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半年之約

高三的考試是三天一小考,每周一大考,考試是家常便飯。

天南市第一高中是私利高中,教學質量非常過硬,治學治校也是以嚴厲著稱。

比如說發現考試抄襲的,隻要被發現,就是無條件開除。

這是天南市高中的立校之本,縱然是學校的一些董事,涉及到自家孩子犯事的時候,都不好意思打招呼讓學校放水。

當然了,有些學生因為某些原因,縱然是冒著天大的風險,也會鋌而走險的。

比如段寶庫,他老爹段三金把考上一個好學校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對他的學習督促的特別的嚴。隻要考不好,挨揍都是小事,關鍵的是,本月的生活費就沒有了。

沒有生活費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小命了,所以他總是絞盡腦汁想辦法作弊。

劉富豪就起了作用了。

他用的人是金剛。

每次考試之前,段寶庫都通過劉富豪給金剛打電話問問誰是監考老師,這樣一來,他就提前做工作,請別人吃個飯或者是送點禮物之類的。所以每次考試段寶庫和劉富豪都能考個中上遊。

這一次段寶庫和劉富豪又想到了金剛。

“你給金老師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看看是誰監考。”段寶庫真心佩服劉富豪出的這個餿主意,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楊晨背著背囊滾蛋的情景。

劉富豪感覺到了一掃上午被丟盡廁所的倒黴樣,掏出手機牛逼地一笑道:“放心段哥,別管誰監考,他姓楊的都在這個學校過不去明天了……喂,金老師,明天考試的事兒……哦,除了幫我們作弊還有一件事。你幫我們看看誰負責監考我們的考場?啊,就是你?那太好了!金老師,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劉富豪掛斷了電話,攥緊拳頭“耶”了一聲,興奮地都快要裸奔了。

“什麽情況劉少?”段寶庫見到劉富豪一驚一乍的還摸不太清楚狀況,不由地緊張地問道。

“簡直是老天助我們呐段哥,明天的考試,我們班的監考老師,竟然就是金老師!我剛才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放心吧段哥,你也消消氣,那個姓楊的不會在這個學校再得瑟了。”

“劉少,我才發現,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陰險最狠毒最有手段的人!段哥服了!真的服了!”

呃,擦,劉富豪又有一種扇他臉的衝動,好像段寶庫那貨不知道怎麽讚美人啊。

正說著話呢,段寶庫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然後有些不耐煩地接了起來:“黑狗,你幹嘛?”

“段少,剛才黃毛給我打電話,說是被一個叫楊晨的學生給揍了,好像揍得還不輕,嗓門都啞了。我向你請示一下看怎麽處理這件事。”黑狗是跟著段家混的,具體說是跟著段寶庫他哥段大寶混的,不過這件事本身就是段寶庫主導的,所以黑狗就向段寶庫請示了。

段寶庫道:“不

用了,明天那個姓楊的就會滾蛋了。不過那個黃毛還真笨,幫我演戲都演不好。”

段寶庫一提起這茬事就氣的夠嗆,結果把黑狗給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嚇得那貨趕緊掛斷了電話。

晚自習放學後,賓利車上。

“喂,你手裏的藥好大的味道,真是煩人,我最不喜歡這種藥味了。還是趕緊把藥放你衣服裏包著。”程雨橙看到楊晨就想起來了上午發生的事情,氣呼呼地道。

“好吧。”楊晨很無奈,大小姐的脾氣就是這樣,他都習慣了,隻要是看自己不爽,或者是心裏有些不舒服,總是要發泄出來的。

楊晨把那三包草藥塞進了懷裏,不過藥味還是有,頂多能讓大小姐感覺上好一些吧。

程雨橙撅著小嘴白了楊晨一眼,然後就看向了車窗外的夜景。

她之所以生氣,完全是因為整個整整一個下午包括剛才,她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廁所中的那一幕。

徐清雅本來就是個神經有些大條的女孩,雖然當時被楊晨給震撼了一下,不過隻是一小會兒,她就恢複了平靜,竟然還想著報了那天的大仇。

“程程姐,好像姐夫懷裏的藥是你的哎,你就這樣讓他抱著?貌似有些……”徐清雅小聲趴在程雨橙耳朵邊道。

沒等徐清雅把話說完,就見到程雨橙猛然記起了這碼事兒,連忙道:“不要抱在懷裏了,我允許你拿出來了。”

“呃,拿出來味道會很大的。”楊晨道。

程雨橙一瞪眼睛,道:“哼,本小姐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就行了,現在本小姐又喜歡聞那種味道了。不行嗎?你可是爹地花錢請來的小跟班,不聽本小姐的話我就告訴爹地,把你趕走。”

她雖然對楊晨的惡感減少了一些,不過那之前減少的惡感,幾乎又完全被今天的廁所事件給補回來了。

範叔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看著程雨橙長大的,所以對於她的小脾氣是太了解了,他輕咳一聲道:“大小姐,等會你和徐小姐先回家,程先生找小楊有要事商量。”

“範叔,我爹找他幹嘛啊?不會是把他趕走吧?”程雨橙有些驚訝,“爹地還給了他一個月的工資呢,他得幹完這一個月才能走。”

然後,就聽到徐清雅遺憾並有些失落地道:“姐姐,你要想辦法留住他,他走了我們就沒有做飯的了。也沒有人給你熬藥了。”

徐清雅這話一說,程雨橙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傷感愁緒。

她想到楊晨每天為她準備好改裝過的酸酸乳,想到了楊晨就算被自己欺負也總是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她忽然間感覺到自己有些過份。

這樣想著,她輕輕地咬著嘴唇,轉頭看向了車窗外,讓徐清雅有些莫名其妙。

範叔道:“程先生隻是說讓小楊過去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具體是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大小姐,你和徐小姐先下車吧,我帶小楊去程先生那裏。”

程雨橙跨出賓利的那一刻,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眼睛裏酸溜溜的。

“程程姐,你說程伯伯不會真的把姐夫趕走吧?他好像也沒有犯錯啊?”徐清雅一跨出車子就嚷嚷了起來,一臉的不樂意。

“臭小雅,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嚷嚷什麽呀?真是煩人!”程雨橙心裏很亂,她對著徐清雅發了一通無名火,然後在徐清雅愕然的眼神中跑到房間去了。

“程程姐這是怎麽了?她怎麽好像是哭了?不會吧?”徐清雅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便來到客廳打開電視心事重重地看起了電視。

“範叔,程伯伯最近還好吧?”楊晨隨意問道。

“不大好。”範叔回答,然後車子緩緩停住,他接著道:“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走吧,小楊,程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

跟著範叔走進二樓的私人會客廳,程震笙正坐在論上閉目養神,上位者氣息仍濃,不過憔悴卻難以掩蓋。

聽到腳步聲,程震笙猛然睜開眼睛,雙目仍然炯炯,發出兩道灼人的氣息:“是小楊來了嗎?快請進。”

“程伯伯,您好。”楊晨客氣地道。

他驚訝地發現程震笙把褲腿挽了起來,兩截黑漆漆的小腿竟然完**露在外,在平時,他總是用毯子蓋住的。

而再看到程震笙憔悴的臉色,楊晨可以肯定,這次叫自己來,一定是和他的腿有關。

範叔把楊晨帶過來,就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門關好了。

他跟了程震笙二十多年,知道哪些場合他不適合在。

“小楊,你不要客氣。”程震笙不動聲色地將褲腿放了下來,“我生意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你知道,一個人身體上有缺陷,將會對他的精神產生極大的負麵影響。這雙腿,讓我麵對對手和處理棘手問題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程震笙說話不急不躁,聽起來就像是在講一個和他無關的故事。

他的眼神很平靜,但是他的胸膛起伏的有些劇烈,顯然是在壓抑著莫大的心理衝動。

“程伯伯,您說吧,需要我做什麽。”楊晨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麵色沉靜,擲地有聲。

程震笙有些激動起來,“小楊,你幫我在半年之內把我的腿傷治好!一年太長了,我等不及!”

楊晨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程震笙的這句話。

那瓶化毒水,是師父楊老頭子花了足足三年才煉製出來的,費了不少的勁兒。

可是如果用那瓶化毒水,卻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治好程震笙的腿。

“嗬嗬,我知道,我的確有些太心急了,小楊你能幫我治好腿,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我竟然還心不知足,奢望半年時間?今天我有些失態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看到楊晨沒有說話,程震笙苦笑著道。

楊晨脫口而出:“程伯伯,沒問題,半年就半年,我保證半年時間讓您站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