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格者
“下一個，禹劍！”
禹劍聽到點名，從樹下站起身來，路過禹岩身旁時，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這個少年。
走到前方，行完長輩之理，禹劍也走到了禹洪身側五米的起始木樁處躬身站好，等著禹洪發命令。
禹劍身子半躬著，以便於能夠在禹洪下命令的一瞬間發力。他的雙眼冰冷而淩厲，注視著前方的木樁。身上的淡藍色衣衫隨著吹拂過來的微風微微蕩起，發絲也隨風飛蕩在腦後。
突然，禹洪一聲急速而高亢的命令在禹劍耳邊炸響。隻見禹劍立馬就如一根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就從起始處飛奔出去。
禹劍的踏在木樁之上的身形很美，第一隻腳踏上第一根木樁之後，隻見他身子往上騰空，側身一個旋轉，右腳輕點下一根木樁。等他這個動作完全停下來時，他已經踏過了七八根木樁了。
“哇，禹劍真棒，起始的動作就這麽飄逸瀟灑，簡直完美至極啊！”禹洪不遠處，一個身材不錯，臉上有點點雀斑的少女正因為禹劍漂亮的動作而傾醉。
“是啊，是啊，不像有些人，直接從木樁上摔下來，那樣子真是醜死了。”這少女旁邊，站著一個女子。她說話之際，眼睛看向了剛因為摔跤而被淘汰的禹俊。這女子體型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雖說這女子也隻有十幾歲，但她肥碩地身體，卻是讓很多大媽都望塵莫及。
在兩人對話間，禹劍已經穿過了大半的木樁，身形敏捷，速度就像閃電一般。往往很多木樁他都沒有把自己的身體踩下去，而是腳尖在其上微微一點，立馬就閃身朝下一個木樁踩去。這身輕如燕的身法，有點類似於中國古代的飛簷走壁地輕功。
“海燕旋風！”
在禹洪對麵的禹戰，此時手裏正端著一杯剛由下人端上來的茶水。他看著禹劍在木樁上運動的軌跡，以及根據他身子在上麵的靈巧程度，判斷出了禹劍此時運用的功法。正是前一年禹劍在測試中表現優異，獲得禹家高層讚賞而獎賞的一本身法方麵的書籍。
“不錯，正是海燕旋風。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禹劍這孩子就把這本功法練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看了培養地第一名又是非他莫屬，不知道這次他又會去選擇什麽？真是讓人期待啊！”禹定右手端著茶杯，左手拿起茶蓋在茶杯上輕輕地摩擦，慢悠悠地說道。
“唉，要是禹樵他們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孩子，應該也會感到十分的欣慰吧。”禹戰把茶水放到自己唇邊，停頓一會兒，心裏自語道。
禹劍踏完最後一根木樁，身體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最後穩穩地落在禹洪的身邊。而與此同時，禹洪也快速的用手裏的畫筆，在沙漏上劃出一道黑色的橫線。
黑線在沙漏中間靠上的位置，大致在沙漏的四分三的地方。禹洪注視著那條黑線的距離，默默地估算一下，在禹劍的名字後又做了一個記號。
“禹劍，三刻鍾，滿分！”做好記號後，禹洪看著冊子朗聲念出了禹劍驚人的成績。
在冊子上麵，禹劍的名字後麵，全部是圓圈，而每一個圓圈，都表示滿分。不管是以前的測試，還是今日的選拔賽，每一個圓圈都屬於這個冰冷、聰明、而刻苦的少年。
“謝謝！”禹劍嘴裏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轉身又朝著人群的側麵走了過去。
“我，等著你的表現！”禹劍走到禹岩的身邊，眼睛看著前方，並沒有注視禹岩。說完，又邁步淡淡地離去，保持著一貫冰冷地作風。
禹岩看著禹劍孤獨而冷漠的背影，小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心裏肯定的對自己說道：“等著吧，禹劍，我不會比你差！”
禹洪又按著點名冊子開始叫在場人員的名字。被叫到的人都到他身側的五米處木樁開始他們的測試。
測試的結果自然有悲有喜，幾家歡樂幾家愁，各種各樣的成績往往都會寫在參賽者的臉上。有的歡呼雀躍，慶幸自己考過了，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有的垂頭喪氣，似乎預見自己的未來都沉在了深淵穀底；還有些人臉上帶著不甘心的表情，他們就像禹俊一樣，他們是認為自己有能力，但是卻因為種種原因，才導致無法通過而已。
但測試就像是和敵人對戰一樣，不管人家怎麽贏了，別人終究是把你踩在了腳下，而性命是否堪憂還得由別人手裏的利器決定。所以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等到某一天你能夠站起來的時候，你會發現這些以前阻礙你的因素別人都有，但是他們通過了。不因為什麽，這就是實力。
最後被叫到名字的依然是禹岩，他從人群的最左麵走了過來。路過這些人的身旁時，他們的眼光有一些期待，至於是期待什麽或許隻有他們心裏最深處的地方才能夠洞悉。或許是期待禹岩能給他們再一次的奇跡，讓他們的心再次狠狠的**一下，也或許是期待禹岩會失敗，那剛才滿分的耀眼光環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就像上一次測試，速度不及格。
禹岩走到禹洪的前段，朝兩邊的長輩行禮之後，站到了禹洪身側五米處的木樁前。木樁經過許多人的踩踏，上麵留了厚厚地一層鞋印，甚至仔細觀察，可以看到木樁地邊緣處已經有些細微的裂紋。
禹岩深吸一口氣，盡力平複自己緊張跳動地心，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些微微細汗，胸膛因為心髒猛烈的跳動，劇烈的起伏著。
禹岩太緊張了，但不由得他不緊張。他感覺嘴巴有點幹燥，身子也有些不自主的輕微顫抖。但他的眼神堅定緊緊地
盯著前麵的木樁，沒有點點鬆懈。
“開始”禹洪把完全靜止的沙漏旋轉過來，大聲對禹岩喝道。
這一聲命令，就像百米賽跑的運動聽到槍聲，禹岩幾乎是用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飛奔出去，左腳猛的踏在第一根木樁之上，旋即右腳往前落下，左腳隨之往前邁。
等他左腳剛提起，作為測試開始的第一根木樁已經被他踏碎了，成了四分五裂的木材塊，若不是有結實的泥土固定著，此刻早已四散躺在了地麵上。
禹岩的動作沒有禹劍的動作飄逸瀟灑，甚至可以說非常的不好看，但是實用快捷，更有一種力量地美感，就像一隻叢林中的獵豹奔跑在山間。
整個奔跑過程中禹岩的上半身都躬著的，偶爾還會借助雙手，在木樁猛地彈起，落在更高的地方。
禹岩在木樁上急速的一幕自然落在了每一個在場人的眼中，剛開始的時候，對禹岩的動作還有些不屑的人此刻都閉上了嘴巴。因為速度超快，實用性更高。
“這是什麽身法？”禹岩的大伯禹力看著奔跑中的禹岩，有點呆滯，茶杯端在手裏都忘記了送到自己的嘴邊。
同樣震驚的當然還有禹戰，他也對禹岩像動物般奔跑的姿態感到疑惑不解，甚至不能知曉這究竟是什麽樣的身法。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禹岩除了內氣修煉法之外，根本沒有接觸任何功法。
“這，這難道是萬獸奔騰？”禹洪看著禹岩奔跑的動作也感到吃驚，但搜遍自己所知道的也隻能想出腦海中模糊的一個詞語。傳說萬獸奔騰身法似龍似鳳，似虎似豹，練習的人會在奔跑中變換出不同的姿態。速度奇快，練習到最佳境界甚至聽說可以在奔跑之中就給人一種真正的萬獸一起奔騰的震撼。
“該不會是真的吧？難道他真的有這麽強了？”禹玉蓮看著禹岩在木樁之上急速的身影，眼中有著很深的震撼，心裏自語道。
人群外側，禹劍盯著禹岩，雙眼有些失神，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其實任誰都是如此，就好比你一直都瞧不起那個你認為最弱的人，但是某一天你卻猛然回頭發現，他竟然可以和你平起平坐，不管是誰，都會難以接受。
最終，禹岩躍下最後一根木樁，落在了禹洪的身前。他的前額發際處已經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整張小臉紅撲撲地。兩顆雪白地虎牙因為開心的笑而從嘴角露出來。
“教練，我測完了！”禹岩摸著自己後腦勺，嘿嘿對禹洪笑道。
禹洪當即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趕緊在沙漏上畫上一筆黑色的記號，幾乎與第一次禹劍的標記，不相上下。
“禹岩，三刻鍾，滿分！”禹洪拉起禹岩的小手，舉在空中，聲若洪鍾地宣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