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是爸爸的生日禮物
“下班了？”
文瀟瀟搖頭：“白天沒上班。”因為昨晚給張月頂班，張月白天給她頂班頂回去了，她隻要到下半夜回去上幾小時的班就補回去了。
“哦，吃過了？”
“沒呢，回去再煮點什麽吃吧。”
瞿之卿心頭一動，興衝衝地邀請文瀟瀟一起共進晚餐，沒料到她卻拒絕了。
文瀟瀟原本打算趁著休息打算好好鋪排一下今晚的大餐，給爸爸過生日。誰知中午她爸說要加班，晚上也不回來吃飯了。她知道爸爸一加班整夜都不用回來了，中午的禮物沒送著，可今天是他生日啊，過了今天，明天再送禮物還有什麽意義？原本打算鋪排的大餐也沒著落，文瀟瀟幹脆做好飯菜裝好便當盒，決定到爸爸上班的地方給他送驚喜，沒想到半路會遇到瞿之卿。
瞿之卿聽她這麽說，有些惋惜，也沒再說啥。
文瀟瀟見瞿之卿靠著車門一臉無聊，猶豫了一會，說：“我陪你等一會吧。”
瞿之卿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打過電話了嗎？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了吧？我陪你等一陣，你也不會太無聊。”文瀟瀟說著，到自行車上解開那沉甸甸的幾層便當盒，然後從裏麵抽出其中一層，放著幾片金黃金黃的煎蛋，連著盒子推到瞿之卿麵前：“你餓不餓？給你吃。”
本來下午有應酬，吃過下午茶，瞿之卿倒不是很餓，但見文瀟瀟一臉認真地望著自己，似乎是真的擔心他餓著，沒忍心拒絕，就著牙簽戳了塊放嘴裏。
這種家常小菜瞿之卿並不常吃，他媽媽兩手不沾楊春水，從來不會做飯，頂多偶爾烤個蛋糕什麽的，而且以前住在國外，中式飯菜吃得比較少，後來他媽過逝，他回國以後，家裏雖然有中國的保姆會燒中國菜，但因為應酬之類的各種原因，在外吃飯的時候比較多，此時吃了幾片再普通不過的煎蛋，居然倍感新鮮，不由地吃的多了起來，結果被文瀟瀟急急地拍了他的手阻止了。
“這是我給我爸做的，你這麽吃下去等下就沒了。”
文瀟瀟一臉護犢的將便當盒小心地收起來，幽怨地瞪他一眼。
瞿之卿被她瞪了一眼，莫名心口微微酥軟，他悻悻然地鬆手，嘴裏沒少誇讚文瀟瀟：“你的廚藝真不錯，你爸可有口福啊。”說著，還一臉垂涎地瞅著人家的便當盒。
自己的手藝被誇讚，文瀟瀟當然高興，隻是防狼似地盯著瞿之卿，又覺得自己這般有點小氣，於是說：“你要是想吃，改天抽空我做些吃食給你跟博秋。”
瞿之卿笑了笑，雖然不太滿意瞿博秋也在其列，不過心裏卻舒服得很。
文瀟瀟得到瞿之卿的誇讚，心裏底氣也多了幾分，雖
然她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但架不住爸爸會否喜歡而忐忑不定。
不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轎車，一名西裝男子匆匆下車趕了過來。
“BOSS。”
文瀟瀟一聽，才反應過來那人叫的是瞿之卿，突然有種看科幻片的恍惚，要笑不笑的抿嘴。瞿之卿斜了她一眼沒說啥，反而衝西裝男子冷冷地說：“十五分鍾，嗯？”
西裝男子叫李國磬，是瞿之卿的助手之一。接到瞿之卿的電話時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奈何現在是下班高峰期，速度再快也趕不上堵車啊，十五分鍾能趕過來已經使了渾身解數了。
李國磬預料到要被瞿之卿一頓訓話了，也不敢出聲。誰知瞿之卿隻是說了一句話，再沒下文，忍不住抬眼，剛才下車太匆忙，他隻注意到瞿之卿身邊還站著一個人，現在一看，卻是個看起來挺樸素的女孩子。
李國磬這一眼沒瞧完，又認真打量了文瀟瀟一眼。畢竟以往瞿之卿身邊的女人不說濃妝豔抹，到底也沒有這樣樸素的年輕姑娘，看起來像大學畢竟沒多久，懵懂不知事的類型。
瞿之卿對李國磬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文瀟瀟這一舉動不甚滿意，這家夥不是去年剛結婚嗎？怎麽還這麽老是色眯眯地盯著女孩子看？
李國磬要是知道自家BOSS心中所想，絕對跪地三尺大聲喊冤。
文瀟瀟見瞿之卿的人來了，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她還趕著給爸爸送飯呢，“有人來救你啦，我先走了。”
文瀟瀟蹬著自行車向瞿之卿揮手道別，頭也不回地走了。這邊李國磬打了個激靈，直覺背脊涼颼颼的，下意識地離瞿之卿退了幾步，不敢抬頭仰望BOSS真容。
文瀟瀟匆匆趕到文濤的公司。她爸爸是一家私企員工，做了幾十年，升了幾個小職位，工作倒是挺穩當。文瀟瀟小時候曾隨她媽媽來過，長大以後幾乎沒有來過。文瀟瀟還是從她爸爸口袋裏摸出名片對比了地址，搜索確認了好久才找到她爸的公司所在位置。
文瀟瀟到達公司樓下時已經七點了，她有點緊張，她現在有些後悔事前沒打個電話通知她爸爸了，也不知道他吃過了沒有。
心裏七上八下亂糟糟一團，文瀟瀟終於下定了決心，到前台登記找人。這個時候前台服務小姐已經下班，隻有兩名上了年紀的保安在一樓守著，見文瀟瀟靦腆的模樣，態度總算不錯，很快就撥了電話告訴文濤他的女兒來了。
文瀟瀟在一樓的大堂裏等著，也不知是文濤手頭的工作太忙還是怎的，等了將近十五分鍾，還不見人下來。保安大叔見文瀟瀟大袋小袋的拎著等了這麽久怪可憐的，不忍心又給樓上撥了電話。
這回過了五分鍾，電梯下來，終於看見文
濤的身影了。
文瀟瀟見到文濤，活像忠犬八公見主人，歡天喜地地奔了過去。
“爸爸，我給你帶吃的來了。”文瀟瀟晃了晃兩手的袋子，一邊是三層的便當盒，一邊是保溫瓶和準備送給爸爸的生日禮物。
她平時就愛笑，臉上總是掛著笑意，水韻軒華入職前培訓就教人如何微笑，笑露八齒，笑得很好看，原本就清秀的臉顯得更加神采飛揚。
文濤麵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又將視線掃向她手中的袋子，眉頭慢慢地蹙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要加班嗎？”
文濤與自己的女兒恰恰相反，平日裏就不愛笑，在文瀟瀟有限的記憶中就沒見過她爸幾回笑。隻要板起一張臉，她就忍不住發怵，說話也禁不住結巴，期期艾艾。
“我……”文瀟瀟微微怔忡。
“你跑到公司來幹什麽，我不是說不吃了嗎？這麽晚了不在家待著，一個女孩子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幹什麽！”
文濤的公司在工業區，地方比較偏僻，到了晚上人煙就少，偶爾還會聽說晚上有人搶劫什麽的，治安不太好。文瀟瀟一心想給文濤驚喜，被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低著頭聽著訓話，這才說：“爸爸，今天你生日，所以我想……”
文濤不耐煩地揮揮手：“老大不小了提什麽生日不生日的事，沒事趕緊回去，要是你出了什麽事，你對得起你媽嗎？”
文瀟瀟原本還想解釋什麽，當聽見‘媽’的時候，臉一下子就刹白了，咬著唇定定地站在他麵前，不說話。
文濤似乎意識到什麽，原本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現在也不說了，隻是撇開腦袋，不知道在看著什麽，想些什麽。
兩個人突然就靜了下來，站在安靜的一樓大堂中，連遠處的保安大叔都忍不住側眼看過來是怎麽回事。文瀟瀟垂著腦袋，過了好一會兒，她提起精神，從袋子裏拿出事先包裝好彩紙的生日禮物，遞到文濤的麵前：“爸，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文濤掃了一眼：“你才剛上班，沒必要破費買什麽生日禮……”
“爸。”
文瀟瀟打斷了他，手一顫：“你養我這麽多年，我沒送過你什麽。這是我用工作賺回來的錢給你買的第一份禮物，你就……”收下吧。
文濤麵無表情地盯著她手上的禮物盒，淡漠地推還給文瀟瀟：“不早了，你回家吧。”
文瀟瀟的手依舊僵在半空之中，她帶來的東西一樣也沒有落到文濤手中，他就這樣默默地轉身離去。
電梯徐徐上升，文瀟瀟獨自一人站在大堂內，兩名保安大叔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麽，她沒有聽清，滿腦子都是她爸爸轉身之前的那一臉冷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