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他不順眼
“啪！”
齊小然憤憤地扇了他一巴掌，趁他不備，掙紮著出了他的懷抱，眼中氣憤並沒有散去，她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別以為自己有點兒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你那張臉，看了就讓人惡心，真想不通你哪兒來的自信逮著女人就調戲！”
“你們，在幹什麽？”程浩東應付完父親的電話，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別有深意地瞥了周瀚一眼，麵無表情地問：“小然，你為什麽打他？”
齊小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他不順眼唄。”
程浩東望向周瀚：“真是這樣？”
周瀚把自己摔到沙發裏，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著臉頰，不承認也不否認：“要不然呢？你覺得，還會有人能欺負你家的心肝小寶貝？”
齊小然又想打人了。
程浩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一絲波動，攬著齊小然的腰，坐在他的旁邊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周瀚漫不經心地說：“行啊，隻要你願意不跟她結婚，什麽忙我都可以幫你。”
“我們的婚禮在七天後。”程浩東直接用兩人的日期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希望這幾天，先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和她結婚，直到結婚的前一天。”
周瀚奇怪地問：“為什麽？”
程浩東平靜地說：“看有些人意外的臉，不是很有趣嗎？”
周瀚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該問的問題，問出口，臉對著程浩東，眼睛看著齊小然，注意著她的臉部表情：“你真的不喜歡她了？”
程浩東說：“喜歡了又能怎麽樣？她在國外，找到了歸宿，已經不可能在回來了。我不可能為了等她一輩子不娶，倒是你，本來就挺風流的一人，何必為了她變得專情？”
周瀚躺在沙發上，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聲音裏帶著疲憊，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我不想讓你結婚，隻是因為想有人陪著我一起倒黴，可是現在，連你也結婚了，這下隻剩我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喜歡她了。這樣也好，省得她回來的時候，你跟我搶人。”說完，直接從桌子上抓起一瓶紅酒，灌了起來。
程浩東淡淡地說：“難道你真的要這樣一直下去嗎？”
周瀚癡癡地笑著，豁達的聲音裏卻滿是惆悵：“不這樣下去我要怎麽樣？我忘不了她！”
程浩東說：“我未婚妻剛失戀就從失戀的陰影裏走出來了，你怎麽還不如她？”
周瀚看著齊小然，話中帶刺：“她前男友沒你有錢吧？”
程浩東說：“她前男友被她姐姐撬走了，跟我定下娃娃親的是她姐姐。”
周瀚這才認真地看齊小然，她的長發披在身後，沒有擋住她圓圓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眼睛很大，很有神，但也很澄澈，仿佛能把這個世界的所有東西都裝進她的眼睛，但又沒有一樣東西能入得了她的心。她的嘴唇正在抿著，淡然的表情裏，卻能讓人察覺到一絲不悅。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很簡樸，而且看到他們也沒有自卑，就像是遊離在他們的世界之外的觀眾。
倒不像是為了錢。
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周瀚不自覺地問出了口：“她為什
麽會選擇嫁給你？”
程浩東不帶一絲感情地回答：“因為她想逃離那個家。”
“哦，那對不起。”周瀚道歉。
齊小然接受：“沒關係。”
周瀚想了想說：“你們的忙，我幫了。”
齊小然回到自己的住所，就接到劉夢蘭讓她回去的電話，但她並不打算回去麵對著一家子不待見自己的人，所以就讓劉夢蘭在電話裏把話說完。劉夢蘭劈頭蓋臉地把她罵了一頓後，又開始說什麽程浩東雖然沒有李子軒有錢，但配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了。
齊小然覺得好笑，但也懶得和她爭執什麽，既然她願意那麽想，就那麽想好了！她是怎麽想的，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嗎？
婚禮的前六天，日子還很平靜。
到了第七天，程氏集團獨子要迎娶指腹為婚的妻子的消息，猶如一塊兒掉在水裏的大石頭，將這個城市的某個家庭，擾的一團亂。
齊家。
家裏隻有三個人。
“媽，你們怎麽不早跟我說他是程氏集團的繼承人啊！”齊玲瓏想到這個男人是被自己主動放棄的，心裏就一團亂，再想想李子軒，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真是，為了讓妹妹知道，這個曾經對她摳門的男人其實是個富二代，她不惜用盡各種手段把李子軒勾引過來！加上以為李子軒家裏比程浩東有錢，所以她也拿著愛的名義，接受了李子軒，拒絕了程浩東。
可是，誰不知道程氏集團是在全國數一數二的集團，而程家的資金，就算坐吃山空，隨便花，也得花個幾輩子才能花完！
一想到自己把這麽有錢的男人，親手推給那個私生女，她就氣得咬碎了貝齒！
劉夢蘭看到報紙上的信息，也是好一陣子緩不過來，但薑還是老的辣，隻見她慢慢地笑起來：“明天，打扮的漂亮點兒。”
婚禮如約而至。
場內的裝修也在奢華中體現出一股浪漫。
綠草，鮮花，氣球。
嬌俏可愛的新娘，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羞澀地攬著新郎的胳膊。新郎的麵癱臉上，意外地掛著幸福的微笑，好像是真的多愛這個女人似地。
“他不會是對這個女人動心了，才提出要娶她的吧？”周瀚看著手機裏帶著笑意的男人，又摸出手機，打算在拍一張新娘的，而新娘似乎是有預兆似地看向他，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周瀚的心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的酒精，還是怎麽回事，竟然撲通撲通地加速跳了起來。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奇怪地想，原來一直苦大仇深的她也會笑麽？
心跳漸漸恢複正常，而新娘也轉向別處笑了。
牧師恭敬而肅穆地念著千篇一律的詞，滄桑的聲音裏帶著愉悅：“小丫頭，你願意嗎？”
“她不能願意，她們不能結婚！”
台下，一名身穿小西裝，四十多歲也依然麵若秋華的女人拽著一個身穿新娘婚紗的女孩兒跑到台下，指著齊小然罵：“你這賤人，為了嫁入豪門，居然在你姐姐的杯子裏下了安眠藥！我真是看錯你了！哼，私生女不愧是私生女啊，連手段都這麽肮髒。”
“大媽說是我下的藥？”自己的婚禮被破壞，齊小然的臉上不
但沒有出現半毛錢的憤怒，反倒是暗藏著激動的光芒。
這一天，終於來了！
劉夢蘭咄咄逼人地說：“不是你，難道我女兒自己下的？”
齊小然雲淡風輕地問：“我想問大媽，我是什麽時候下的藥呢？”
劉夢蘭輕輕地掀唇，這個答案，她早已在心中預習了無數遍，所以她當然知道要怎麽回答：“你什麽時候下的藥你不知道？”
齊小然抱著程浩東的胳膊，堅定裏帶著一絲羞澀：“我昨天一直跟浩東在一塊兒，今天一早就被人拖去化妝，我隻想問，我哪兒來的時間跑去給姐姐下藥！”
劉夢蘭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幹脆轉移了話題，目光在賓客台上搜尋，看到程浩東的家長，跑到他們麵前說：“當年，跟你們兒子定親的是我女兒，現在那個私生女卻不擇手段地頂替了我女兒的位置，你們一定要替她做主啊！”
程爸爸隨意看了看過來搶親的女孩兒，在看了看台上的女人，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眉頭慢慢地堆成一座小山：“東子前幾天準備婚禮買東西的時候，帶著的就是小然吧？”
劉夢蘭一下子被問住了，支支吾吾地說：“那是因為我家女兒的工作忙，就讓她先替著。”
程爸爸語氣淩厲地反問：“連婚紗照都一起替了？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家的大女兒沒工作，有工作的是我們家的小然吧。好了，這些問題我都不想追究，想說，你直接跟東子說去，如果他願意娶你們的大女兒，我也不反對。”
大不了等他回家撥他一層皮。
劉夢蘭衝齊玲瓏比了個眼色。
齊玲瓏眼睛裏含著的熱淚，立馬滾滾而下：“浩東，你不願意要我了麽？”
程浩東的語氣驟然變得嚴肅而冰冷：“你們齊家，真想跟我程家作對是吧？”
齊玲瓏淚眼朦朧，我見猶憐，嫵媚妖嬈的身段猶如被春風拂動的細柳，看著就讓人有一種想要維護的感覺。她穿著婚紗，美麗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含著眼淚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浩東，我錯了，我不該不願意跟你結婚的。”
“別喊我浩東。”程浩東聲音寒涼，但隻聽得見威嚴，聽不見憤怒，像是在對著一個多麽討厭的人，恨不得她馬上從自己的視線裏滾開：“我記得，當天你們說的是，你們家齊玲瓏懷孕了，讓我迎娶齊小然，還記得我當時說的什麽嗎？我說的是，沒有下一次！”
他把齊小然帶到自己的懷裏：“你們今天出爾反爾不說，還當眾往我老婆身上潑髒水，這氣，她能受，我不能受。你們如果想繼續激怒我，就繼續在這兒待著，識相點兒的話，就該去哪兒去哪兒，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齊玲瓏被他說的怔住，眼睛睜大，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哼，程浩東，你敢讓我這麽出醜，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劉夢蘭抓住齊玲瓏的胳膊，臨走之前臉上的情緒波動依然不是很大：“真想不到，你為了娶這個女人，竟然連這種潑髒水的話都說了出來！”
程浩東森然一笑，從兜裏掏出來手機：“我本來不想把這段錄音公開的，既然你們要自取其辱，我也沒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