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憐兒十七歲

楊憐兒抬頭望了一眼柳樹她探頭在妞兒的臉蛋上輕輕滴親了一下妞兒明白了媽媽的意思她閉上了眼睛。楊憐兒腳尖點地噌地一下躍身上了柳樹上的一個大枝杈平穩地坐了下來。楊憐兒輕輕地幫著妞兒在自己的身邊坐好，摟護好她兩個人坐在這裏欣賞著電影。別說坐在這裏看電影銀幕就在眼前居高臨下看的舒適、自然。

楊憐兒的父母就是第二小隊裏的人家就在地二小隊社院子的東麵。所以她對這裏也不是陌生的。小時候楊憐兒經常和小夥伴們來到社院子裏在這棵老柳樹下玩耍。爬上柳樹摘幾根嫩枝紮成圈兒戴在頭上扛著木棍學電影裏的解放軍雄糾糾氣昂昂那樣子別提有多神氣。在長大一些之後和同學們相聚綠蔭下摘一片柳葉比賽吹一聲柳笛趣味無窮。在大柳樹的背後就是生產隊裏的農藥庫房農藥庫的門上麵畫著一個大大的骷髏裏麵小山似的堆放著化肥還有敵敵畏、1605式的各式瓶瓶罐罐的農藥那裏絕對是劇毒的空間站在樹下都是一股刺鼻的味兒。小的時候楊憐兒和那些小夥伴們打賭看誰進到農藥庫裏麵呆的時間最長。結果沒有幾分鍾那些半大小子們全都捂著鼻子跑出去大口大口的喘籲著隻有她能在裏麵呆上小半天的時間。

楊憐兒母女倆在大柳樹上剛剛坐穩尾隨著她的男人在農藥庫房的門口也停下了腳心不在焉地聽著高音喇叭裏麵傳出來的聲音眼睛卻是不住地朝著樹上的楊憐兒看著。這個男子的身高足有一米八幾的個頭兒他生得風流韻致，身軀凜凜骨健筋強相貌堂堂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形象。他蓄著一頭短發顯得精神抖擻。雕刻般的五官有棱有角的俊朗五官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非常的灑脫帥氣。在他的身上披了一件黃色棉軍大衣裏麵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領口微微地敞開著袖口也卷到了手臂的中間露出來健康的膚色。襯衫將他原本絕好的身體突顯的胸脯橫闊有著萬夫難敵之威風。

這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成熟穩重、迷倒萬千農村裏待嫁姑娘們的男人就是永康村王會計的兒子王靜萱。

王靜萱也是楊憐兒的初戀男友。

那一年楊憐兒十七歲王靜萱十九歲。

楊憐兒雖說不在永康村裏住她和姑姑住在離永康村幾十裏開外的村子。但是

楊憐兒經常會家看望父母。王靜萱的家就在父母家的東院裏住。楊憐兒每次回家來都會見到王靜萱的。

那時候的王靜萱在村裏已經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好小夥子了生的高大英俊灑脫他平日裏穿的幹幹淨淨為人又忠厚老實深得村裏人的喜歡被村裏不少有姑娘的人家看定了準備托媒人把姑娘家過去。

在永康村裏麵姑娘一般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家長就會給選擇一個好人家給嫁掉的一是為了能給家裏麵省下一些糧食二來也是能躲避村裏那些歪瓜裂棗的劣跡男人的糾纏。就算是不被嫁掉的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也開始了在偷偷地選擇自己心中喜歡著的男孩子了。當然男孩子也是不例外的也會偷偷地選擇女孩的。

十七歲的楊憐兒已經出落得身形婀娜容貌秀麗絕倫腦後的大辮兒總是快樂地甩動著。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如雪的肌膚嬌挺的鼻梁淡淡的紅唇都想死一個精雕細刻出來的瓷娃娃相仿。美得動人銷魂。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尤似一眼清泉水顧盼之際自由一番清高的氣質讓所有的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她每一次會村的時候村裏那些十八、九的男青年們就是眼前一亮哥哥蠢蠢欲動起來。但是因為她的老叔是永康村的大隊長所有的人，又怕上幾分更加上楊憐兒的冷傲所有的男青年們對楊憐兒隻有遠遠地魂牽夢繞不可近而褻玩焉。

在永康村裏麵也隻有王靜萱可以靠近她的與她說上更多的話語，每次楊憐兒要離開村子的時候王靜萱都會騎上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提前出村子在林子的背後、或是躲在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等著楊憐兒，楊憐兒也會若無其事地走出村子離開人們的視線後和王靜萱會和。

王靜軒推著自行車楊憐兒跟在後麵走在塵土飛揚的土路上，走在一片綠色的草甸子上走在結出豐碩果實的田間地頭走在喜鵲喳喳叫的林子邊上，隨手摘朵野花彼此望上一眼田間地頭坐坐拉拉對方的手都會感到很滿足很幸福的。有時候一身格子衣大辮子在心愛的人王靜軒的麵前會將又粗又長的辮子拉到胸前低頭撫弄著，麵若桃花雙唇緊抿雙腳不自然地搓著地麵顯得非常的嬌羞。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或是兩人的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楊憐兒才會催促著王靜萱騎上自行車帶著自己奔到鄉裏麵去趕那趟末

班車。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耽誤了末班車的時間楊憐兒隻有跑著步回到姑姑家這樣的事情比她趕上末班車的時間還要多上幾次的。但是她是沒有一聲抱怨的。

愣頭青的王靜萱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玩著車技撒把騎車、或是越過壕溝。無論王靜萱咋樣楊憐兒就是十指緊緊扣住車後座指尖發顫，想伸手抱住他的後腰又有些羞赧還怕路人看見隻有就這麽勾著脖子僵硬地坐著。車輪偶爾與地麵凸凹衝撞一下就會形成顛簸致使她趁勢靠上了他的後背，也是在這一刹那間他能感到極大的興奮覺得幸福極了。她也是臉熱心跳羞紅了臉兒。

在那個舊時代裏年輕人就是這樣戀愛的也可以說是自行車年代的愛情。

在當時一些地方也特別時興用自行車接新娘而且還要“永久”牌的。姑娘出嫁那天要做新娘子的姑娘們也是很少塗脂抹粉的。她們往往是素麵朝天穿的倒有些講究，一件碎花對襟襯衫或者織錦嵌滿紫金線的小花襖。新郎也理了個利落清爽的發型用清水抹了鬈曲晃眼。親人們把新娘簇擁上自行車，新郎官推著自行車一張臉上掛滿幸福也不敢看上羞答答的新娘一眼。身後是炮竹聲聲煙塵嗆得他們麵目都有些發潮。等著離開了姑娘的家騎上自行車一路顛簸著新娘，還是像以往那樣十指緊緊扣住車後座指尖發顫想伸手抱擁新郎後腰，又有些羞赧就這麽勾著脖子僵硬地坐著。車輪偶爾與地麵凸凹衝撞一下就會形成顛簸，致使她趁勢靠上了他的後背也是在這一刹那間他們眼眶含滿了淚水幸福得滿溢。這一撞似個溫暖的撫慰短暫的倚靠中這對小新人給了彼此一個承諾。他們就這樣一路晃啊晃在各自的憧憬裏駛向了那個幸福的港灣像愛情出發了。

雖說在那個舊時代裏麵那時候不敢談戀愛、不能談戀愛青年們多半在組織或親人的介紹下結合先結婚、再戀愛。許多夫妻在結婚前隻知道對方的長相連話都沒說過。但是他們曾經遇了聚了愛了笑了甜了。在他們的結合後的婚姻生活中極少出現痛了、恨了、悔了、累了、吵了、分了、離了、走了、散了、傷了、完了的事情。他們都是在延續著牛郎和織女的愛情一年一次的相聚一生一世的愛戀。應著那詩“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將愛情進行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