陰陽怪氣地問道。
於筱馨心下一寒，呢喃著想要開口，卻被莫俊龍搶了話頭，“媽，今天不是要商量結婚的事嗎，說這些幹什麽！”
“我！”莫太太氣得直咬牙，果然兒大也不中留，就知道護著那個野丫頭。
“行了！今天是好日子，不該說的話就少說些！”莫老夫人顯然也是護著於筱馨的，喝了莫太太一聲，帶著眾人往
沙發上坐去。
何嫂端茶為眾人倒上，婚禮該怎麽辦還是讓於筱馨和莫俊龍兩個年輕人決定，而至於聘金之類的，則由莫家開口給。
當然，莫家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給的聘金數自然不會虧了於家，於媽媽聽得直點頭。
兩家商量好了，婚禮就定在國慶節的時候，那會子親戚朋友都放假，湊合到一起喝酒也熱鬧些。
接著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頓午飯，於媽媽見沒什麽事了，就向親家告辭要回去，莫老夫人和莫太太也不挽留。
“筱馨啊，你跟我回去還是留在莫家再玩會兒？”臨走前於媽媽問道。
於筱馨想呆在莫家和莫俊龍多呆會兒，但想到等嫁人之後有的是時間相處，而和媽媽呆在一起的時間就沒多少了，因此道，“我和你一起回家一趟吧。”
“哦，那好。”於媽媽點點頭，轉而對莫俊龍道，“那女婿啊，我跟筱馨先回去了。”
“我送你們。”莫俊龍從管家手裏接過車鑰匙，率先朝車庫走去。
於筱馨家位於那種老小區，牆麵上的油漆都已經掉落，到處堆滿垃圾和廢棄的食物，這還是當年於爸爸受傷退伍後，國家發給的。
來到三樓之後，於媽媽將房門打開，從裏麵冒出股衝人的煙味。
就見一男人穿著拖鞋拖拉出來，一把扯過於媽媽的頭發，嘴裏惡狠狠道，“怎麽樣，要到聘金了嗎？媽的，老子多少天沒開葷了，錢呢！”
於筱馨臉上騰地露出怒容，上前打開劉比剔的手，“你憑什麽打我媽媽，想要錢不會自己去賺嗎，你是缺胳膊還是斷腿了！”
劉比剔這才注意到於媽媽身後的於筱馨和莫俊龍，嘲諷道，“哎呀，原來是筱馨啊，怎麽，要嫁入豪門了，就不認我這個爸爸了？”
於筱馨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咬牙道，“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死了！”
“是不是爸爸不要緊，關鍵是這次聘金我可得收，不然豈不是白養你這個白眼狼了？”劉比剔說著粗鄙地吐了口唾沫。
於筱馨氣得渾身發抖，上大學那幾年她全是靠著打工的錢和學校的獎學金過活，劉比剔什麽時候給過她錢了？
“錢會有的，我去賺，這次聘金得留給筱馨當嫁妝，我們動不得。”
於媽媽哭著央求劉比剔，於筱馨別過臉不想看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媽媽當時懂得珍惜爸爸，又豈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賺？你能賺幾個錢，就這樣，出去賣都沒人要！”
劉比剔一腳踢在於媽媽身上，將她踢倒在地，於媽媽不敢反抗，隻能偷偷抹著眼淚。
“夠了！”於筱馨終於受不了大吼一聲，“這次錢你們全拿去！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你們從我生活裏滾出去！”
說完，揮淚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莫俊龍盯了劉比剔一眼，直將他盯得渾身發毛，“你……你想幹什麽……”劉比剔勉強鼓起勇氣問道。
“以後不許找筱馨，聽到了沒？”莫俊龍冷聲開口，“不然的話……我就讓你人打斷你的腿！”
說完，丟下嚇得渾身發抖的劉比剔，朝門口追趕於筱馨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