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你個教訓

齊小然警惕地問:“你們幹嘛要圍著我?”

“沒什麽,就是想給你個教訓!”李菲菲晃動著杯中的紅色**,玩味地盯著她的身體說:“程浩東沒在這兒,而會場裏的人,你又不認識。我隻想知道,這種情況下,你要怎麽處理!”

“這種情況?”齊小然慢慢站起來,全神貫注地看著她們,不著痕跡地往旁邊移了兩步:“你們要幹什麽?”

“你說呢?”李菲菲眼神示意,圍著齊小然的圈子慢慢地縮小,李菲菲陰測測地笑著說:“別怕,我們隻想看看他到底有多愛你罷了。”

“是嗎?”齊小然趁著她們還沒有完全把自己的路封死,急忙往人多的地方跑,無奈鞋跟太高,剛跑出第一步就踉踉蹌蹌差點摔倒,要不是及時扶住桌子恐怕就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出醜了。

齊小然望著已經把自己的路完全封死,不留一絲縫隙的人,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李菲菲驕傲地步步緊逼:“想說就說,不說拉倒!”

齊小然無處可退,身體使勁地朝身後的桌子處擠,恨不得把自己擠成桌子的材料才開心,她訕笑著說:“有句話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們說,程浩東不就是個麵癱大冰山麽?有什麽好喜歡的?對吧,你再看看你們的條件!隨便出去找個都比他好啊!是吧?”

“你嫁給他了,當然這麽說。”李菲菲揮手,旁邊的小妹們都齊齊地跑了上去,拽住齊小然的胳膊:“倘若他一直沒有結婚,我們還可以告訴自己,他喜歡的或許是我們中的一員,隻不過不擅長追女人就把想法埋在心理罷了!實在不行,我們還能說,他其實是GAY!但是!你的出現生生地打破了我們的幻想你知道麽!”

齊小然無語。

“放心,我們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你出醜的!”李菲菲森森地說,絕美的容顏閃耀著難以看透的神色,她晃動著杯中的紅色**,輕輕地問:“你說這杯子裏麵的**,倒在你的身上,到底好不好看呢?”

李菲菲說完,嘴唇輕輕地劃開,不等齊小然說話,長臂一揮,小半杯的葡萄酒就倒在了齊小然的胸口上!

玫紅色的**,在粉紅色的裙子上綻放開來!

齊小然瞪大眼睛望著盛開在禮服上的花朵,不可置信地抬頭瞪著李菲菲,氣憤地說:“你別太過分!”

“這算過分麽?我覺得不算啊!”李菲菲笑眯眯地說,修長白淨的手指捏住齊小然的下巴,柔聲地說:“本來想給你一巴掌,可又怕浩東會生氣,所以啊!”

李菲菲不直接說出來,她的姐妹們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麽,互相對視了眼,不顧齊小然拚命地甩胳膊,齊齊地用力!

齊小然抵不過她們人多,頑抗不成,身體直接被仍了過去,砸向後背的桌子。

“哐當!”

桌子被她壓倒,盤子也嘩啦啦地碎了一地,橫棱咯著她的腰,疼得她隻想掉眼淚。

齊小然無辜地瞪大眼睛。

哭?

哭什麽哭?

就算你流的眼淚能夠淹住這個大廳又能如何?

會有人同情你麽?會

有人願意來幫助你麽?別傻了!你的軟弱,隻會讓他們更加開心的嘲笑你。

齊小然艱難地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腳下的高跟鞋卻突然不聽話地崴向一邊,下意識地撐地,左手卻按在了一旁的瓷器碎屑上,她費力地撐著身子坐在一旁,閉著眼睛咬著牙,強硬地把瓷渣拽出來,頓時鮮血如注滾滾而出。

槽!

血流的好多!

齊小然緊緊地咬著下唇,流血的手竭力地抓住裙擺,另外一隻手撕扯著裙子,怎奈,裙子的布料太好,無論她怎麽用力都撕扯不開!

媽蛋!

電視和小說上說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徒手把衣服撕個稀巴爛,仍得滿地都是,也就騙騙青春期的少女了!不信你看,齊小然現在那麽努力的拽衣服,不也沒有撕下來一小點嗎?

周圍的人在齊小然三米外的地方,自發地圍成一個圈,低聲竊竊地討論。

那麽多的圍觀者,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幫助她。

不遠處的人牆外。

周瀚將齊小然的醜態盡收眼底,收回視線,嘴角噙著愉快的笑意,和身旁的女伴幹杯。

程浩東跟李總從樓梯上走下來,跟李總道了別,程浩東就走到周瀚的麵前問:“齊小然呢?”

周瀚漫不經心地指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說:“哪裏。”

程浩東走到周瀚指的方向,本來以為她會湊在人群裏看熱鬧,哪裏想到她居然是無助地坐在地上被人圍觀的人!

她的四周全是碎盤子飯菜和血液,而她卻隱忍地咬住下唇,眼神淡漠地承受著四周人的指指點點。

程浩東心裏沒由來地疼了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臉上的冰屑似乎也慢慢溶解為心疼,黑色的西裝把他襯得更加禁欲,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在她的身邊蹲下身子輕聲地問:“還能站起來麽?”

齊小然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抬頭看到是程浩東,蒼白的臉上頓時綻開燦爛的笑容:“鞋跟斷了。”

程浩東這才注意到她腳下的鞋和躺在地上的水晶跟,如果,鞋跟沒有斷,她的手沒有流血,那她是斷然不會像個小醜一樣坐在這兒讓人圍觀吧?

而且這種厚水晶跟,隻穿一次就斷跟的幾率簡直為零。

除非,有人動了手腳。

程浩東晦暗莫深地看著看腳下的鞋,伸手解開她小腿腹上的帶子,動作輕柔地為她脫掉了鞋子,小心翼翼地按壓著略微有些腫的地方問:“疼嗎?”

“有點。”齊小然偷偷瞄他一眼,看到表露出來的心疼和柔情,心裏驀然一動,陣陣暖流劃過她的心田:“不過,不是特別疼。”

程浩東又脫下她的另外一隻鞋子,撕下襯衣纏在她的手上,打橫抱起她,跟大家解釋了聲,麵如寒鐵地往外麵走。

“你生氣了麽?”齊小然怯怯地問。

程浩東點頭:“跟你沒關係。”

齊小然乖乖地閉嘴,原想問,跟我沒關係,那跟誰有關係啊,可是想到兩個人的身份後,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他們兩個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不是因為真愛才結合的

所以,不論他想的是什麽,喜歡的是誰,她都沒有權利過問。

夜,沒有白日的喧囂,寂靜地宛若夢境。

兩旁的路燈拉長了彼此的影子,兩旁的樹木也隨著輕風搖曳著自己的身體。

程浩東把齊小然放在後座上,貼心地替她係上安全帶,就反身坐到前麵,正打算開車,周瀚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突然鑽到車裏,嬉皮笑臉地說:“喂,小兩口私奔不帶電燈泡是不對的!”

程浩東說:“我們要去醫院,你要去哪兒?”

“我啊,等你們去了醫院在說唄,病人為大!”周瀚抱臂,背靠著靠墊,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說:“果然還是討厭參加聚會啊!對了,我知道有家醫院特別的好,你們要不要去試試?”

周瀚說的是西邊的醫院,程浩東卻沒聽他的,開著車徑直跑到了自己常去的醫院。

醫院大樓入口。

齊小然解開安全帶,沒受傷的手打開車門,想起是哪隻腳受傷,就單手扶著車門,傾斜著身子打算往下麵跳。

“別動。”程浩東喊住她,自然地抱住她,毫無隔閡的表情,就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夫老妻:“自己承受不了的事,就交給你能信任的人,別什麽事都自己承擔。”

齊小然愣了下,隨即甜甜地笑著說“好。”

不管他是出於什麽樣的想法,才對自己說的這些話,至少,他沒有因為這段被強迫的婚姻就針對自己,還對自己好,就夠了。

齊小然對於婚姻奢求的不多,她隻希望有個人在她的身邊,什麽話都不說,什麽事都不做,隻要願意呆在自己身邊,讓她知道,她不是孤獨的,就夠了!

醫院裏,彌漫著藥水的味道。

兩旁陰森蒼白的牆,如同垂暮的老人,給人以淒涼的感覺。

醫生帶著齊小然檢查,可由於手心裏還有細碎的玻璃渣就浪費了些時間。

程浩東坐在外麵,望著冰冷的天花板,問:“周瀚,你就這麽討厭她?”

周瀚茫然地問:“你什麽意思?”

“她的鞋是你給她挑的,厚厚的水晶跟斷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我剛才看了眼她的鞋跟斷的地方。”程浩東把自己的視線移到周瀚的臉上,冷漠的表情沒有因為周瀚是他的朋友而緩和,語氣認真地說:“斷層處,有白色膠水狀的東西,能夠看出來,是人鋸斷後又粘上去的。”

周瀚漫不經心地問:“就憑這點,你就想說鞋子是我動的手腳?”

程浩東坦然地說:“當然不止這些,我跟李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你正在和女伴喝酒。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話,你應該會上去幫她,但是你沒有。”

“在你的心理,我就是助人為樂的雷鋒嗎?”周瀚笑著調侃,卻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風流,變得凝重,眉毛不自覺地皺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程浩東平視著他的眼睛說:“到醫院的路上,你沒有主動跟她說話,而她也沒有搭理你。而你們,在去宴會的路上,交流的明明很開心,難道這一點也不足以證明什麽嗎?”

“或許是她疼得不想說話呢?”周瀚依然不願意承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