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暮雪暗流
一個個虎紋裝束的大漢出現在禦花街上，看到廢墟，也是一臉的震驚。
“你們黑澀會的人怎麽來得這麽慢啊，都打完了才來！我要投訴，我要找洛夫榮問個說法……”
“從今天起，黑澀會不複存在，禦花街這塊地盤，歸我猛虎幫。”
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拉著一名大漢訴苦，沒有注意到他們身上的裝束。
那名虎紋大漢一把將中年人推開，挺起胸膛，將胸前猛虎標誌清晰展現出來，一臉的自豪與驕傲。
“變……變天了……”
中年人踉蹌而走，不寒而栗。
“隻是對了一掌……青色藤條……藤牌……秘寶……”
魁梧光頭大漢緊閉雙眼，感受著空氣裏遺留的陣陣氣息，喃喃自語。
“城主府這是十年不鳴，要一鳴驚人麽？”
“隱藏得真夠深的！”
“邋遢少女，黑澀會元氣大傷的真凶，與城主府達也過了一招，占據上風，疑似三階中品！”
“什麽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暮雪城這是要變天了麽？”
“起因，是城主之子要幫地北錢莊討債？”
“因為洛夫榮欠了債，所以城主府就把黑澀會給滅了？”
“荒謬！荒謬絕倫！”
看似平靜的暮雪城，暗地裏浪潮洶湧，各種信息流傳，哪怕是普通百姓，也能隱約感受到了幾分緊張的氣息。
雄踞西城十六坊的黑澀會，無聲無息的被瓦解，地盤被瓜分，高手強者或投敵背叛，或當場殞命，隻有寥寥數人，逃出了暮雪城，躲進了天南山脈。
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城主府，若有所思。
自元好古繼任暮雪城城主之日，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這些年裏，城主府一直沉寂無聞，哪怕暮雪城鬧個天翻地覆，也不發一語，淡定得近乎可怕。
很多人把這種淡定視作懦弱，於是看輕城主府，認為城主多半是什麽大人物的傀儡之類的，對城主府就失去了尊敬，直接無視。
城主府統領達也的一次出手，震驚了全城。
許多強者都
偷偷出現在禦花街附近，觀看那片廢墟，忖度著達也的實力，絕大多數人都心肝顫悠，寒氣嗖嗖。
更有小道消息，黑澀會的滅亡，就是因為欠了城主府的錢不還，惹來雷霆之怒，少城主元躍親自出手，將黑澀會連根拔起。
再看城主府，很多人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不再是輕蔑跟無視，而是深深的忌憚。
“地北錢莊？我記得好像借過它不少錢！”
“地北錢莊是城主府的產業？從來沒聽說過啊！”
“看來得還錢才行，要不然下一個打擊目標說不定就是自己！”
“你在地北錢莊借過錢？趕緊把賬給清了，我們絕對不能給城主府以任何發飆的借口！”
流言傳了出去，少城主元躍要幫地北錢莊討回那些陳年老賬，不還錢，黑澀會就是前車之鑒。
一時之間，地北錢莊生意忽然間就好了起來，黑名單的長度在快速減短，錢莊門檻也在急劇磨損當中。
尚雲山大掌櫃的笑得合不攏嘴，整個人都仿佛年輕了十歲。
流言是他傳出去的，但定計的卻是那個笑容陽光燦爛，眯著小眼睛，看上去天真無邪的卷發少年。
“元躍，是個有趣的孩子。”
“確實很有意思，若不是他將黑澀會元氣大傷的消息傳出去，這個暮雪城大派多半能緩過這口氣來，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這少年先將黑澀會賣了，轉手又拿它來當靶子，殺一儆百，嚇得那些賴賬大戶紛紛將錢還回去，手段了得。”
獵人公會駐地，一座狂野高塔內，一名黑衣中年言辭讚歎，對元躍頗多讚許。
一名白袍老者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翻看著各種情報。
“嗯，我想起來了，我在那錢莊也借了七十萬金幣，如今連利息加起來快百萬了吧。唔，賴賬大戶，這名頭不錯！”
黑衣中年聞言不禁一噎，半晌才訕笑起來。
“會長大人借它的錢，那是看得起它……”
“胡扯，欠債不還可不值得推許……不過，那位城主大人金幣多的是，百來萬，不過九牛一毛，欠一點不算什麽
！”
白袍老者表情很是豐富，說到城主之時，卻忍不住撇了撇嘴。
“說起來，那位城主大人自繼任城主以來，神出鬼沒，每年至少十個月不在暮雪城，簡直是屍位素餐，王都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好生奇怪！”
“你怎麽知道沒有反應？”
“難道……”
“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並不好！”
看到老者似笑非笑的表情，黑衣中年忍不住冷汗涔涔，不敢再問下去。
他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盡管白袍老者沒有明言，黑衣中年卻認定了心頭的那個猜測，於是暗下決心，回去告誡家族中人，絕對不能招惹城主府。
白袍老者靜靜的翻閱著各種信息情報，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凝重起來。
“那些老家夥們，忍了十年，居然就忍不下去了。他們這是蠢蠢欲動，風雨欲來啊！”
“元好古，暮雪城的無冕之王，你又該如何麵對？”
“罷了！事不關己，我獵人公會隻管靜觀其變就是！”
白袍老者揉了揉眉心，忽地笑了，透著幾分譏諷的味道。
“城主府，元躍，我與你不共戴天……”
天南山脈深處，一處山洞裏，深沉的低吼有如野獸咆哮，血腥氣味濃鬱無比，冰寒徹骨。
黑澀會會長，大名鼎鼎的烈焰黑狐洛夫榮，此時披頭散發，滿臉血汙，就如乞丐，落魄到了極點。
“會長……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夠報仇的……”
“是的，我一定能報仇，殺了元躍，毀了城主府，將那些奪取我黑澀會基業的混蛋通通殺光……”
洛夫榮咧嘴笑了，他的手卻插入了曹九道心髒，狠狠一捏。
曹九道滿臉驚駭，慢慢軟倒。
“若不是你有偽秘寶在手，我又豈會一直保護你，留你到現在？你可以安息了，偽秘寶在我手中，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報仇就更有把握……”
曹九道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恍然大悟。
洛夫榮癲狂大笑，山洞內，卻隻有他孤單伶仃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