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諾言？逃避
“我勒個去啊！”
葉仲的心中驚呼了一聲，僅僅隻是一次談話，就達到這樣的效果了？不可思議啊！
想到這，他不禁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對張小雅說太多了？
看來，日後得盡量的少見麵了。要不然在給自己加上一個妹子，恐怕自己以後的日子就會相當精彩了。
回到座位，張小雨兄妹已經站起了身。張小雅從包包裏取出手機，道：“葉仲大哥，能不能將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日後我有事找你的話，也能方便一些。”
“好的，我的電話是……”葉仲將電話號碼告訴了張小雅。後者存進了名片夾之後，道：“葉仲大哥，今天我得回去值班，就先走一步了。今天……今天我很開心！”
說完，她的臉色有些發紅，深深的看了葉仲一眼。然後轉過身，飛速的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出租車，葉仲的臉色有些發怔。哎，這丫頭對自己有好感，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別看了，人都沒了還看。”張小雨伸出手，在他的麵前晃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我說你真可以啊，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把妹的功夫這麽厲害？”
“且，要什麽都讓你知道，那我還找你妹幹啥，直接找你得了。”葉仲撇了撇嘴，擠兌了張小雨一句。
“滾犢子，我特麽又不是斷背。”張小雨給了他一拳。
打鬧了一會兒，張小雨趕著回家睡覺，就率先離開了大排檔。而葉仲則是打了一輛車，來到了安正大廈的樓下。將車子發動，開回了醫院。
開車的時候，葉仲路過了那棟公寓，卻從窗戶看見裏麵的燈光亮著。看到那束燈光，葉仲的心開始狂跳了起來。憑借著過人的目力，他看見了一個人正站在陽台上，怔怔的看著外麵。
林舒柔！
竟然會是她！
他以為，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遇見的人。此刻竟然站在陽台，凝望著黑色的夜空。手中拎著一瓶紅酒，臉色迷離，不知道在自語著什麽。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十分典雅，十分溫婉。
葉仲離她的直線距離不到10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臉上正掛著淚痕，看上去無比的淒美。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流淚的樣子，葉仲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就很疼。在一個又一個沒有她的夜晚，自己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憶著兩人一幕幕的美好。
可是越想他的心就會越痛，越要忘記卻又越刻骨銘心！在一次次糾纏中，他逐漸的認清了自己對林舒柔的心思。在那一瞬間，他才明白，失去了林舒柔，自己就等同於失去了半個靈魂一般，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樂趣！
“葉仲，你這個笨蛋……我恨你……”
突然，林舒柔捂住了自己的嘴，無聲的抽噎了起來。手中的紅酒不由自主的滑落，掉在了地上，流出一縷縷殷紅的**。
“你為什麽要墮落自己？為什麽我看到你這副樣子，會這麽傷心？”林舒柔趴在了陽台的護欄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十分的讓人心疼。
葉仲怔怔的看著陽台上的身影，心中一陣躊躇。想要上去安慰她，卻又不敢。因為，她是安景文的女人，她跟自己不會有任何的可能！
他隻怪命運，帶給了他這麽多的不應該。他不應該遇見她，不應該了解她，更不應該愛上她！
可是不應該的事情都發生了，他自己卻無力改變。隻能將那份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默默藏在心底，獨自承受。
而這個時候，林舒柔也已經停止了哭泣。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回到了寫字台上，拿著紙劃拉了兩下。緊接著，將手中的紙團捏在了
一起，再次回到了窗口。
此時，她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一絲不舍，更多的，是仿佛經過了什麽決定之後的堅定！
隻見她在紙團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毅然決然的將紙團丟了出去。緊接著，林舒柔穿了一件外套，同時燈光也跟著熄滅了。
葉仲看見了，連忙飛速藏到了一顆樹後麵。不一會兒，林舒柔便從樓內出來，從他身前不遠處走過。招呼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幸好她沒有看見我的車，否則就完了……”葉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那張紙條上到底寫著什麽？”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葉仲三兩步跑到了樓下，將那紙條撿起。
展開這張信紙，上麵是林舒柔依然雋秀的字體，字跡被雨水浸潤地有些模糊，但還算清晰，能看出來。
讚歎了一句林舒柔的筆力，葉仲便開始凝神看起她剛才寫的東西：“今夜，我又喝醉……此刻，在風雨瀟瀟的深夜，我獨坐，我獨享，我獨想。已經記不得，這麽多年來，有過多少這樣落寞的時刻，我的人在現實裏苟且偷生，我的心在黑夜裏孤獨前行……”
“今夜的風雨帶起我依稀的記憶，那讓我心悸的每一個夏季……滾滾紅塵，現實無奈，隻能讓過往點滴變成回憶，用回憶和酒精麻痹了自己，讓生活和命運左右了自己，任憑人生風雨擺動。而我，卻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不是我不想有，而是我不能有，我沒有資格有……”
看完了這番話，葉仲的心沉重了起來。想起她那淒苦的身世，葉仲隻覺得一陣痛楚，無法自拔……
他隻能繼續看下去，希望自己能多為她分擔一些傷痛。畢竟，她是自己最用心愛過的女人。
“我唯一能做的，隻有在自己的殘夜裏對著殘月為自己的世界唱一首歌……眼淚始終止不住地滑落，為了什麽？幸福的人那麽多，為什麽我不是其中一個？我的愛人，既然你給了我新生，既然你賦予了我美麗，可為什麽還要離開我，讓我的心墜入無底的深淵……”
“命運，既然你給我安排了我的結局，那我不能再去勉強什麽了。我隻有服從……漠然回首，暗夜當頭，夜雨瀟瀟不識愁，無語寄哀愁，一切隨風漂流……”
不知道何時，葉仲的臉上突然變得濕濕的。張開了嘴，感受著那鹹而苦澀的滋味。
這是他生平第二次為了女人落淚，第一次是為了慕瑤，第二次是為了林舒柔，這個苦命而又堅強的女孩兒“……雨啊！你悲傷了夜，濕了我的眼，轉換了季節，掉轉了心情。夏雨七月，依然纏纏綿綿，怎麽才能幹幹脆脆的走入秋天？夏啊！你淒涼了雨，飄零了葉，輾轉反側為雨憐。深秋以盡蕭瑟處，怎堪無奈對夜眠？雨會走，留下涼涼的夜，風來了，帶來了夜的殤。你卻迷了我的眼，讓我找不到前方的道路……”
“為什麽，他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為什麽，我會為他的墮落而心痛？為什麽，我會為他的幸福而失落？為什麽，我會牽掛他的一舉一動……”
最後幾行字跡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似乎是眼淚浸濕了字體才造成的。
看著手上的字條，葉仲的身子一陣搖晃，緊緊的捂住了胸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平靜了下來。
“傻丫頭，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麽還要樣折磨自己……”葉仲僅僅的攥住了字條，靠在了樹幹上，肩膀一陣**。寧靜的夜，被一陣壓抑著的抽噎聲打破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恢複了平靜。擦了擦眼睛，失神的回到了自己的車子上。點了根煙，一邊吸著，一邊發愣。一直到燃著的煙頭燙到了自己的
手，他才有所察覺。
歎了口氣，將煙頭掐滅，葉仲開著車子，回到了醫院。
來到病房，葉仲打開了燈。看到慕瑤仍然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的痛苦或是難過。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了真相，還真以為她隻是睡著了呢。
隻是，如果一切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
“瑤瑤。”
葉仲在慕瑤的身旁坐了下來，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滿臉的迷茫和悵然。道：“我今天遇見她了，我一直以為，是她對我無心。但今天我才明白，她對我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她偽裝的比我更好，比我隱藏的更深。一直到了隻有自己一人的時候，她才會敢這份感情釋放出來，獨自宣泄……”
說到這裏，葉仲不禁捂住了心口。那裏仍然散發著陣陣劇痛，讓他難以呼吸！
“瑤瑤，我真的應該放棄她，跟你在一起嗎？”葉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道：“或許，對我而言，你才是最好的選擇。可為什麽，看到她隻能被迫按照命運定下的軌跡行走，看到她要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會痛心？我……我好像真的沒有辦法放下她，我……”
過了好半天，葉仲才恢複了平靜。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道：“對不起，大哥跟你說的太多了。你放心，大哥絕對不會拋下你。等你醒來……等你醒來，大哥就跟你在一起，照顧你一輩子！”
說完了這句話，他的心中有一絲釋然，有一絲痛楚，還有一絲失落。但更多的還是解脫。在愛情和責任麵前，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後者！
下定了決心，葉仲的心情變得輕鬆了許多，困倦感也隨之湧上了他的腦海。今天這一天，經曆的實在太多太多了，讓他有點兒身心俱疲……
漸漸的，他趴在了慕瑤的床頭，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慕瑤醒了過來，卻帶著猙獰的表情看著他。然後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邊掐還一邊說道：“你這個負心漢，我要讓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當他一身冷汗的醒過來時，天色已經放亮，日上三竿了。
那個夢，仍然讓葉仲心有餘悸。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麽會做這樣的夢。但他卻對慕瑤產生了深深的愧疚，因為，她為自己付出了那麽多，而自己卻……
想到這裏，葉仲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放開林舒柔，好好的對待慕瑤。她已經夠可憐了，自己不能再繼續傷害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葉仲一直沒有回去過那所公寓。除了吃飯洗澡換衣服上廁所之外，他一直守在慕瑤的身旁，寸步不離。雖然她仍然沒有半分要醒過來的跡象，可是葉仲卻仍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因為這就是責任，是他無法推脫的責任！
就這樣，時間一連過去了一周。日複一日，讓葉仲都差點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當然，安景文自然不會讓葉仲一直這樣吃閑飯下去。在這天的上午，葉仲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老板，有什麽事情嗎？”
看到來電顯示，葉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道。
“給你一個新的任務。”安景文頓了頓，道：“這個任務至關緊要，所以你一定要謹慎再謹慎，爭取帶多少兄弟去，就帶多少兄弟回來！”
“任務的內容是……”葉仲的心中開始緊張了起來，畢竟，最後那兩句話，意味實在是太深刻了……
“將龍江市西郊外十公裏處的一個工廠占領，把他們的領頭活捉回來！”
“他們的領頭叫……”葉仲的心中苦笑了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下一刻，安景文說出的一句話，再次讓葉仲的瞳孔驟然緊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