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裏麵並沒有鬆鼠

溫勵顯然也是和我有同樣的感覺,拽了一下他的手腕道:“Sam,抱歉,她什麽都不知道。”

阿狸最初是看著溫勵,隨即眼珠子在眼眶裏滑溜了一圈,在葉子身上流連了一圈,最後看向我,哼了一聲:“好興致全都被她攪了。”

我瞅著他那副欲求不滿的表情,不敢吭聲,偷偷瞄了瞄葉子,收到了她好奇的眼光。

溫勵似乎有話不太好講,便站起了身:“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阿狸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明天一早給你消息,放心吧,我有分寸。”

溫勵便放鬆地鬆了手,也笑起來:“真是謝謝你。”

“小事一樁。”他說完,又看向我,扶了下眼鏡,眼尾挑釁地揚著:“拜拜,好奇心強的小孩。”

我在心裏腹誹了一會兒,腦袋突然被溫勵扭了過去,有點凶地問我:“為什麽偷看那種事?”

“好奇……”我被冤枉了,緊張地解釋:“我其實什麽都沒看到,連接吻都沒有看到。光看到阿狸在耍帥……”

溫勵起先還挺嚇人地看著我,半晌忽然彎起了嘴角,說:“笨蛋。”

吃過飯之後,溫勵和我先一起把葉子送回去。等葉子回去,溫勵似乎頗有心事地捉摸了一會兒,進家門時對我說:“要你的朋友小心一些。”

“怎麽了?”

“沒事。要她小心些。Sam對她似乎很有興趣。”溫勵解釋說:“他可不是個好男人。”

我連忙抱住他的手臂,覥著臉問:“那你是不是呀?”

他嚴肅地看了我一眼,反問:“你認為呢?”

哼,還傲嬌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還沒醒,溫勵就接到了電話。

因為我就被他摟在懷裏,便聽得很清楚,聽到對麵好像是阿狸,說他已經把人搞定了。

溫勵這邊反而有點緊張,問:“沒有過分的舉動吧?”

“放心。”阿狸笑著說:“她喜歡得很。”

於是溫勵放了心,說:“我會把錢送到府上。”

“可以。”阿狸笑道:“覺得你太太人不錯,有空認個妹妹來當。”

“那太榮幸了。”溫勵雖然這麽說著,話卻是滿滿的拒絕味道:“隻是她年紀還小,不懂禮節,脾氣又壞,等她懂事一點,我一定親自帶她拜訪你。”

“OK”阿狸笑著說:“改天請你喝茶。”

等他掛了電話,我還在裝睡,頭卻突然被揉巴了一下,是溫勵,對我說:“起來吧,你早就醒了。”

我隻好張開眼,瞅著他,問:“你怎麽知道我醒了?”

“沒在動了。”他摟過來,笑著說:“睡著很喜歡把腿放在我腿上。”

我連忙把腿放到他腿上去,問:“是這樣嗎?”

他也動了動腿,壞心眼地用膝蓋頂了我一下,我一臉紅,他就淡淡地笑了,撫著我的臉,輕聲說:“就是這樣。”

壞蛋……

溫勵的生日在八月中旬,他是獅子座,雖然他除了傲嬌哪都不像。

我原本並不知道具體是哪天,但一大早就接到了莫妮卡姑姑的越洋電話,還是專門打給我的,說:“小尤物,你知道我的小甜心,你的小豬今天要再一次破殼了嗎?”

我反映了

一會兒,才聽懂,嘿了一會兒,說:“我當然知道了,謝謝您還專門提醒我。”

“Good!”她爽朗地大笑著,問:“那你有準備她喜歡的禮物嗎?”

我忙說:“準備了,我……”我不能說謊,但我說我不準備,估計會被打死,便說:“我準備把我自己,綁上蝴蝶結送給他。浪漫嗎?”

“Very good!”她大笑著誇獎我的機靈:“真是懂得隨機應變的好姑娘。小Leo喜歡吃酸奶味的蛋糕,你如果沒有準備禮物,就親手為他烤一個吧。”

我覺得莫妮卡真是我遇到的福星,她這麽喜歡我,也沒有生氣我忘了溫勵的生日,更沒有生氣我騙她,真是個好人。

雖然烤蛋糕我不會,但畢竟有西餐廚師指導,烤出來得也算中規中矩。酸奶蛋糕很好吃,賣相也漂亮,我很滿意。

剛搞定蛋糕,溫勵便打來了電話,語氣依然淡淡地,但似乎憋著笑,問:“聽說你已經為自己綁了蝴蝶結?”

“啊?”我懵懂地回答:“沒有啊。”

不是換成蛋糕了嗎?

“我認為不錯。”他一本正經地說:“你可以考慮。”

奇怪的愛好。

我不情不願地問:“綁頭上嗎?”

他笑出了聲,說:“隨意。”

“哦。”

接下來溫勵先是沉默,半晌,說:“我有半天的生日假期,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仔細地想了一下,問:“你會遊泳嗎?”

“家裏有泳池。”他問:“你沒試過嗎?”

“我的意思是……”好吧,其實我是想欣賞一下,咳咳,這樣那樣地看一下子,便說:“我不會。”

“那就換個計劃。”他停了停,說:“不能去太遠的,所以,我這裏有幾個選擇,海洋館、動物園、江……”

“動物園!”

動物神馬的最有愛了!

溫勵似乎也不反感,隻問:“野生動物園還是普通動物園?”

“野生的!”那個貴一點,我早就想去了,可是我沒錢。

“OK”溫勵道:“那麽中午先一起出去吃午餐,然後就啟程。”

“不要不要,回來吃,我給你煮好吃的了。”這時我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個……雖然今天是你請客,但是我都把自己送給你了。去動物園的話,這個費用……”

“不要再問我這種問題。”他先是有點無奈,繼而又笑著問:“你煮了什麽給我?中國菜?”

“嗯?”

莫妮卡姑姑怎麽這樣啊?她沒告訴他我在她的建議下烤了蛋糕嗎?

溫勵顯然會錯了意,說:“我很喜歡上次那種魚。”

“鬆鼠魚嗎?”

“鬆鼠?”他一愣,然後說:“我不記得裏麵有鬆鼠肉。”

我耐心地解釋:“鬆鼠魚裏麵沒有鬆鼠啊,隻是因為它看起來像鬆鼠。”

“看起來也不像。”溫勵上綱上線地說:“或許是你記錯了。”

“你就跟我一起吃過一條魚。”中午他回來我一定要問問他是不是理科男,怎麽一點抽象概念都沒有:“就是這個,你還想吃什麽?要不要吃鳳爪?”

“允許你吃。”他笑著說:“隻要沒有

我的忌口,不衝突我習慣的文化,你隨便安排。”

掛上電話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本來隻需要烤一個蛋糕,那溫勵的意思原本也是要我出去吃來著。

怎麽最後變成我做飯?土豪的生日宴,也不知道幾個人吃,也許隻有我們倆。

那也不能虧待他呀。

時間不多了,我連忙跑進廚房,先做了我最愛的雞爪,然後開始做鬆鼠魚。菜想了好幾個,都因為時間不夠而放棄。等我想起溫勵不是很喜歡吃肉而開始幹煸豆角時,他已經溜進了廚房,從我身後抱住了我。

這一瞬間,我真的有點覺得他像我老公了,就是我幻想中的那種,和我爸爸媽媽一樣的生活。

我覺得按照正常情節他該吻我了,結果他鬆了手,解開了我的圍裙,扶著我的腰,低聲說:“我以為是絲帶。”

我扭頭問他:“什麽?”

他用那雙灰藍色的漂亮眼睛看著我,眼裏帶著笑意,說:“蝴蝶結。”

這個我忘了……

我在他明顯拆穿的眼神中嘿嘿幹笑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我有蝴蝶結,在我頭上呢。便把頭上的卡子摘下來,給他看,說:“你看,這個是絲帶的。”

他沒說話,也沒接我的蝴蝶結,而是彎下了腰,低頭吻到了我的臉頰上,低聲說:“謝謝,漂亮的小禮物。”

擺上桌才發現我沒有準備關鍵性的涼菜,不過有廚師幫忙搞定,人家做的比我漂亮多了,擺在幾個花紅柳綠的熱菜中間,西餐款顯得鶴立雞群。

我還不明白溫勵回來邀請我跟他過生日代表著怎樣的意義,我就是覺得很開心,坐下來,問他:“要不要喝點酒?”

溫勵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搖頭說:“喝過酒不可以去動物園。”

我已經發現,溫勵並不會先動筷子,他會等我先來。於是我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夾著我美味的雞爪,一邊啃一邊問:“怕動物會醉掉?”

“也許。至少不尊重動物。”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豆角,看向我,目光裏帶著深深的不理解:“我還是覺得看起來不像鬆鼠。”

“我先問你。”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你是學什麽專業的?”

“金融和管理。”他納悶地問:“這和鬆鼠魚有什麽關係嗎?”

還是文理兼用的……

“叫鬆鼠魚就是因為它長得像鬆鼠。”我見他不理解,苦惱極了,一拍腦袋,想起來我漏了一道程序,連忙找來醬汁,澆到魚身上,頓時發出一陣聲音,問他:“神奇吧?它會像鬆鼠一樣叫的!”

“隻是普通的物理反應。”他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說:“事實上它的英文翻譯並不叫這個名字。而且我認為它的樣子更像一隻兔子。”

呃?

我略蒙瞪,抬頭看到溫勵看著我,攤了攤手,說:“還是很久沒有洗澡的那種。”

我扶額跌倒,然後仔細地看了看我做的魚,難道因為它是我做的,所以它長得很像一隻,很久沒有洗澡的兔子?

這個問題我真的已經被他問呆了,決定求同存異,便說:“我覺得是國籍的問題。”發現他臉色一變,連忙溫順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文化,就像我不能理解米國的披薩餅為什麽有股腳丫子味是一樣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