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作自受

前來參加宴會的人陸續離開,我就坐在路邊看著一輛輛轎車從身旁呼嘯而過,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悲涼。

蘇慕遲,你這個混蛋,竟然就這麽走了,不等我不跟我打招呼,就帶著那個女人走了,難道你是希望我晚上走路回去嗎?

不知為何一股倔氣襲來,我吸了吸鼻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好在剛剛崴的不算太嚴重,隻是腳踝處有點紅紅的,並沒怎麽疼。

鞋跟已經徹底斷了,這什麽破鞋啊,徐亦傑難道就隻買得起這種仿冒品嗎?

我氣憤的將鞋子脫下,看也沒看就丟了出去,恰巧丟在一輛經過的轎車下麵,隻聽哢嚓一聲鞋子徹底報廢了。

車裏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好在車主沒有下車來找我算賬,我縮了縮脖子,看著馬路中間已經斷成兩節的高跟鞋,突然覺得眼眶濕濕的。

MD這傷春悲秋是為哪樣啊,我還沒被拋棄呢,阿遲肯定是沒聽到我叫他,不然他怎麽可能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這樣想著心裏也好受了些,我將袋子裏的鞋子換上,雖然一身晚禮服配著帆布鞋有點怪異,不過還得感謝徐亦傑沒有將這套換下來的衣服丟掉,不然就真得打赤腳了。

徐亦傑那邊我是不會再去的,隻能繼續往前走了,隻希望到了大馬路上能有出租車經過,或者是搭順風車也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有月光的夜晚顯得格外淒涼,好在每隔一段路有路燈,不然我也不敢在這黑燈瞎火的郊區走這麽遠。

眼看著前方就是大馬路了,遠遠的一輛轎車開了過來,我心裏一急,當下也顧不上腳踝的疼痛,快速跑到路邊準備攔下車子。

車子呼嘯著從我身邊駛過,雖然也想過沒那麽容易攔到車,可這家夥車子停都不停就這麽開過去,難道沒看到我是個女人嗎?

我氣呼呼的瞪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泄氣的邊往前走邊回頭看後方有沒有車子開來,黑漆漆的大馬路樹影斑駁,像黑夜裏的猛獸張開血盆大口。

都說黑暗最能引發人的恐懼,看著前後安靜的馬路,我突然覺得喉嚨好像被誰掐住一般,緊握著包的手指節泛白。不敢再往後看,我低著頭快步往前走去,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我突然後悔了,幹嘛要自己跑出來,就算回去讓徐亦傑送我一程有什麽關係?再不濟找他要手機給阿遲打電話也行啊,怎麽就悶頭衝了出來呢,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十一月的晚風刺骨,我額頭上竟然冒出一陣汗來,也不知道是跑的熱了還是心裏怕了出的冷汗。

如果有車經過估計也不敢停吧,隻會當我是神經病,大晚上的在馬路上跑步。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拉緊了身上的外套,腳踝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我不知道跑了多遠,隻是不敢停下來,遠遠的看到前方一片大亮,赫然是一個加油站。心下一喜,不禁鬆了口氣,腳下突然踩到一顆石子,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趴了下去。

膝蓋上肯定破皮了,我齜牙咧嘴的爬坐起來,果然看到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委屈,眼淚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這一哭就一發不可收拾。

混蛋蘇慕遲,為什麽你不來接我,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為什麽要跟那個女人走,為什麽……都不等我?

“嗚嗚……”

我哭的越來越傷心,哭聲越來越大。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顯然也看到我了,有兩個人小心的走了過來,大概是怕我是什麽神經病吧。

“小姐,你沒事吧?”

“嗚嗚……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嗚嗚……”我想我是瘋了吧,竟然對著別人的好心無理取鬧起來。

那兩個人顯然沒想到我這麽不識好歹,可是看我是個女的,而且又哭的慘兮兮的,終是不忍離去。兩個人一左一右蹲在我旁邊,看我抽抽噎噎的哭著。

“你要不要先起來?坐在地上要漏光了。”

我低頭看了看,果然裙擺都到大腿上麵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眨眨眼:“我腳疼,起不來了。”

兩人頗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很好心的一人一邊將我扶起來。

左邊那個看起來年長些的撿起我的包包跟袋子,關心的問:“還能走嗎?”

我點點頭,靠著他們慢慢的移到加油站內。

這加油站很小,有兩個加油區,還有一個管理室,應該是累的時候休息用的。員工也很少,除去剛剛扶我過來的兩個人外,還有另外兩個男生。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張四方桌,桌子上有一副淩亂的撲克牌,顯然剛剛他們就是在玩這個。

這幾個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頂多也就二十五歲左右,最大的便是剛剛去扶我的那個年長些的,看起來大概三十五歲。

坐在他們給我椅子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剛人家要幫我我還說了那樣的話。

“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那麽說的。”不管怎麽說,道歉總是要的,還有,“謝謝你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那個年長些的大哥憨厚的笑了笑:“不用,出門在外誰沒個不便啊,倒是你腳受傷了不要緊嗎?這裏也沒紅藥水,隻能先用水清洗一下了。”他說著拿出一瓶礦泉水來,將紙弄濕遞給我。

我接過來擦了擦膝蓋,一股冰冷的刺痛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下:“沒關係,隻是破了點皮而已。”

“這麽晚你怎麽會在這郊區呢?還穿成這樣,不會是被誰給整了吧?”那個給我拿椅子的男孩看著我身上的禮服,又看看我的鞋子好奇的問。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會這樣也是我自作自受。

見我沒說話他以為猜中了,撓了撓頭有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將膝蓋上的血漬擦幹淨後,我問他們要來手機撥通了阿遲的電話,不管怎麽樣還是先回家再說吧,而且這腳踝越來越痛了,估計是扭到筋了。

電話剛響了一遍對方就接通了:“哪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