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什麽都是會變的
有一次，她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那個女人，說：“男人我是要的，但是孩子你就自己帶著吧。”
我從來沒有想到，溫怡竟然有這樣的脾氣。或許，以前我對她太不了解。她真的變得太多了嗎？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當她聽到這種話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而溫怡的性情卻是那麽直接。如果是別人，或許我會覺得她太不要臉，可是溫怡，她是我的朋友。無論她是個什麽樣子的，我都會往好的方麵去想。我相信，她是真的愛著那個男人，所以，不想要別的人跟她一起搶男人。就算是他的原配那又如何。
在有的方麵，我認為她真的很了不起。是一個敢做敢當的女子。真的很厲害。許多男人也比不上。這大概也是許多人都很愛她的原因吧。
我記得，有一年我回家過年。在街上遇見了李治，於是，一起談了一下天。無意中，談起溫怡。
其實，這個話題，是讓我們感到尷尬的。但是，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了吧。
“她是真的愛你。”我說。
“嗯。我知道。曾經，她也真的愛著你。”
“是啊，是我沒有珍惜她。”
“我也沒有好好珍惜。”
“我知道，你現在結婚了，或許，這就是緣份吧！”
“其實，我完全可以為了她離婚的，隻是，你知道，她現在……她的老公卻不許她離婚，而她也覺得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如果婚離的話，似乎也……其實，你知道的，我會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好對她的孩子的。不是嗎？”
“這個我相信，可是，有一點，理想和現實總是差一點距離的，你信嗎？如果你們真的生活在一起，是不是真的適合，會不會有別的矛盾？你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好嗎？”
“我想，我會努力的。我與她我們相互都比較了解。”
“也許吧！可是，現在問題變得那麽複雜，解決起來，似乎也很麻煩。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就算她不離婚，那也是沒有關係的，我想，我也一樣會好好地照顧她，就算我們不在一起生活，我也想一輩子，無論她有什麽事情，我都會立刻跑到她的身邊，陪著她。”
“你就能保證，一輩子嗎？”
“唉！”他歎了一口氣。
或許吧，一輩子，誰也不能保證，感情，總會有淡的那一天，無論我們有多麽相愛，總有個時候，我們會談掉。這會讓覺得很可怕。其實，我也是一個害怕麵對這種事情的人。我需要的愛情，就是一輩子能夠保鮮。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婚姻，大概就是兩個適合的人，在一起過日子，就是這樣吧，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不好。在一起過日子，這挺好的。一個離不開一個，那便是很好的愛情。什麽轟轟烈烈，那到最後，不都一樣的分開了嗎。或許，婚姻，真的很得要吧！兩個人在一起，一起睡覺，一起床，一張桌子上吃飯。就這樣，時間過去，幾十年，就那麽容易就走了。而我們，卻都在折騰些什麽呢。
“一輩子，好長！”他道。
“其實，也不長。有時候，我反到覺得一輩子好短。短短幾十年很快就過去。甚至，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能活到多久，所以，在擁有的時候，就用力去享受吧，能愛的時候可以用力去愛吧！”
“嗯。你說得對，不管怎麽樣，就算死的時候，或者老了之後，想起自己的年輕的時候，也做過一些瘋狂的事情，也年輕過，這就夠了。沒有多少遺憾。”
“是啊，這也是我當初，為什麽一定要遠去的原因。你看，我現在一無所有。連愛人也沒有。沒有房子，沒有車子，可是，我去過那麽多的地方。也算是真的年輕過吧！而現在，我反而想要歸於平靜。年紀大了吧！”
“其實，當初，你若不走的話，她應該不會這樣的。”
“是啊，當初，我很遺憾我離開了，又或許不遺憾。總之，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隻是希望她現在能好好的。”
“是啊，希望她能好好的。”
而那天晚上，我和溫怡在酒店裏聊到了許多過去。我緊緊地抱著她，直到快要天亮時，我們才睡去了。
醒來後，溫怡看到我時，臉上有些尷尬。似乎也比往常要冷漠了許多。
“睡得還好嗎？”我說。
“還好，你呢。”她淡淡地回道。
“很好。”
“我想，我得回去了。”她說。
“不想帶我去你們家裏看看嗎？”我說。
“不了。”她怔了一下。
想了一下，她又道：“你大老遠的跑過來，讓我很感動，我也不能就這麽就讓你回去。不如這樣吧，你先在這裏住下。我先回去看看孩子，然後，我帶你出去走走，順便看看這邊的風景。”
“嗯。好。”我說。
然後，溫怡轉身出去了。看著她的身影。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內心卻是如此的平靜。我想。或許，那麽多年過去了。我已經不愛她了。事實上，我真的愛過她嗎？或許說是短時間內愛過她。但是有一點，曾經，我們在一起時，是那麽地快樂。如果一切還能回到過去，那該有多好。
下午，溫怡帶我去城裏的幾個公園裏走了走。突然之間，我們之間似乎少了許多話。
走了一段之後，我忍不住道：“我感覺，你變了許多。”
“是嗎？你也變了許多。”
“是嗎，我變成什麽樣了？”
“你變得比以前成熟了。也比以前穩重了，更老了。”
“你還是和原來一樣漂亮，隻是性格上似乎也變了不少，以前的你，沒有那麽刺。身上透出很多溫和。”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渾身都是刺，我並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我。而過去的我多麽好啊，我為什麽就會成這個樣子了。而你呢，似乎與以前相反了，現在更加的溫和。以前，你可是不會這樣的。”
“我想，大概這和寫作有關吧。”
“也許吧！”
“溫怡，這些年，你辛苦了。”我深情地看著她。很想為她做點什麽，可是，我發現我竟然什麽也做不了。事實上，我什麽也幫不了她的。
“嗬。”她輕輕地笑了一下，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人生活在世上，每一天都會付出代價的。沒什麽大不了。”
“現在的你，變得那麽悲觀，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勸你，或許說，安慰你。”
“你知道的，你應該了解我，我並不需要誰的安慰。但是，不管怎麽樣，我現在很開心，起碼，你沒有忘記我。還會跑來找我。真的很開心你記得我，那麽多年了，忘記我的人許多，而且，許多人都情願躲著我，也不想見我。比如，那個李什麽的。”
“你說的是李治嗎？他現在……”
“他跟他老婆很好。”
“喔。”
看著溫怡，我心裏很難過，沒想到，人情冷暖，竟然在經過一些事情之後，就變得了味道。如果李治在我麵前，那麽，我想，我真想衝過去打他一頓的。可是……事實上，我應該打自己一頓，如果沒有我，那麽後麵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吧！
“不過，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嗎？嗬嗬，人嘛，越長大，許多事情也就越不是那麽美好了，明白了一些東西之後，就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無所謂了。真的。”
“唉！溫怡，對不起，我想，那麽多年來，我對你真的是……對不起。”
“好了，沒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你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你隻是想要追求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你在追求你的夢想。這很好。”
“別再說了，溫怡，為這件事情，我後悔，真的很後悔，我後悔當初為什麽要離開你。”
溫怡抬起頭來看著我，那眼神裏有一種憐惜。也有點愛，還有點恨，各種各樣的。
“嗬。”最後，她又笑了一聲。
“都過去了，不是嗎？許多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的了，對不對。”
“不，對於我來說，還沒有過去，溫怡，我隻能說，在我的心裏，你是那麽重要，現在我才知道，你是那麽重要，不，以前我也知道，你是那麽重要，隻是……跟我的理想一樣重要。以前，我多麽想，有一天，能夠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能夠實現我的理想，我想，我的人生就是這樣就完美了。可是，而我卻將這兩樣東西搞來衝突。其實，當初我不一定非要離開的，你說對嗎？我想，是我太傻了。”
“算了，別再說了。”溫怡突然有點不高興地叫道。
我想，她大概是真的不太高興了吧。而我現在對她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真的是一點用也沒有了。溫怡，不再是過去的溫怡，而她對我的愛，也不再
是過去的愛。一切都變了。
“對不起……”我說。
溫怡看了我一眼，道：“對不起。”
於是，接下來，我們便又是一陣沉默。溫怡一邊走著，一邊用腳踢路邊的小石頭。
“你知道，李治為什麽離開我嗎？”過了一陣這後，溫怡突然這樣說。
“嗯？為什麽？”我問道。
“因為，他發現我沒有以前有錢了。以前，我老公給了我一大筆錢，後來，我用了許多，真的，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我就想拚命地用。用很多很多。我買房，我買車。我拿給別人用，甚至李治我也給他買了一輛車。真的，我用了很多錢，把存款用得差不多了。最後，我想著，我應該給孩子留一些。你說呢，這兩個孩子將來要長大了得花錢，不是嗎。”
“嗯。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我想，我明白你說的話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算了，沒有什麽的。這個世界上，陪著你一起享受的人大有人在，而陪著你去死的人，恐怕是沒有人的。”
我沒有說話，總之，我隻是感覺到有些心痛，溫怡說得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陪著你享受的人很多，陪著你去死的，一個也沒有。
我本以為，李治對她的感情那是真的。或許曾經是真的，但是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尤其是在利諡麵前，真麵目就露出來了。但是有一點，對於花女人錢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至少，在我的心裏會這麽認為，不管怎麽樣，我覺得，就算我再窮。可我卻從來沒有花過女人的錢。
“無所謂了，都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是啊，都過去了，可是，溫怡，我替你不值。”
“你是說我為他買車的事情？”
“是啊，不管是什麽，我都覺得他不值得你為他做這些。”
“值得不值得都不要僅了，都過去了，不是嗎？沒什麽大不了的，無所謂了。”
“溫怡，你不要那麽想，好嗎，我多希望你能振作一些，你知道，你現在還那麽年輕，是不是，恐怕還有兩個孩子，不管怎麽樣，得為了孩子想一想，我想，你自己沒有了希望，但是，孩子不就是你的希望嗎？”
“是啊，孩子，如果不是這兩個孩子，那麽，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活到這個世界上了。”
“不，溫怡！不要那麽想，好嗎？你這些話，說得讓我心疼。”我深深地看著溫怡，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給這個女人一點愛，很多的愛。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這個女人堅強起來。我相信她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溫怡。”
而在心裏，我想，我已經下了決定，要留在溫怡的身邊，我要讓她感受到愛。我要讓她知道，總有一個人是要陪在她的身邊的。
“好，我們不說了。”
溫怡說著，道：“走吧，那邊有樹，去樹下坐坐。”
溫怡說著，拉著我的手，往樹下走去。然後，她指著對麵的那條江，道：“還記得嗎？老家的那個江，以前我們時常都在那江邊玩耍。”
“嗯。是啊，記得，那時候，我們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那個時候，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時候。後來，大家就中分五裂了。”
“是不是長大之後，人就會變了？”
我看了看溫怡，歎了一口氣，道：“這很正常的，不是嗎，人總是會變的，成長之後，就會變化了。這很正常。沒有什麽東西是一點也不會變的。何況，俗話說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是嗎？”
溫怡看了看我，感覺眼神裏有些失望，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的，我想，這些問題，溫怡應該早就看透了，難道，還看不透嗎？難道，還會想著，我們的友情，當年的那種友情還會存在嗎？不存在了。人都會變，真的都會變。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何況，我們所經曆的情況不一樣。大家，都會變，有的變好了，有的卻變得不那麽好。
“但是，溫怡，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情義，一直都還在。或許，沒有當年那麽強烈，可是，卻是一個都在存在的，當初，出去的時候，我是那麽地想你們，真的很想，那時候，時常都會想你，可是，漸漸地，也就不在那麽想了。漸漸地，似乎也就習慣了外麵的生活了。”
“嗯。是啊。那時候，我也是一樣的，經常想你。很想。有時候，甚至想得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