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去吃路邊攤
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是在程浩東埋頭工作，齊小然盯著他欲言又止中度過的。
哎。
冰山就是冰山啊！
吃飽了也不問問她中午有沒有吃飯！
齊小然攥著衣服，淚流滿麵，中午做好飯就急匆匆地給他送過來，而且看見他吃飯居然沒想起來跟他提自己的吃飯問題，就被拖到了現在的感覺真是不爽啊！
嚶嚶嚶，最慘的是現在還沒有想好理由跟他說好麽！
“你臉色不太好看，怎麽了？”程浩東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扭頭看著齊小然比青菜還青的臉色，擔心地問：“是生病了，還是？”
齊小然搖頭，可憐兮兮地揉著肚子問：“晚飯時間過去多久了？”
程浩東看到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走吧，帶你去吃飯。”
跟別的養尊處優，不吃路邊攤和垃圾食品的總裁相比，程浩東感覺就更真實了些，他詢問了齊小然的意見，就在齊小然以為他會帶著自己去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店裏去吃根本算不上美味的食物，而精神不濟時。
程浩東驅車帶著齊小然到一家不算大的牛肉麵館裏。
麵館的四周，是各種地攤美食，騰騰升起的熱氣，伴隨著老板們的大喊聲，勾勒出熱鬧非凡的夜市景象。
程浩東徑直走到飯館裏，沒有絲毫的不自然，熟稔地跟老板說：“兩大碗牛肉麵。”
“老板，老板娘，我又過來了！”齊小然跟在程浩東的身後，望著熟悉的招牌，笑嘻嘻地撩開簾子說：“還不到一個月沒有過來，你們該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怎麽會呢！坐，坐！”老板憨厚地拿著大勺：“還是跟往常一樣？”
老板娘嗔怪地說：“傻子，看不出來她跟剛來的那個小夥子是同路的啊！”
老板傻乎乎地說：“沒看出來！”
“小然，你確定不改了？”老板娘知道齊小然的飯量，所以程浩東報了飯後，她就特別的奇怪。
齊小然擺手：“兩大碗一小碗！”
程浩東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聽著她難得活潑的語氣，不禁看向廚房。
齊小然露出半個身體，手舞足蹈地跟老板娘說著什麽，把老板娘逗得咯咯笑，過了好大會兒才轉過身，走向他。彼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的欣喜的表情。
“不跟他們多聊聊？”見過她生機勃勃的人，都不會想看到她露出老成的樣子，程浩東也不例外，還沒看了兩分鍾就張嘴打破他們見得平靜。
“說什麽啊，他們還要做生意呢。”齊小然滿不在乎地說，眼睛突然一亮，左顧右盼起來，緊接著視線定在右邊的空桌上，手貼著嘴，頭慢慢地靠近他：“你說，咱們兩個這樣，會不會有人把咱們當做陌生人啊？”
程浩東：“嗯？”
“你看你，穿著有品位，人還這麽有氣質，跟這種攤位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齊小然往他身邊湊了個位置，壓低了聲音說：“我敢說，待會兒絕對有人向你搭訕，你信不信？”
這家牛肉麵館生意好，而且來這裏吃飯的豪爽的妹子也很多。
以前齊小然在這兒吃飯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霸氣側漏的妹子調戲靦腆的漢子好幾回了！
介於程浩東的長相
好，還比較有氣質！
齊小然相信，程浩東絕壁難逃妹子們的魔爪！
“麵上來嘍！”
齊小然邊吃著麵，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敵情。然後嘛，就趁妹子把程浩東調戲的手足無措的時候，屁顛屁顛地跑到沒人注意到的角落圍觀啊！
艾瑪！隻是想想程浩東被人調戲的麵紅耳赤的表情，她都亢奮得差點流鼻血。
或許，是他們吃飯的時間太晚。又或者，是來吃飯的妹子太少。
總之他們的飯都快吃完了，還是沒有妹子過來問程浩東要手機號碼！
這讓齊小然很不開心！
她吸了口氣，鼓著腮幫子，機靈的大眼睛在小小的房間裏瞧來瞧去，誒，不對啊，小餐館裏的妹子明明就有很多，那為什麽沒有人主動勾搭程浩東呢？
“小姑娘，我從剛才就注意到你了。”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男孩兒坐到齊小然的對麵，嘴裏叼著根煙，含糊不清地問：“介不介意留個手機號碼啊？”
“啊咧？”她跟程浩東打賭的內容是有人跟程浩東搭訕，並不是跟她搭訕吧？那有人跟她搭訕能算是她贏麽？齊小然扭頭看程浩東：“你說，我要不要把號碼給他？”
程浩東麵如寒霜地說：“你敢。”
“哦！”齊小然攤手，無奈地說：“你看，他不讓給。”
“不給就算了！”小混混的臉唰地變紅，別扭地望向別處，支支吾吾地說：“不願意留手機號碼，那企鵝號總可以吧！”
“噗！”齊小然被他的表現逗得笑起來，大眼睛彎成月牙，看好戲似地說：“小朋友，我已經結婚了。”
“沒成年也可以結婚嗎？”小混混不明所以地問。
齊小然捂著嘴哈哈大笑：“小朋友，我今年二十多了。”
混混打扮的少年狼狽逃竄。
齊小然望著他的背影，不覺又彎起了嘴角。
程浩東漠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很喜歡他？”
“還可以。”齊小然側身望著他，眼中的笑意還沒有完全的散去，笑意盈盈的眼睛裏似乎暗藏許多秘密：“你沒有過他那種時期麽？總想做點什麽證明自己是特殊的，想被重視？”
程浩東沉默了許久。
就在齊小然以為他不會回答，正打算轉移話題的時候，卻聽到他感歎似地說：“不想。”
被人矚目和羨慕的人，注定要放棄太多太多的東西。
童年時，別人家的孩子都在草地上和小朋友打打鬧鬧，他卻隻能坐在牢籠似地房間裏，練習著鋼琴和數學題。
少年時期，別人家的孩子聚在一起，玩彈珠，藏貓貓過家家，他偷偷地從家裏跑出來參與其中，卻被媽媽發現，逮回家裏思想教育。
高中別人家的孩子都和朋友們逃課玩遊戲活得灑脫，他卻是學校家庭兩點一線地生活，即使是在路上，腦海裏依然是古板的公式和各個學科要背誦的東西。
別人人家的家長羨慕他爸媽有乖巧懂事的孩子，殊不知，他早已經被家庭打磨得麻木，沒有理想。
程浩東覺得，他此生做過的最叛逆的事，大約就是在這個城市建了個公司和在沒有通知爸媽的情況下，娶了齊小然吧？
心中稍微地鬆動了下，他不動聲色地牽住齊小然的手。
齊小然感覺到掌心的溫度，抬頭。
四目相對。
程浩東的心突然加速地跳起來，觸電般滴甩開齊小然的手往外麵走。
齊小然付了錢，就邁著小碎步跟在後麵。
昏黃的路燈，拉長了彼此的身影。
程浩東靠在車上，黑色的西裝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有些失神，卻又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看到齊小然過來，他張口，冷清的聲音在這夜裏居然也有了點暖意：“你。”
齊小然停在車子的對麵，趴在車子上：“嗯？”
程浩東看向天空：“你說，咱們兩個有成真的可能嗎？”
齊小然不答反問：“你想和我成真嗎？”
程浩東低下頭，望著齊小然：“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不想當真，那就不要問咱們兩個有沒有成真的可能。”齊小然頓了下，月亮的銀輝落在她的眼中，眼角，刹那間，竟然讓她看起來像是墜入人間的天使：“你願意當真的話，就要考慮你是不是能放開家庭的成見，能不能足夠的信任我。”
程浩東反靠為趴，真誠地盯著齊小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話猶如是在承諾：“我的答案是，能。那麽你的呢？”
“試試唄，合適了就在一起。”齊小然聳聳肩，裝作滿不在乎地說。
其實，比起程浩東的興起，齊小然的漫不經心更加的認真。
因為，程浩東是她這二十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願意對她好的男人。
月亮躲在雲層的後麵。
朦朧的光暈暗淡了院子裏樹木的影子。
齊小然坐在客廳裏，為了不讓浴室裏的程浩東出來就發現她在注意著他，就單手撐頭眼神飄忽地看著窗外，尖著而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幻想著待會兒程浩東出來粗暴的把她推倒，然後這樣那樣，禁不住流口水嘿嘿地傻笑起來。
“你在想什麽呢？口水，嘖嘖！”程浩東嫌棄地坐在另外的沙發上：“快去洗澡！”
“哼！”齊小然腦袋裏的綺念被他冷漠的聲音掃得一幹二淨，撅著小嘴，翹著根本不存在的小尾巴，心不甘情不願地跑到了浴室裏，洗的香噴噴。
輪到穿衣服的時候，她望著掛鉤上的兩件性感衣服，和一件男士的襯衣有些無語！
媽蛋！
你買性感衣服回來純屬是當擺設的吧！
齊小然黑著臉把衣服套在身上，穿著到大腿的白色襯衣，苦著張臉走到客廳裏：“程浩東。”
程浩東斜眸，拍拍自己的腿說：“過來。”
“就不！”齊小然望著天花板，身體卻走向他，小聲地嘟囔：“衣服太性感了。”
程浩東的聲音似乎被熏上笑意，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說：“這樣好看。”
齊小然不自在地掙紮：“你不覺得咱們兩個的進展太快了嗎？”
“不覺得。”程浩東理所當然地說：“咱們兩個已經結婚，而且還確定要當夫妻，你說還快麽？”
齊小然心說不快你趕緊的啊，臉上卻還是一副不願意的表情：“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
程浩東輕輕地說：“來日方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