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納妾
“小青……哦？小雅也在這裏”靖智大步邁進清苑，看到清雅在這裏，微微一滯，莫非清雅已將賜婚一事告知小青？
“王爺，你回來了，你們聊吧。”清雅郡主起身告辭，擔憂的看了看小青明亮的眼睛，對著靖智欲言又止，歎了口氣，隻好回去。
小青不解的望著這對兄妹，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王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麵見聖上，龍顏不悅嗎？”小青擔憂的看著靖智。
“小青，皇上沒有龍顏不悅，還封賞犒勞了我們大軍，隻是……”靖智欲言又止，看來小青還不知道啊。
“隻是什麽？”她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不免焦急起來。
“皇上為我賜了婚，擇吉日就與王宰相的女兒完婚。”突然聽到這一消息，小青跌坐在床榻上，像是掉進冰窖一般，隻覺渾身發冷，不由得抱住自己，馬上又充滿希望的看著靖智，抓著靖智的衣袖，急切的問道“你怎麽回答的？回絕了嗎？”他不忍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背過身去，狠心道：“皇上已經下旨了。”
“下旨了？就是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嗎？你不是說隻想和我在一起嗎？”小青忽然覺的很諷刺，自嘲地笑了笑，“王宰相的女兒定是貌美如花，知書達理，比我強上一百倍吧。”是啊，我有什麽？我隻不過是穿越來的一介草民，還差點被這裏的爹賣入妓院，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王爺的婚事有所期待？
“小青……你不要這樣，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我知道這樣委屈了你。”他感覺到她淒苦哀怨的看著自己，內心一陣抽痛。
“委屈我？怎麽會委屈我呢，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草民，被你從妓院救回來的丫鬟，王爺是何等尊貴之身，是我小青妄想罷了。”
“我會好好的待你的，我娶王家小姐也隻是形式而已，除了名分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隻要我們還在一起。”靖智慌亂的看著她，急忙的說道。
她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抬起頭，看到他慌亂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的眼神十分堅定。“不可能的，王爺，我要的隻是唯一，不會與別人共享一夫，如果你要娶她，我走！我蘇小青絕不會妨礙到你。”
“小青你不要這麽固執好嗎？我說過我會隻愛你一個人的，這還不夠嗎？你還想要什麽？我的心都在你這裏，你還不滿足嗎？不要再無理取鬧了。這是皇上賜婚，容不得你我抗爭分毫。”有股煩悶從心底竄上來，也使他不耐煩起來。
她隻覺胸中一口氣提不上來，再也說不出話，心灰意冷的盯著他的嘴唇在一張一合，竟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是啊，夠了。這便夠了，得到你的心，卻得不到你的人，是我不知足，我在你心中竟是這樣無理
取鬧的女子？
“你走吧，讓我靜一靜。”
靖智看著小青慘白的麵孔，歎了口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拂袖而去。
看著靖智離去的背影，小青不禁悲苦溢心，是我太貪心嗎？我隻想完整的擁有彼此，這難道錯了嗎？為何你口口聲聲說隻愛我一人，卻還要娶別的女子呢。如果隻能這樣，這不是我要的！
靖王府馨園。
“智兒，跟小青姑娘說了嗎？”老王妃擔憂的問道。
“母親，孩兒已經說過了，隻怕是小青她……”想起自己離開時小青的神情，靖智內心還是一陣彷徨。
“小青會想明白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智兒就無須擔心，皇上已經把吉日給選好了，還是好好的籌備婚禮吧，”老王妃也無奈，這件事已成定局，小青隻能靠自己想清楚了。
“是，母親”靖智隻得答應著。
靖王府這幾日喜氣洋洋，所有的人跑上跑下為即將到來的大婚忙碌著，唯獨她的清苑是清淨的，這裏的丫鬟們都是背著她竊竊私語，盡管小青沒有出門，也能感覺到園外的一絲絲喜氣傳來。就連清苑裏的石榴花樹也像是應知了她的心思，朵朵花蒂隨風飄落，說不出的蕭索。
靖智自從那天拂袖離去就沒有再過來了，他在做什麽？在精心籌備婚禮嗎？小青哀怨的表情，讓進來的清雅郡主看的心裏一陣陣難過。
清雅郡主雖是來了幾趟，但每次見到她這樣的神情，也隻能感覺到無奈。
“誰讓我們是女人呢，在這裏，你就得承受這些。”清雅想到自己以後也會是一樣的命運，也不覺深深歎息。“小青，你要想開些，這是我們女人的命運，與人共侍一夫，在這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女人嫁夫從夫，由不得我們說出半個不字。”
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為什麽女人就要承受這些，這雖在古代，可我就不信在這裏就沒有唯一的愛情？
“郡主，如果是你，你認命嗎？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迎娶別的女人？”
“我？我沒想過，還不知以後會遇到怎樣的男子，我的姻緣是由父母做主，也許會像王爺王爺一樣由皇上賜婚。這事由不得我的，隻能認命。”她輕輕握住小青的手“小青，我王爺王爺很愛你，雖然迎娶王家小姐，但不是他的意願，這是皇命，不可違的，他的心裏隻有你一人，難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郡主，我隻相信愛情的唯一，隻有兩個人的愛情才是我想要的，才是真正的愛情，你們這裏是沒有戀愛自由的。”
“戀愛自由？是什麽？”
“沒什麽”小青無力再說些什麽，這個時代的弊端。沒人懂得什麽是戀愛自由，自己還奢望些什麽
？王爺，既然你執意要娶王小姐，那我隻好離開，小青決絕的眼神望向窗外，望著窗外隨風飄落的殘花，心中不覺一滯，難以言喻的苦楚湧上心頭，真要離開嗎？從此天各一方？
來到康園，清雅見到靖智獨自喝著悶酒。不禁眉頭微皺，這兩人何苦呢？
“小雅，看過小青沒有？她怎麽樣？”看到進來的清雅靖智連忙問道，清雅看著他急切的神情，輕歎口氣，“她不好，王爺，你該去看看她。”
“隻怕去了會更讓她傷心，等過去這些日子，慢慢會好起來的”他盯著手中的酒，會好起來嗎？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握緊手中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王爺，你知道什麽是戀愛自由嗎？”
“戀愛自由？不清楚，小青說的？”
“嗯，不過她沒有告訴我是什麽意思，我想也許是因為你們兩人的事情有感而發吧。”清雅略思道。
“我知道，她還在怨我，畢竟是我負了她。”他猛地捏碎手中酒杯，血液順著殘酒滴落下來。
“王爺！”清雅驚呼出聲，命阿福拿來醫藥箱，趕緊為靖智包紮起來，他似乎察覺不到一絲疼痛。
清苑。
夜深人靜，蘇小青依坐在窗前，望著天空中的明月，低語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靖智，我們會像這月亮一樣有圓滿的時候嗎？這也許是我的奢望了吧？你有沒有在想我？”將頭靠在膝蓋上，微微閉合滿眼痛楚，默默的念著心底的那個人。
此時窗外一角投射出偉岸身影，抱起已然熟睡的人兒，向屋中床榻走去，“青兒，我無時無刻都再想著你。”輕輕撫上朝思暮想的臉，輕聲歎息，為她掖好被角，正欲離去。
“靖智，不要走……”小青拉住他，“今晚陪我好不好。”她晶亮的眸子淒淒的看著他。
“青兒，你不怪我了？”
她看著他驚喜發亮的眼睛，點點頭“嗯，這一切都是我的命。”罷了，就今晚，你是屬於我的，過了今晚，你就是別人的，而我隻屬於自己。
他看著月光下的她，柔和的像一個美麗的仙子，舍不得離開視線，她慢慢地靠向他，感覺到了她呼出的熱氣，還有那唇上的柔軟，內心升起一股衝動抱起她……
外頭天已經蒙蒙亮了，小青起身，立在窗子邊，院子裏已經有灑掃婆子在打掃了，天空慢慢的泛起了紅色，慢慢的，整個天空開始亮了起來，看著床上還在酣睡的人，輕歎口氣，知足了。
小青收回了目光，這一次她的目光中卻不再帶有留戀，波光流轉之間，卻是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卷起收拾好的包袱，悄悄走出清苑，往後門方向走去。
再見了，靖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