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到底要什麽

南北天一驚:“陸少,請等等。”

“南總,儲氏未來繼承人都已經拒絕了我的好意。”陸易陽漫不經心似的,“那麽,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夢琪……”南北天愧疚的看著儲夢琪,“我想跟陸少單獨談一下。”

“南伯伯!”儲夢琪焦急的道。

“伯伯心裏有數。”南北天投給她一個讓她稍安勿躁的眼神。

儲夢琪心裏有多不甘,又有多少疑問,都顯示在她臨走前那一眼的回眸裏了。陸易陽仿若沒有看到,淡笑著看著南北天:“南總,薑到底還是老得辣。該如何理智的選擇,這終將決定著儲氏的命運。”

儲夢琪聽得刺耳,竟然有些衝動的用力摔上了門。

南北天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夢琪是太在意這個公司,她年輕不懂事,請陸少不要跟她計較。”

陸易陽笑:“怎麽會呢?我陸易陽從來不會對女人生氣,這是我的原則!”

南北天的心驀地一沉。

思量幾秒鍾後,南北天開口道:“陸少,現在就你我二人,能否敞開心扉說話?”

“南總,我想剛才我已經將我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陸易陽說,“在生意場上,先禮後兵也是一種美德!”

“看來陸少是誌在必得了。”南北天說,“但是,就如夢琪剛才說的那樣,我們儲氏上下所有的人,都不希望看到那樣的局麵。”

“是嘛。”陸易陽又笑了起來,“以我打探到的消息,貴公子跟儲夢琪小姐貌合神離已經很久了。不僅如此,他還在儲承誌的葬禮後逼迫儲夢琪小姐簽署轉讓股份跟移交產業的協議。南總,您的兒子這麽狠,您知道嗎?”

“什麽?”南北天渾身巨震,像是被雷擊中了,臉上一片青一片白,“陸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諾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儲氏現在危機四伏,識時務者為俊傑,像儲小姐這麽苦苦死撐是沒有意義的。”陸易陽說,“南總剛才讓易陽敞開心扉,那麽,南總您呢?”

“你……”南北天被他這話嗆得語塞,臉色漲紅,屈辱感升騰,“我南北天在儲氏二十八年,一心隻為公司,問心無愧。”

“既然您這麽忠心,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陸易陽再度站起身來,“南總,您應該知道。我現在是在向儲氏伸出橄欖枝,這樣的機會錯過了,不會再有!”

“陸少……”南北天冷靜下來,“你到底要什麽?”

“我要擴張我的商業領土。”陸易陽不急不緩的說道,“儲氏底子不錯,我看中了。”

他深沉的話語,言語間仿佛透著一絲張狂,可是看向他完美的五官,上麵波瀾不驚,好像你心底產生的感覺隻是一種幻覺。

“陸少,我不想站在你的對立麵。”南北天站起來,神色很沮喪,“可是,我更不想讓自己陷入千人所指的局麵。”

陸易陽也站起來,不以為然的道:“南總,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

“陸少!”

陸易陽側目:“嗯?”

“你剛才說的,我們家南諾真的對夢琪做了那樣的事?”

“是不是……問問您的寶貝兒子,或者是你那未來的兒媳婦不就知道了嗎?”陸易陽帶著戲謔的神情,打開門,大跨步走出去。

陸易陽走到停車場,他

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他的唇不由的一勾。

果然,儲夢琪沉不住氣發來了短信: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他坐進車裏,想了一會,編了短信出去:晚上到公寓來。

等了一會,對方並沒有回複,他笑著搖搖頭,啟動了車子。

想起她漲紅的臉,還有憤怒的眼神,他就覺得有趣。或許,人生開始有了點樂趣了!南諾,你把儲夢琪送到我身邊,難道就是為了替我解悶來的嗎?

手捏緊方向盤,神色一凜,限量級的跑車像箭一樣的飛出去。

南北天走到酒店門口,看到儲夢琪站在門邊,一臉的沮喪跟憂傷。他很愧疚,在下來之前,他已經跟南諾通過電話。

那個小畜生果然對儲家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想起若幹年前,自己對安慕蘭的虧欠,以及對儲承誌的承諾,心就變得更加的沉重。那些就像是一副沉重的擔子,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儲承誌出事後,他竟然有一絲輕鬆的感覺。

他想反正夢琪也已經長大了,身邊還有自己的兒子南諾。等她心情平複以後,自己就一點點的把公司交給她。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小畜生暗地竟然存的是那樣的心思。

他氣得真想把電話給摔了,可是,卻無計可施。

南諾一句話直接把他說得啞口無言。他說:我感情的事,你也要管嗎?

那個小子顯然是知道了些什麽。他說的對,他南北天縱然表麵風光,然而在感情上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自己愛的女人,心裏想著的是別的男人。而全身心愛著自己的女人,卻又嫁給了別人。

因為他的一念之差,造就了他們四個人的錯位婚姻,糾纏了三十年。不知道還要繼續糾纏多少年,才會停止?

南諾說,強扭的瓜不甜,我現在不愛儲夢琪了,就算是你把她勉強塞給我,她也不會幸福的!我要跟她分手,是為了她好!

他還說,其實當初跟她訂婚,就是為了儲氏。

他笑得張狂:爸爸,儲氏你既然不好意思要,那就由我來要!

南北天氣得手腳冰涼,渾身發抖,恨不得從電話裏跳過去,狠狠的甩那小子幾巴掌,讓他能夠清醒過來。

可是,那也是自己教導出來的兒子。他變成這樣,難道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該付主要的責任嗎?

儲夢琪已經看到他了,衝他扯出一絲勉強的笑。

這個孩子莫名的教人心疼。她跟慕蘭長得真像啊:蒼白的小臉,黑瑪瑙似的眼眸如水似霧,筆挺的鼻子,櫻桃小嘴。

如果當年,他不是執念於她人,或許……

“南伯伯……”儲夢琪怯生生的叫他。

南北天猛然止住自己的思緒,柔聲道:“累嗎?累的話,我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家。”

“南伯伯,我剛才衝動了。我看那個陸易陽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人,如果惹怒了他,我們儲氏……”她憂心忡忡,眼神變得深幽。

“是我給您添麻煩了。”她又可憐兮兮的說,聲音仿佛要低到塵埃裏去了。

“夢琪……”南北天欲言又止,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滿心的愧疚。

“南伯伯?”儲夢琪歪著頭看著他。

“南諾那個小畜生對你說那樣的話,你怎麽都不告訴我?”

儲夢琪笑得勉強:“我想南諾也許隻是一時被迷惑了。”

“迷惑?他有了別的女人?”南北天一驚。

儲夢琪低頭,聲音細細碎碎:“隻是我的感覺,他並沒有說什麽。我想過不了多久,他的心還會回來,我願意等……”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作嘔。

什麽時候,她由一個天真少女變成這麽虛偽的一個人?

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可是,這樣的形勢,還有殘酷的現實不容許她再天真下去。

“你跟伯伯說,你現在心裏麵到底還有沒有南諾?”

儲夢琪含羞帶怯:“我……南伯伯,從訂婚的那一天開始,我就認定了南諾他是我今後要一起牽手的人。”

“那你能原諒他這一次的荒唐嗎?”

儲夢琪抬起頭,態度堅決的道:“我願意!”

“好!”南北天認真的說,“夢琪,你放心。隻要有南伯伯在,我一定不會讓南諾那個小子欺負你,也絕對不會再讓他做出傷害你的事。”

“不……南伯伯,你不要給他太大的壓力。”儲夢琪麵上驚慌極了。而心裏麵卻是冷意橫生:南諾,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跟徐千兒好過的!

陸易陽今天下班特別早,還推掉了晚上的飯局。

秘書小楊心中奇怪,可是哪裏敢問什麽。不過陸少今天也太反常了,中午一回來就讓她訂晚上六點鍾的鮮花。而且不是一束,是N束。現在還這麽早就下班,難道是……戀愛了?一想想那麽多的鮮花,肯定會堆滿一屋子的。

這個傳說中的愛情絕緣體也會戀愛嗎?那對方該是多麽優秀的一個女人啊!

心中羨慕嫉妒恨那個能跟陸少約會的女人,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啊!

而那個被羨慕的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卻在黃昏時分坐車回到了儲公館。

儲苑傑正在院子裏玩球,見到她回來,興高采烈的撲過來。

徐千兒很快就從屋子裏趕出來,臉上堆著笑:“夢琪回來了?”

“小媽。”儲夢琪卻一臉的凝重,“我失敗了。”

“什麽?”徐千兒一愣,“什麽失敗了?”

“那個陸易陽太狡猾了。”儲夢琪說,“他根本就是在耍我,他的心裏壓根就沒有我,他把我當猴耍。”

“他……要甩了你?”徐千兒試探的問。

儲夢琪不答,臉色愈加的難看。

“那可怎麽辦?”徐千兒很慌張,“南諾知道嗎?”

儲夢琪一籌莫展:“我哪裏敢告訴他?”

徐千兒把儲苑傑支到樓上去,兩人麵對麵在小客廳裏坐著。

“夢琪,既然陸易陽那條路已經走不通了,不如……”徐千兒偷偷的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有些害怕似的。

“你有什麽計劃嗎?”儲夢琪不動聲色。

“不如就依了南諾吧。”

儲夢琪一下子站起來,斬釘截鐵的道:“不行!”

徐千兒的眼睫毛顫了一顫。

儲夢琪卻坐下來,拍著額頭,低低的帶著些煩躁跟她說了一聲sorry。

房間裏一下子就靜了,樓上傳來儲苑傑拍球的聲音,一下一下的,震得心顫抖。

過了一會,徐千兒道:“夢琪,我們隻是弱女子,怎麽鬥得過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