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
林美晨那話，程小嫻隻是淡然一笑，可趙文君不樂意了。
“我說這位小姐，你說話之前不先照照鏡子嗎？說到模仿，誰有你做的全，做得精啊？人家莊菲鎖骨上刺了蠍子，你馬上也刺了一個。不過人家刺了之後就覺得高貴中帶些神秘，可您這黑蠍子，怎麽看都覺得惡毒。還有這條裙子，盜版的吧？莊菲那件可是Coral首席設計師赫爾曼親手設計，全球就那麽一件，您這山寨的從哪淘來的？”
嗤笑一聲，趙文君嘲諷道：“你說您被潛規則的豔照都已經傳得滿大街都是了，你不說好好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偏偏還打電話給我們爆料，甚至舔著大臉跑到這耀武揚威，您這是神馬心裏啊，想出名想瘋了吧？連臉都不要了？”
趙文君說話帶刺，為了給程小嫻報仇，每一句話都尖酸刻薄，一點都沒給林美晨留麵子，說得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卻又無法反駁，最後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每一個人，之後倉皇離開。
瞪著林美晨的背影，趙文君惡作劇的吐吐舌頭：“哼，想跟我鬥，先練幾年舌頭再說吧。”
程小嫻撲哧一聲。
這丫頭，幾年不見，她的個性一點也不見成熟。
趙文君得意揚了脖子，再看依舊圍著的記者，蹙眉道：“還杵著幹嘛？不怕宮大少發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句話，記者一哄而散。
喧鬧的房間終於恢複了原有的平靜，莊菲不著痕跡的把手挽進宮月軒臂彎，“軒，我們也走吧。”
看似平常的動作，卻透著一股不同尋常。
程小嫻看出了她隱晦的挑釁，卻是什麽都沒說。
這時候，趙文君哥倆好似得摟著程小嫻，豪氣萬丈的說：“小嫻，住我家去！我們報社專門給我安排了一個公寓，條件賊好。”
程小嫻笑，剛想答應，宮月軒便寒聲拒絕：“不行！”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麽管我們家小嫻住哪？”
“她是我的人。”
“哎呦喂，我說宮大少爺，您還要個臉不？小嫻現在已經不是你家的傭人了，非得對你唯命是從。她現在可是未來的名模，名模你懂嗎？”
宮月軒跟趙文君一直不對盤，幾乎見麵就掐架，眼看這兩人又大眼瞪小眼，程小嫻無奈的歎口氣，“軒少爺，讓瑪莎先帶著念軒去你那裏，我到君君那裏住一晚。”
宮月軒十分不想答應，但碰上趙文君這個難纏的女人也隻能認命。
不過，他倒是有個新鮮的發現：對他百依百順的程小嫻如今也學會反抗了，這是件有趣的事。
他忽然玩味的笑了。
程小嫻，這樣的你，我怎麽能放手？
莊菲看著他那樣略帶寵溺的笑容，心裏有些不舒坦，而更加讓她不舒服的是那個叫念軒的孩子。
念軒，那不就是他的兒子？他跟程小嫻，竟然已經有了孩子嗎？
趙文君在巴黎的住所是溫馨的小兩居，對於兩個女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一進門，趙文君就很沒形象的倒在沙發上，隨手抓起茶幾上的薯片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道：“程小嫻，給你五分鍾時間組織語言，
把你失蹤的前前後後，一字不落的告訴我。記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有一點隱瞞，你就死定了。”
等了半天，沒見程小嫻回應，趙文君忍不住翻個白眼。
“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幾年不見，你膽子倒是肥了，你就不怕我折騰死你？”
一般人麵對無聲無息的程小嫻，多半都不擅於應付，隻有趙文君知道，有個方法能讓程小嫻那張臉笑抽筋，那便是撓她腳心！
程小嫻失笑，躲過張牙舞爪撲過來的女人，一邊把她散落在地上衣服拾起，一邊道：“我隻是有點驚訝，他竟然是Coral的總裁。”
跟宮月軒分開的時候，程小嫻問他，為什麽當時明明敲定林美晨是代言人，到最後會變成了她，就算是宮月軒想為她報仇，那是怎麽說服的Coral總裁的。
她記得那時候宮月軒高深一笑，小聲告訴她，因為Coral是他母親創立，而他現在是Coral的總裁。
程小嫻在謝家那麽久，竟然不知道，原來國際聞名的一線品牌Coral是謝心蕊一手創建，更加不知道，能拿到這次的香水代言，並不是她憑借自己的努力與實力得來的，而是因為她的前夫是Coral的總裁。
趙文君撇嘴，“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宮家本來就是豪門，能嫁入宮家，謝心蕊能是一般人？她要真是一般人，也就不會被稱作女王了。而且宮月軒不依附宮家就有自己現在的事業，你以為就單憑那張皮囊就能辦到？”
謝心蕊啊……程小嫻的笑容變得苦澀。
“又想到了你媽？”
趙文君心疼程小嫻這樣落寞的神情，之後氣憤的說：“當年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媽跟謝心蕊不是閨蜜嗎？怎麽後來鬧成了凶殺案了？”
當年，謝心蕊被程雅推下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也就是近兩年才消停下來，不過因為宮月軒的關係，偶爾還是會被媒體拿來炒作。趙文君一直覺得這裏有問題，隻是今天才有機會問起。
程小嫻淺笑，略帶苦楚，終究是提及了不願想起的過去。
宮月軒的母親叫謝心蕊，八歲出道就一炮而紅，此後的星路無比順暢，十七歲成為大牌國際明星。
五年間，她憑借電影、廣告、歌曲等諸多收入成功登上福布斯富豪榜，僅僅名下的不動產包括兩棟別墅，一座酒莊，兩處農莊以及一個賽馬場，被人送了“王後”的稱號，可見她的財力。
按照這種走勢，謝心蕊本該一生大紅大紫，然而意外的是，她在嫁入豪門宮家之後，就像一顆隕落的流星，星芒漸逝，隻因為一個叫做程雅的女人。
程雅是謝家的管家，一個少言堅韌的女人，雖然姿容出眾，但在謝心蕊這顆閃耀的星子麵前，便會黯然失色。
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產生了交集，甚至跨越身份的界限成為要好的姐妹。
說到這，程小嫻忽然不說了，趙文君眨巴眨巴眼睛，幹笑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兩個人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而那個人就是宮月軒的父親宮成名吧？”
程小嫻點頭：“是。”
“不是吧？要不要那麽狗血？”
程小嫻尷尬的扯了
嘴角，又繼續說：“豪門之中，一向不屑女人拋頭露麵，謝心蕊又心高氣傲，所以跟婆婆之間就產生了矛盾，連帶著宮成名對她也逐漸冷淡，也就那時候跟我媽發生了關係。”
“後來呢，你媽怎麽成了凶手的？總不會是小三想要上位吧？額……小嫻，對不住哈，我不是故意的。”
話都說完，心直口快的趙文君才發現自己說了了不得的詞，程小嫻雖然有些生氣，但也沒發火，隻是重重的道：“我媽不是凶手。”
“經曆了這種打擊之後，謝心蕊一身傲骨的搬回了謝家，卻依舊活躍在熒屏前，所以當某個風和日麗的秋日，謝心蕊從宮氏大廈墜下，那個與她一同出現在大廈頂部，相隔一分鍾之後也一同跳下的閨蜜，自然成了畏罪自殺。這是人們所熟識的版本，但隻有我知道，當初謝心蕊因為受不了程雅跟宮成名的出軌的刺激，得了抑鬱症跟狂躁症，而我媽則因為愧疚，每天細心照顧，這才跟著她上了大廈頂部。當時我媽一定是想救謝心蕊，但……”
謝心蕊的死，程小嫻堅信那是她自殺，而她的母親程雅，也不過是想救她，結果沒能成功，所以也隨著跳下大樓。
但這兩個人都死了，沒有證據，所以在試圖為母親辯解無果之後，程小嫻也不再堅持。
“所以這些年，宮月軒那麽對你，是在為這件事報複你？”
趙文君聲音有些虛弱。
以前程小嫻從沒提過這些事，所以她並不知道，一直以為宮月軒本性就是浪蕩，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程小嫻微微扯了下嘴角，捏了一片薯片放在嘴裏，淡淡的說：“也不算是報複吧。他大概是想找個發泄口，除了我還能有誰？從十七歲之後，他雖然對我態度大變，但也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
除去在愛情上。
“唉，程阿姨就是太傻了，救不成人，為什麽也跟著跳下去呢？”
“謝心蕊是個高傲的人，她從不希望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一旦她跳下去，恐怕她得了抑鬱症跟狂躁症的消息也會隨之傳開，我想，我媽隻是想保護她吧！”程小嫻淡淡的笑著。
趙文君沉默了很久，唏噓道：“你媽很傻，但你更傻！既然真相是這樣，那就明說啊！就算宮月軒不肯相信你，你也不用受他摧殘啊。真是沒道理。”
“我媽畢竟是跟他爸發生了關係，如果不是這樣，謝心蕊也不會得了抑鬱症。”
“那是一種必然好嗎？就算沒有你媽，宮成名也會出軌的。”
把抱枕放在腦袋下麵，趙文君絮絮叨叨的說：“女人啊，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男人，男人出軌之後，不要先是怪外麵的狐狸精勾引了自己丈夫，而是要問問自己，為什麽我勾引不了我的丈夫？”
這話，多少有些矯情，不過卻意外的安慰了程小嫻。
身子一歪，倒在趙文君身上，程小嫻輕聲說：“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我們的友情就走到盡頭了。”
趙文君一愣，生氣程小嫻竟然威脅她，可是看程小嫻落寞的垂了眸子，趙文君所有的話也都憋了回去，最後化成一聲沉重的歎息。
愛情麵前，多麽理智的人都會變成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