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七寸之處

一切發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孟奇鬆開秦瑚的手,也一並鬆開了被鞭子纏住的格雷。“我的胸口也好痛……我好冷,也好累……看來我再也不用為這張臉心憂不已了。”

他這十幾年的光陰全部都在這陰暗的山洞中度過,為了臉上的鱗片印記四處奔波尋找藥方。他原本不是一個愛殺人的妖獸,缺也被逼得到最後嗜血成性。

如此荒誕的日子,不過也罷。死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更何況有唯一沒有嫌惡他的秦瑚相伴……

見孟奇失血過多就要咽氣的模樣,嵐炆大驚失色的看向秦瑚。秦瑚卻已經雙眼失焦頹然地滑下癱坐在地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秦瑚!”他上前緊緊抱住秦瑚,“孟奇,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東西,死了為什麽還要多害一個無辜的人!”可孟奇已經帶著一抹嘲諷的笑,閉上了眼睛。

他第一次這般的無能為力,因為雙生蠱他不能傷害孟奇,因為傷害了孟奇就等於傷害了秦瑚。

誰能來告訴他,他現在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救孟奇!

悲從中來的老虎鼻子一酸眼中蓄滿淚花,抽著氣就要哭出聲來。

“男子漢大丈夫,你哭什麽哭!”格雷有些氣惱地衝嵐炆吼道。

嵐炆懷中的秦瑚眼睛偷偷張開了一條縫,瞄到看到孟奇已經暈倒在地。她著急地拍了拍正悲痛捂麵的嵐炆,“喂!快去看看他還有沒有氣!”

“秦瑚?”本來已經淚眼婆娑的老虎發現懷中的人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

他將秦瑚摟的更緊,“秦瑚……我還以為你剛剛真的死了!”這種失而複得喜悅差點將他衝昏了頭。

秦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對著一直纏著她的老虎說:“你快去看看孟奇有沒有事!把匕首拔出,將這個藥喂他吃下。”

嵐炆收起心中的喜悅,有些不情願地接過秦瑚手中的藥丸。他利落地將秦瑚的匕首拔出,又將孟奇的嘴巴撬開將藥丸丟了進去。

“希望他會沒事。”秦瑚憂心地說。

格雷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走進秦瑚他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已經吃下了雙生蠱?”

她吃下的根本就不是雙生蠱。

她偷偷進入了孟奇的密室後,發現了櫃子內孤零零放著的錦麵盒。她大膽猜測這一定是很重要的藥,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將塞西爾給她的補血藥與盒中的藥丸掉了個包。

剛剛看見這熟悉的錦盒,她當然無所畏懼的吃下這補血的藥啦!

“我剛剛吃下的並不是雙生蠱,而是補血的良藥。”秦瑚誌得意滿地說道。在看見格雷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又說:“格雷,你傷的太重了,快點回去好好療傷吧!”

格雷向她點了點頭,“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秦瑚看了看依舊昏迷的孟奇。她現在隻想快點到達波卡拉,問問姐姐該用什麽辦法才能治療孟奇臉上的鱗片印記。

心中有了些計量,她說:“格雷我身上的詛咒,你也是知道的,我打算立刻啟程去波卡拉。”

格雷當然知道詛咒發作的利害關係,他對著一旁的嵐炆說:“你這愣頭青可真是走了大運了,這回你可別再衝動行事,要時刻保護好秦瑚!知道嗎!”

“用得著你對我廢話嗎!”嵐炆強勢地將秦瑚一把攬在懷中,抬著下巴不屑的說。

格雷聳聳肩,

“最好是這樣……”身上的傷口也確實不能再耽擱,格雷幻化成虎身向洞口跑去。

秦瑚見格雷走遠,這才對嵐炆說:“你的父母……在裏麵。”艱難的開口,她雖然有些不忍心讓嵐炆看見父母的虎皮,可這最後的遺物還是交給嵐炆處理比較妥當。

嵐炆不言語,拉著她走進了岩石宮殿內。

“這是我父母的虎皮?”嵐炆拿起鋪在座椅上的虎皮,有些淒涼。“我想將他們送回虎族。”

“好,將他們送回家。”秦瑚說。

待他們出來時,孟奇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墨綠色巨蟒。它吐著信子,一直盯著秦瑚。

“哼,既然沒有雙生蠱這回事了,那我就能痛快的送你去死了!”嵐炆急速妖化,眼中冒著凶狠的藍綠光芒。“人們常說,打蛇打七寸。我今天就來驗證一下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瑚急忙攔下他,“嵐炆,算了吧!他也是因為被虎長老害的容貌盡毀,才會走上這條極端的路。而且,我相信一定是虎長老告訴孟奇將你製成藥可以恢複他的臉。”

孟奇不斷地吐著信子,從幽暗的眼睛裏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

嵐炆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門柱,柱子應聲碎裂。“別再讓我看見你,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殺掉你!”

秦瑚又扯了扯他,讓他別這麽凶。“孟奇,很抱歉我換了你的藥還欺騙了你。波卡拉城的新一任大祭司是我的姐姐,我一定會讓她想辦法將你臉上的印記去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的消息!”

墨綠色蟒蛇始終一言不發,將自己的身軀盤成蚊香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秦瑚知道他是聽進去了也不再多說,催促著嵐炆離開了這個讓她一直心驚膽顫很久的地方。

“你想將你父母的遺物怎麽安置?”秦瑚與嵐炆又來到了虎族的樹門,“我有一個想法,你還記得那棵有封印的大樹嗎?其實你的父母曾經住過那裏……不如就將他們送到那裏吧。”

嵐炆不言語,卻還是按著記憶中的路領著秦瑚到了樹下。“你等我,馬上就好。”嵐炆說完就迅速變成老虎麻利地爬了上去。

再次回到這裏,秦瑚感慨萬千。想起不久前他們還在樹上的小木屋內……秦瑚又是一陣臉紅。

他們到底在嵐炆父母的屋內幹了什麽呀!

身上還披著鮮豔的嫁衣,在這夜色漸深寂靜的樹林裏格外的醒目。她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開始專心研究起上麵的瓔珞繡樣。

今夜是滿月,借著這柔和光亮的月光嵐炆遠遠地就看見在樹下擺弄喜服的秦瑚,嘴角一勾。他衝下樹,將秦瑚一把抱起。

突然被嵐炆抱住,秦瑚有些愣怔。“你這是要幹嘛?”

“我突然想要騎老虎。”嵐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月光柔美,在秦瑚周身灑下一片銀光。他早就忍不住了……

秦瑚美目睜大,一臉嫌惡地說:“你怎麽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呐!光天化日的,你怎麽這麽口無遮攔!”她捂住嵐炆的手不讓他繼續說些讓她手足無措的話。

被秦瑚捂住嘴巴,可嵐炆的眼睛卻帶著惑人又幽深的笑。他仿佛想說現在不是光天化日,而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不許再這麽說了,知道了嗎?”秦瑚用商量的口氣與他說,又抬頭看了看那一輪圓月。

怎麽這麽亮!這家夥一定能看見她現

在的臉紅了……

嵐炆眼中的笑意更深,卻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秦瑚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手早已酸痛的手。

可她才剛一放手,嵐炆便說:“不在這裏說,那我們上去說。”急切地摟著秦瑚的纖腰,轉眼他們便到了樹上的木屋前。

“這可是你父母曾住過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能亂來!”秦瑚有些驚慌地說。

完了完了……很明顯這色欲熏心的死腦筋又開始打她的壞主意了!

嵐炆可不管這些,他的臉一直很厚。“可我們不是已經在這裏亂來過了嗎?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麽差別,不都是亂來嘛……”他狡黠地開導著羞憤的秦瑚。

秦瑚扭過頭,不去看他。“先前你是不知道,現在你知道了這裏是你父母住過的地方怎麽還要胡來!”秦瑚掙紮著想離開嵐炆危險的懷抱,卻苦於力氣上的懸殊太大,根本動彈不得。

她有些氣惱地捶了一下嵐炆結實的胸膛,放棄了徒勞的掙紮。

嵐炆抱著今晚分外嬌媚的秦瑚,強而有力的心髒跳動漸漸加速。他在籠子裏第一眼看見秦瑚穿著紅嫁衣的時候,就想像現在這樣狠狠地抱住秦瑚,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再也不分開!

他湊到秦瑚耳邊,咬了咬那秀氣白嫩的耳朵。

“不許咬我耳朵!”秦瑚出聲阻止。她抬手擰住嵐炆的耳朵!

嵐炆不管不顧依舊還是專心致誌地一下一下的舔著,絲毫聽不見她的抱怨也感覺不到耳朵的疼痛。

“秦瑚,我今天快要被你嚇死了……我好害怕你真的死掉,那樣我會傷心而死的!知道嗎,你就是我的七寸之處,我的死穴。”許久沒有表忠心的嵐炆開始說起綿綿的情話。

秦瑚聽這話隻覺得耳朵酥麻,不知是被嵐炆舔舐耳朵的緣故,還是這話實在是肉麻程度太高……

這傻缺自從失憶後就變得能言善辯,狡猾無比!

嵐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踢開了木屋的門。

“這可是你父母住的地方!你小心點別踢壞了!”秦瑚一驚一乍地說。

剛剛踢得一腳那麽用力,她都懷疑這木屋會不會在下一刻倒塌……真是個敗家子!不孝子!

下一刻嵐炆將她壓在床上,將自己的衣服粗亂的扯開。“我們已經拜過天地了,今晚你就是我的新娘!”

“這可是你父母的地方,你確定要在這裏……”秦瑚猶豫著問。

嵐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這也是我的家,我在這裏和我已經拜過天地的新娘洞房,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你也說了我們已經拜過天地,那我的戒指呢?沒有戒指最起碼要有什麽定情信物是吧?孟奇可給了我夜明珠呢……”秦瑚將懷中一直藏著得大、小夜明珠一並拿出,在嵐炆的眼前晃了晃。

嵐炆抓住她的手,“秦瑚,你放心,我一定會送你這世上最珍貴的戒指!”他將紅寶石項鏈從胸前取下,重又為秦瑚戴上。“你更需要它,現在物歸原主。”

“我有你這個戰鬥機就夠了。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今晚我就勉為其難地做一回你的母老虎!”秦瑚纏住嵐炆緊實的腰部,仍由他解開嫁衣繁瑣的衣帶……

“秦瑚,我的……你是我的!我們永遠也不分開。”嵐炆動情之處在秦瑚的耳邊不斷地呢喃著。

秦瑚聽了這話卻有幾分清醒。他們真的能永遠也不分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