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的往事

“你忘了咱們兩個是為了什麽結婚的麽?”齊小然長歎了口氣,摸了摸鼻子,無奈地說:“咱們兩個約好了,不幹涉對方的私生活,而且你也有喜歡的人。我如果想和你發展成真正的關係,不就成三觀不正的小三上位了?”

程浩東滿頭黑線:“我跟她分手了。”

“你能說你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你了麽?”齊小然費力地從腦子裏搜刮出從小到大聽到的大道理,斟酌好用詞後,慢慢地說:“俗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們兩個既然互相喜歡,那就應該好好的在一起,不能因為外界的流言分手。”

程浩東說:“我跟她分手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齊小然腦子裏的說教頓時煙消雲散,渾身的八卦之魂在熊熊地燃燒著,她腆著臉,湊到程浩東的旁邊說:“說說唄!”

程浩東平靜地說:“她在跟我交往的期間內,劈腿,跟了周瀚,後來發現懷孕又背著我墮胎結果被我發現,導致分手。”

“那你是不是恨死她了?”齊小然十分同情他。

程浩東淡漠地說:“不恨。”

“不會吧?”小說裏明明都說愛的越深,恨的越深沉啊,齊小然發現有錢人家的世界真的都很難理解啊:“那你當時是什麽想法?”

程浩東說:“震驚,失望。”

齊小然仍是覺得很奇怪:“你怎麽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程浩東說:“我沒動過她。老婆,睡覺吧。”

“哦,好好!”齊小然以為他是被自己問煩了,怕繼續問會惹他發怒,連忙滾到床裏麵,背靠著牆,用厚厚的毯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隻露出雙大大的眼睛。

嗯。

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到底是哪兒呢?

齊小然靈光一閃,抱著被子坐起來,瞪著程浩東說:“咱們不是分房睡麽?怎麽突然同居了?”

程浩東背對著她,躺在床外邊:“我隻是想讓周瀚以為咱們兩個同居了,讓他死心而已。別想太多。”

誒?

讓周瀚死心?

齊小然努力地把自己的眼睛睜大,看起來天真,不帶寸縷的竊喜,她認真地問:“他喜歡你麽?”

“你想的太多。”

程浩東說完這話,果斷地閉上眼睛睡覺。

齊小然發現沒辦法在從他嘴裏套出來特別讓人振奮的消息,就慢慢地閉著眼睛睡了,瘦弱的身體貼著牆,縮成小團,隻占用了大床很小的一部分地方。

月高,雲淡。

程浩東慢慢地睜開眼,往床裏麵湊,把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腿上,胳膊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看起來就像是齊小然主動趴上去的一樣。

濃雲遮住了月亮的光華,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次日。

清晨,太陽紅著臉蛋哼哧哼哧地從地平線上,費力地爬上來,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紗,照耀在暖色係的房間裏。

齊小然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訕笑著睜開雙眼,看著自己的胳膊和腿,在看看大床,霎時瞪大了眼睛!

尼瑪!

她,她昨晚做了什麽?

望著胳膊,大腿下,被她當成抱枕抱著的某大總裁,齊小然無語淚千行!媽蛋!誰能

告訴她這到底是腫麽回事?為毛從來沒有抱人習慣的她第一次跟程浩東睡覺,就餓狼撲食似地撲了上去啊!

嗚嗚嗚!

丟人丟大發了!

齊小然抱著被子,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到被子裏,此時的她深刻地體會到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悔恨地閉上眼淚汪汪的眼睛,沒辦法,這時候隻能縮在龜殼裏,等程浩東醒來,看他想怎麽處理了!

咦?

她為什麽非要等程浩東醒來不可呢?

齊小然猶如瞬間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般,豁然開朗,靈感宛若倉皇的野獸奔騰而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到四肢百骸,嘿嘿,像個考拉似地抱住他又怎麽了?

隻要她在他沒睡醒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移開胳膊腿,誰會知道她到底幹了什麽?

齊小然握住爪子,此時,她簡直要被自己的機智感動哭!

她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臂,腦海裏的弦緊緊地繃起,就在胳膊要徹底離開他肚子的刹那,程浩東的眼睛沒有預兆地睜開,如同在冰窖裏泡過的眼神不留情麵地剜在齊小然的身上。

齊小然後背一涼,整個人如墜南極,渾身不自覺地發冷,兩隻眼睛呆呆地睜著,胳膊也僵在原地,腦海裏全是空白,仿佛有無數的聲音在腦海裏咆哮著:臥槽!居然被逮住了!

咆哮過後,她慢慢地平靜下來,眨巴眨巴眼睛,開始糾結:這時候是要搶占先機,反客為主,指責他昨晚要跟自己睡不懷好意呢?還是被動地看他是什麽表現?在想應對的方法?

“腿。”程浩東麵沉如水。

齊小然驚慌地把腿拿開。

程浩東優雅地坐了起來,精瘦的身體從被子裏滑出,引人遐想的弧線消失在被子裏麵,他清晨的嗓音還帶著懶洋洋的睡意,即使依舊冰冷著,卻不讓人覺得那麽難以接近:“關於昨天夜裏的事,你有沒有什麽想和我解釋的?”

昨天夜裏?

齊小然腦中警鈴大作,麵上偏要裝作不知情,她無辜地睜著雙大眼睛,詫異地問:“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麽?”

程浩東不答反問:“你確定你都忘了?”

齊小然隱約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遲疑著問:“我做了特別過分的事了嗎?”

程浩東的表情更加地冷漠,冷笑著說:“敢做,不敢當嗎?”

敢當的前提是你得讓我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就盲目的去擔當很容易成炮灰好麽!

媽蛋,雖說我抗擊打能力較強,但當炮灰的次數多了,很容易被誤傷的!

齊小然義憤填膺地握著爪子,呈奮鬥狀:“哼,你這是在往我身上潑髒水!”

“潑髒水?也不知道昨晚是誰,睡著睡著就蹭到我的旁邊,拚命地往我懷裏蹭。”程浩東麵無愧色地胡扯,淡淡的聲音裏卻帶著明顯的憤怒,好像昨天真的是齊小然非禮了他,而不是他主動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似地。

他不屑且憐憫地看著齊小然,宛若掌握人生死的判官,麻木地望著死前掙紮的老人。

“我,我那是!”齊小然我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臉都憋紅了才想出來該怎麽回擊:“若不是昨天夜裏,你要跟我同床,我

會撲到你身上?”

程浩東繼續高冷:“說得好聽,如果你心裏沒有這個念頭,會死皮賴臉地纏住我,怎麽拉都拉不開?怎麽喊都喊不醒?說實話,我都願意跟你湊活著過了,真不知道你表麵上端著架子,心裏卻策劃著主動接近我有什麽意思。”

“程浩東,你血口噴人!”齊小然氣得就連握著被子的手都在瑟瑟發抖,什麽叫她端著架子了?

她要是肯端一點架子都不會跟程浩東結婚的好麽!

但凡她有零星的想要接近程浩東的衝動,就會不遺餘力的勾搭他好麽!

她就不能理解了,為毛自己這麽正常的表現都能被他解說成扭曲的想法!媽蛋,她不就晚上抱他睡了一覺麽?又木有吃他豆腐霸王硬上弓,他怎麽就不能原諒她了呢?

“齊小然,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裏清楚。”程浩東輕柔的語聲說出譏誚的話。

齊小然聽他篤定的話,不禁有些心虛,低著聲音怯懦地問:“能告訴我,我昨天夜裏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氣憤麽?”

程浩東抱著胳膊,不說話。

齊小然愧疚感更重:“不管我做錯了什麽,我都要向你道歉,對不起。”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殺你所犯的錯誤麽?”程浩東依舊是冷著臉,不依不饒。

齊小然說:“那你想怎麽解決?”

“哼!”程浩東冷著臉拉開被子,動作流利地下床,腰間的浴巾不聽話地掉在地上,他毫不尷尬地撿起浴巾重新裹在腰上,扭頭看到齊小然呆楞的臉,心滿意足地走向浴室。

齊小然還呆呆地坐在床上,遲鈍的腦子緩慢地運轉著,費力地思考著程浩東高貴冷豔的哼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是打算原諒自己了呢?

還是不呢?

這個問題一直思考到三個人出去吃飯,都沒有得到答案。

不過,今天當著周瀚的麵,程浩東對她的態度特別的奇怪,倒不是壞,而是好得有點自毀形象。

冷著臉給她夾菜,告訴她吃什麽東西好,她稍有不服從的意思,他就強硬地命令她必須吃什麽。

齊小然邊吃,目光邊在兩個人身上搜尋。

他們兩個昨晚絕對發生了什麽,不然,程浩東絕對不會在周瀚麵前對她好的,反觀周瀚,態度也有點不對勁,若是放到以前,他肯定會各種針對自己的。

那今天,他為什麽轉型了呢?

暖色調的早餐店,靜謐得如同插話裏調好了顏色的照片。

室內淡橘色的窗簾,隨著從細密的紗窗縫隙裏鑽進來的風而舞動。

齊小然沉吟了好半晌,最終還是決定打破這難得的平靜,她遲疑地問:“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嗎?”

周瀚沒好氣地說:“我們兩個為了你反目,行了吧?吃飯就吃飯,能不能閉上嘴啊?”

齊小然決定再也不當著周瀚的麵說話了。

程浩東摸摸她的頭說:“以後咱們兩個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你隨便說。”

“好。”齊小然迅速地點頭。

周瀚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兩個是要當著我這個單身漢的麵秀恩愛?”

程浩東恢複冰冷:“不行?”

周瀚咧嘴:“行,怎麽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