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趙四說鬼事

趙四吸了一口旱煙把煙屁股甩到地上說道:“王會計、梁繼業、郎隊長加上我和李三我們五個人在更夫房裏麵喝起了酒。後來在更夫房裏麵打更和飼養員的兩個老頭兒一個是郎隊長的父親一個是王會計的哥哥他倆也一起喝酒了。我們說著今天送公糧的事情你喊我叫的很是熱鬧。更夫房裏麵支上了大鐵爐子屋裏燒的很是暖和。不一會兒梁繼業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放到了一邊。最後梁繼業身上脫得隻剩下一條褲衩子了他還是大汗淋淋的。郎隊長喝的更是高興跑到家裏又拿來了酒和燒雞我們接著喝。不一會兒往會計也回家把家中的一瓶最好的酒拿了過來我們繼續喝這時候我們五個都有些醉意了。就在我們五個喝的盡興的時候外麵有人喊著村裏麵老高家著火了。郎隊長連忙放下酒碗招呼著我和李三去救火,我們三個跑出了門隨後王會計、郎隊長的父親和王會計的大哥也跑出來我們一起到老高家救火了。”

田文喜歎了口氣。“那時候你們怎麽能把梁繼業一個人放在屋裏?他身上還有一萬多塊錢呢?”

趙四也歎了口氣。“那時候一聽說有人家著火全都暈了。你是不知道哪家不是窮家舍業的幹了一輩子攢了那麽點東西一把火會燒的一無所有的這日子就沒法子過了。幸虧火勢不大沒有燒的咋樣隻是著了幾把柴禾。等著我們救完火我和李三、郎隊長、王會計回到更夫放裏麵想繼續喝酒。王會計的大哥就回家陪老婆了他說已經幾天沒回家了老婆都不願意了正好我們在那裏他就回家了。郎隊長的父親也回家了。隻有我們四個人回來了我們進了更夫房梁繼業已經不在屋裏了他的衣服和那些酒菜都已經在大鐵爐子裏燒成灰燼了我們都挺吃驚的。但我們都懷疑梁繼業一個人喝多了酒把這些東西都放在爐子裏燒了然後回家了。他以前就有這個毛病的為了不讓憐兒發現他喝酒了他在外麵喝完酒後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埋掉或者燒掉。但是最擔心的還是王會計他最擔心梁繼業在燒東西的時候,錢是不是拿出來還是一起都燒掉了。要是都燒掉了那王會計可就慘了。”

“後來這些錢找到了嗎?”田文喜急切地問道。

趙四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們四個人找到了梁繼業的家那天夜裏憐兒沒有在家睡領著孩子在景山大隊長家住的。他的家裏沒有人鎖著門。我們又去了景山大隊長家那裏隻有憐兒沒有他。景山大隊長也起來來了一聽說錢在梁繼業那裏也是急了連忙喊起來屯子裏的人尋找梁繼業。人們一直找到了天亮把屯子裏屯子外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梁繼業大夥都懷疑梁繼業帶著那些錢逃走了。景山大隊長更急了氣的憐兒直咬牙說下狠話等找到梁繼業馬上和他離婚堅決不和這樣的男人過日子了。景山大隊

長就說是不是這小子喝多了酒出門來掉進院中的水井裏麵了。人們覺得有道理嘩啦的一下人們奔到了水井這裏可是裏麵太黑什麽也看不見的。景山大隊就讓人去更夫房裏麵拿手電筒和繩子下到裏麵看一下。我和李三就跑到更夫室裏拿手電筒和繩子。繩子在小裏屋裏麵。奇怪的是平日裏小裏屋的門是不鎖著的因為裏麵也沒有什麽東西。那裏麵隻是隊裏來了向你們這樣的外鄉人的時候臨時居住的地方平日裏更夫就是把隨手用的東西放裏麵門也用不著鎖著的。我和李三把門給砸開了等著砸開門我倆都被嚇得坐在地上了。”

“梁繼業在裏麵?”田文喜說。

趙四說:“是啊!梁繼業光不出溜的吊在房檁上麵身上臉褲衩子都沒有穿,長拖拖的吊在房檁上他的舌頭都被勒出來了脖子也要斷開了眼睛鼓鼓著那樣子真是太嚇人了。等著大夥趕過來人們都傻眼了憐兒哭喊著衝上去抱梁繼業王會計更是打著滾的哭。”

“憐兒哭丈夫王會計哭他的那些錢兒。”田文喜說。

趙四說:“可不那些錢可是三個小隊的一年的收入真是沒有了他就是天大的罪人了。景山大隊長說因為涉及到隊裏的錢讓人們都閃開保護好現場等著公安局裏的人來了再說。人們把憐兒拉開又重新關上了裏屋的門等著公安局裏的人來。你說真是奇怪了等著公安局裏的人來了之後打開小裏屋的門吊在房檁上的梁繼業沒有了繩子也沒有了你說奇怪不?”

“當時你們確定梁繼業已經是死亡了嗎?”田文喜說。

趙四說:“你想啊!我們能不看嗎?一百多雙眼睛都看見了都說人已經完了脖子都要斷了還能活嗎。”

田文喜又問:“當時在等公安局人來的時候現場有離開的嗎?”

趙四說:“這個真是沒有注意那時候有來的有走的有搶救憐兒的有搶救王會計的真是亂極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的。”

“那公安局裏的人來了咋說?”田文喜說。

趙四說:“公安局裏的人說一定是梁繼業假裝上吊的現在已經攜帶糧款逃跑了。等著抓住梁繼業才能了解此事情的。就這樣錢沒有了人也沒有了。”

“真是一個謎?”田文喜思索著說。

趙四苦笑了一下。“誰不說事呢真是見鬼了。那一年三個小隊裏誰也沒有拿到錢老百姓的日子苦的那就不用提了。雖說老百姓的日子苦了一些但是還能熬出來的。所以你到外麵就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了會給你招來麻煩的你自己知道後攔在肚子裏就行了。”

腦袋木木的田文喜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吧!趙四哥我隻說書不扯閑篇兒的。”

趙四苦笑了一下。“我和你說

的都是真實的事情我也沒有和你扯閑篇兒的。自打梁繼業在小裏屋吊死之後我們這裏的鬼一下子就出現了。”

剛剛恢複平靜狀態的田文喜忽的一下又如五雷擊頂般的驚呆在那裏他兩眼發直又驚又怕整個身體如同侵泡在了冷水之中涼風直冒開始不聽使喚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他驚慌失措地看著趙四嘴裏就像被塞進了一堆棉花嗚嗚啦啦的也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麽。

趙四說:“也許是蓮兒的丈夫梁繼業死的真是冤枉的反正是自從梁繼業死以後社院子裏就沒有消停過。有時候在這間屋子裏吃飯喝酒的時候飯碗和酒杯就會突然間離開你的手猛地飛到窗外麵去的就像似有人生氣了抓起來拋到窗外的一樣。有時候進到小裏屋裏去拿東西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個白白的、像人的東西在動著撲向你。有時候到了半夜裏小裏屋裏麵就會傳出來男人的哭泣聲哭的十分的委屈哭聲和梁繼業活著的時候哭聲是一摸一樣的。嚇得王會計的大哥和郎隊長的父親再也不敢在這裏麵了。隊裏不能沒有人啊!郎隊長就好說歹說的把我和李三給弄過來了。”

“我們來的那天找到了憐兒讓憐兒給弄了一下。憐兒給拾掇了一下就把屋門給鎖上了。要是進到裏麵必須拿著門口的那根貼了符咒的鐵棒進去的。你也別說憐兒弄完之後有一段日子裏還真的沒有鬼再鬧了我們拿著鐵棒進到裏麵也沒有再見到什麽鬼東西的。消停了大概一年多的時間吧!在前些日子這裏的鬼魂又開始鬧騰開了也許是憐兒貼在屋中的符咒失效了鎮不住鬼混了。有時候我和李三吃著吃著飯帽子和碗筷就會突然間的飛出去。有時候親手做好的一鍋飯菜等著燒開過之後掀開鍋蓋一看什麽都沒有了。有時候我們睡著睡著覺醒來之後身上的被子和衣服就會跑到屋頂上去。有一次郎隊長在這屋裏給社員開會會剛開了一半郎隊長就又哭又叫的、瘋瘋癲癲地把衣服全都脫了光腚拉碴的在人們麵前又唱又跳的耍活寶。有一次王會計在這裏統計工分賬沒一會兒他就肚子疼了起來疼的滿地亂滾滿身大汗還拉了一褲子。新換上來的大車老板子在使用梁繼業生前使用的馬匹套車的時候馬突然地驚掉了把他連踢帶啃的活活地給弄殘疾了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了。”

“還有今年三十晚上我和李三包了一頓豬肉的餃子下到鍋裏麵等到開鍋的時候卻是一鍋的牛羊糞。初一那天中午我們做的魚卻變成了一鍋的馬糞球子。初二的晚上我和李三明明睡在炕上的等到醒來的時候我們卻睡在了馬棚裏麵。這些都愁死我們了。我們找過郎隊長幾次了不想在這裏麵住了可有沒有地方去住也沒有人敢來這裏的我們倆也隻有在這裏撐著一天天提心吊膽的過著不知道還會發生一些什麽樣的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