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抓藥

“怎麽了?”看她緊張的神色,黑衣男皺眉疑惑問。“沒事。”白素蘿搖搖頭煩躁的撓撓額頭,如果真是這塊玉佩帶她穿越的話,再想回去必須找到它才行。

想到這裏白素蘿不禁鬆了口氣,至少知道可以通過玉佩讓她回到原來的世界。

黑衣男泡在木桶裏隻露出後背,白素蘿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背上的新傷不說,以往的舊傷就有好個條個個猙獰的蜿蜒在他的背後,而這新傷,此刻看來真是太重了,其中一條幾乎見骨。之前怎麽就看淺了?說他的傷不嚴重?

這得多痛啊,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承受能力。

“你在憐憫我?”他冷冷哼笑出聲,十分不屑的說道:“我不需要別人的憐憫,還有收起你看卑微螞蟻似的眼神。”他的聲音冰冷似染上了一層薄霜,沒有一絲感情。

“我認為你並不需要我可憐,有些人認不清自己,所以才可憐。”白素蘿蹲在木桶外乖乖的給他擦拭著背部,小心翼翼盡量不觸碰到傷口。

黑衣男咬緊唇畔,額頭青筋暴跳,似乎在忍耐。

他想,如果這個人不是救了他,不和那個人長得像,他一定會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捏死她。

“你背上的傷口真多?我猜你是做殺手的。”

“殺手?”他心中失笑,陰測測道:“信不信我殺你滅口?”白素蘿一點也不害怕,心細的給他擦著身子道:“我認為我現在殺你,才是真正的舉手之勞。”即便是黑衣男的武功很高強,可是現在受了傷,白素蘿從來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貴之女,吃的苦耐得勞,跆拳道黑帶,力氣又大誰敢動她,首先的掂量自己觸碰她底線的後果。

“哼。”黑衣男鼻子裏哼哼,閉上眼睛。

“好了,背上擦好了,前麵你自己擦。”站起身,將手中的帕子扔在他的頭上,頓時怒從心來扭頭冷眼看她道:“你是第一個這樣大不敬的對我,如果有下次我不敢保證你還有命。”

“得了吧,先把傷治好,你活著再說。”白素蘿眨眨眼睛然後兩步跨到桌邊,將桌上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日記本,鋼筆,電筒,手機,滅蚊器,一些藥膏食物,易拉罐還有幾瓶牛奶。

“呐,牛奶對傷口愈合有好處。”黑衣男收拾好之後,白素蘿頭也不回的往後扔,他接住很好奇的看著。

“這是什麽東西?”皺了皺眉,聞了聞,不解的問。“牛奶。”白素蘿從他手中搶回來之後,把吸管插在錫紙圈整個捅下去再遞給他淡淡道:“喝吧。”

黑衣男奇怪的看她一眼,嘴含住吸管。

白素蘿笑盈盈的看著他:“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看著一個古代人喝著現代的飲料產品,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範墨罹。”這此他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告訴了白素蘿。俗話說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再不告訴她名字,怎麽說怎麽過意不去。

“好了,過去在床上趴下,我給你上藥。”白素蘿拿起藥箱走到床邊,拍了拍床弦。

他又得把衣裳脫掉,然後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

雪白的藥膏觸感冰涼,擦在他的傷口上,發熱的傷口頓時好受一些,白素蘿是個雖然並不淑女的人,但絕對是個十分細心的人。

等把傷口的藥上好了之後,卻發現範墨罹已經睡了過去。白素蘿搖頭微微一笑,收拾好背包然後吹滅了蠟燭,出去將門拉上。

她來到自己的房間,狼狽的收起往日的自信和勇氣,此刻的她是脆弱的。離開了自己所熟悉的家鄉,來到千年後的古代,這件大事很詭異,更加令她心慌。

她更加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如何生活下去,但現在她有一個目標,將玉佩找到,然後離開這裏。

想通了這些她心中也就不緊張了,將背包放進床裏麵,扭頭將蠟燭吹滅,然後沉沉睡去。

明月星稀,月似玉盤。

太子宮。

整個太子府似乎陷入了死靜一般,人人自危,個個低

著頭不敢直視那宛若閻王在世的男子。

“你說範墨罹被人救走了?”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但是卻冷如北極之冰,絲毫沒有任何感情,冰冷刺骨,似乎聲音就能將人打入地獄。

“是。”他最信賴的屬下,池霜淡淡的回答。“是誰這麽大膽,連本宮想殺的人也敢救?”八尺多長的身高,身材偉岸天生帶著一種俯視般的氣度,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尤其是一雙眼眸,尖銳深邃令人膽怯不敢直視。

“屬下不知,不過看身形似乎是一個女子。那女子打扮奇特,竟從懸崖下將範墨罹背上去,看起來不簡單。”池霜想了想依舊淡淡的回答。“哼……是麽?敢救下本宮要殺的人,就要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池霜你去給本宮查查那女子的底細,然後把那女子活捉過來,本宮倒要看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屬下遵命。”池霜領命而去。

蒼靳雙手負立,望著夜色中的蒼穹,冷笑道:“範墨罹,便讓你再多活幾日罷。”冰冷的哼笑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清晰。

晨曦第一縷陽光穿過雕花鏤空窗,在牆上印出好看的金色花紋,白素蘿的鼻息重重的放了口氣,睜開眼睛。本來她還要趕著去上班,但是睜開眼發現此刻的處境不由的恍然如夢般。

她無精打采的打開門,卻發現範墨罹正站在門前,她感到很意外和驚訝。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範墨罹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扭頭看著別處不甚在意的道:“我剛過來,叫你下去用膳。”白素蘿不疑有他,哦了一聲便跟著他下樓。

範墨罹同時也在懊惱,他也不知為何會來到白素蘿的門前,昨晚已經太累再加上受了傷,心情一放鬆就感到疲憊然後睡去,可是等他醒來時不見白素蘿,以為她可能會離開,於是這才衝衝的去了她房門口。

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開門進去看看,白素蘿已經穿戴整齊的出門了。一時被她撞得措手不及,心裏有些慌亂和尷尬。

點了一兩小盤菜,一碗蔬菜湯,兩碗米飯。四個包子。

“你受了些內傷,還需要內服藥,這樣好得快。”白素蘿笑盈盈的看著他道:“不介意把銀子給我,我去為你抓藥。等你好了之後,你還是趕緊走吧。”

“如果沒有我在的話,你會死的。”

“他們並沒有看清我的臉,所以不會知道是我救了你。況且你也說過咱們萍水相逢,既然他們要追殺你,我跟著你豈不是死得很快。”在沒有找到玉佩回家死在這裏,那才是真正的天塌下來了。想想啊,千年後的人,身穿現代服,死在封建古代。

咳咳,老媽說不定考古時,還能發現自己的遺體,那個時候可想而知的震動啊。

範墨罹不說話,鐵青著臉。

他心中有點擔心,白素蘿和彌煙長的如此相像,若個性的話,蒼靳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他更怕蒼靳會看上白素蘿,對彌煙不負責任。

想到這裏,範墨罹不禁自嘲。

範墨罹啊範墨罹,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一個為了自己地位的女人,你現在怎麽還為她著想?

白素蘿發現他精神不在狀態,揮著手在他麵前叫道:“你在想什麽呢?好端端的不吃飯,發什麽呆。”範墨罹答非所問:“你必須跟我走,你初來咋到對這裏一無所知,況且你又身無分文,在這裏根本無法立足。江湖險惡,可是不分善惡,難免你不會被禍及魚池。”說完他所有所思的注視著正在思考的白素蘿,端起茶杯品著茶。

“你說的相當有道理,那我跟著你是不是就代表日後吃穿用住都有保證而且還不用給錢是嗎?”白素蘿一雙眼睛此時此刻明亮的有些刺眼,目光灼灼的盯著範墨罹,微笑而期待。

“咳,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範墨罹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用過膳之後,白素蘿拿著十兩銀子去了藥鋪抓藥。

“老板你給我抓一些專治劍傷和內傷的藥吧。”白素蘿對於古代

的藥材不甚了解,隻好把這些推給了大夫。大夫看了眼穿著古怪的白素蘿,轉身抓藥去了。

謫仙居。

身穿黑紫相間華服的男子坐在靠著樓台之上,挑眼望去就能將街市收入眼底。他的身前坐著一位藍衣公子,藍衣公子發如濃墨般的黑發,兩側挽在腦後用一根碧綠簪子固定。

手持山水畫扇,明眸皓齒白玉般的容顏似蓮花綻放,舉手投足皆透著一股子風雅,自然如風。

“聽說到手的肥羊飛了,你心中必是難受的吧。”藍衣公子輕輕一笑,似暖陽又似微風,暖涼交加如沐春風。好似一朵睡蓮上的露珠,幹淨而澄澈。

“哼,今日你是來嘲弄我的?”蒼靳重重的放下黑子,臉色不善的望著樓下,一道身影飄入眼簾。

他微微皺眉,輕聲喃道:“彌煙?”但又覺著不對,扔下新拿在手中的黑子,從樓下躍下擋在了白素蘿的麵前。

突如其來擋在自己麵前的人,白素蘿不禁嚇了一跳,因此沒給對方好臉色看:“唉,你不知道你這樣突然出現會造成多大的後果嗎?很容易引起交通事故,而且我還差點撞到你。萬一把你撞壞了怎麽辦?下次出現千萬不要這樣突然,雖然有輕功很方便,但是走路才是安全的王道。請讓一下!”白素蘿一邊走一邊諄諄教誨,可對方就是不讓她走。

“彌煙,你……”還沒說完他突然發現了眼前的‘彌煙’似乎長高了很多,而且很不一樣,一樣的臉,但是眼神不一樣,性格不一樣,穿著……

他突然想起池霜說救走範墨罹的女子衣著奇怪,莫非就是眼前的女子麽?她究竟是誰?為何與彌煙長的如此驚人的相似?

白素蘿後退一步,她被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給看得有點發毛。

彌煙?她是誰?難道認錯人了?為什麽會認錯,難道自己是大眾臉,有人和自己長的很像嗎?

“我叫白素蘿,不叫彌煙。你認錯了人,現在請讓一下道。”白素蘿依然麵帶善意的微笑,希望眼前的人別再攔著她過路了。雖然路很大,但是他攔著她也過不去。

“白素蘿?”他低頭看著她手中的藥包,伸手就拿,白素蘿往後一伸警惕道:“喂,你要幹嘛。如果你需要的話,藥店就在哪裏,自己去抓,我還花了七兩銀子呢。”

“請問你這藥是誰給抓的?”他這問題問得很奇怪,白素蘿有些戒備。與她麵不相識,一來就問這個問題。果然江湖險惡,說不定眼前這個人就是範墨罹的仇人呢,還是言辭謹慎些才好。

“我給誰抓的,請問這和你有關係嗎?本小姐生病了不可以嗎?不可以吃藥嗎?”

藍衣公子站在樓上搖著扇子,微笑的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白素蘿,眼神中十分玩味,像是發現了瑰寶一樣的目光。

他又將目光投在蒼靳的臉上,見他臉色鐵青似要發怒,急忙勸道:“何苦為難一個小姑娘,你就放她走吧。”白素蘿聽到這好聽的聲音,抬頭看去。

一襲藍衣,一把扇子,翩翩公子。

輕抿薄唇,含笑三分,溫文爾雅。

身材秀麗,麵若白玉,一表人才。

有才有貌,聲線華麗,人中龍鳳。

簡直就是最佳良婿的則選人,看多了冷冰冰的人,白素蘿對這樣溫和淡笑的人更有好感。

“哼。”蒼靳冷眼瞪她,然後揮袖離去。

“謝謝。”白素蘿對他輕輕一笑,然後揮手離去。

“雖容貌相似,可是這性格卻是不一樣的。清爽灑脫,動若脫兔,這樣真實的人,才是一塊寶。”對於藍衣公子來說,白素蘿就是一塊寶。

“你怎麽看?”蒼靳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冷銳。

“我不怎麽看,倒是那姑娘在下覺著很有趣。”

“你對她感興趣?如果昨天救範墨罹的人是她呢?”

“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見範墨罹受傷自然會救。所以,你不必遷怒於她。”感到一絲殺機,藍衣公子收攏扇子嚴肅的看著蒼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