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迎戰
晴朗的天空之上，沒有一片雲彩。溫暖的風輕輕吹動，掠過山川，掠過樹林，掠過河流。抬頭看著天空，仿佛一切顯得如此平靜，平靜之中卻有不為人知的暴風雨即將來臨。誰能預知下一刻的事情？
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駐紮著一支鋼一樣的軍隊，自然就是靖智鎖帶領的大部隊，還有同行的拓木，張齊，一同輔佐，對抗囂張的北國侵略困。
“我們兵分三路，一路由我帶領，正麵與北國將領北夜語接觸，吸引視線。然後拓木帶領一對人馬從左側迂回前進，隨時接應。張齊帶領一對人馬，從後麵抄北國大營，取他老窩，讓他不戰自敗。此次行動，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定切記不可魯莽，否則後果不是我們可以承擔的。”
靖智手指地圖，對著麵前的拓木張齊吩咐，麵上顯露的表情足可以說明此次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冒著很大的風險。北夜語是何等聰明人物？萬一不上當，設下埋伏該如何？
拓木顯然也感覺到了此次行動的重要性和危險性，尋思一番，低聲道：“萬一行動失敗該當如何？”靖智微微皺眉，緩緩抬起頭，輕歎一聲，道：“但願不會有這個萬一吧！如果老天不保佑，我們隻能以身報國了。”
在場隻有這三個人，氣氛變得沉悶和厚重，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一樣。“放手一搏總比在這裏等死要強，正麵我們無法對抗北國軍隊，智取未必能輸給他們。既然結局不一定，為什麽還要去擔心這些令人不愉快的結局？打起精神，幹這一仗！”張齊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氣氛緩和了一些。他是以前的軍師，卻有一些將軍的血性，做事果斷。
靖智一拍桌子，叫道：“好，那我就幹這一仗，大家下去準備好，明天點起兵將準備出發，打垮北國人。大家都是人，我就不信北國人就比我們強。”拓木張齊點頭稱是，頓時心情好了許多。要知道在戰場上，士氣非常重要。士氣的來源就是將軍。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拓木張齊下去準備，靖智尋思了一下，走出營帳，朝一個小帳篷走去。旁邊還有三個士兵看守。這裏就是關蘇小青的地方，與其說關，不如說保護。
靖智衝守衛的士兵揮揮手，士兵明白其意思，退開去了軍營。他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想到明天就要麵對一場殘酷的戰爭，萬一不能平安回來，或許就再也見不到裏麵的這個人。
微風吹著這個稍顯破舊的帳篷，發出摩擦的聲音，就像夜裏的昆蟲細語一般。靖智輕輕掀開簾子，邁著緩慢的步伐走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床鋪上發呆的身影，一頭烏黑的秀發閃爍著光澤。一個瘦弱孤獨的身影，就在這裏，仿佛是一個孤獨的人在苦苦等待心中的那個人。前麵有一個桌子，上麵擺著一些飯菜，但是沒有被動過，不過看樣子已經放了一些時候。
“小青，為什麽不吃飯？”靖智用厚重的聲音說著，語氣中隱隱帶著指責的意思。蘇小青緩緩站起來，轉過身，一張憔悴的臉，一雙怨恨的眼睛。刺痛了這個男人的心。
“
明天你就要去麵對北國軍隊了，我們還能再見麵嗎？”蘇小青的聲音如此微弱，沒有力氣，幾乎都聽不到，靖智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靖智道：“我按照你的想法，用了這個計策。一定可以打敗北國人，維護我們的國家。”
蘇小青道：“王爺，把我帶上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很孤單。哪怕我跟你死在戰場上也不會害怕的。”靖智搖搖頭，道：“我可以死，但你不能死，不然以後誰來替我報仇。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了，到時候你就好好整頓，帶著大軍踏平北國。”
靖智看著蘇小青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心中不忍，道：“為什麽不好好吃飯？你餓壞了誰給我出主意？我去讓火頭軍再做一些送過來。”蘇小青拉著他，柔聲道：“不用了，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
靖智懂得蘇小青吃不下東西的原因，但也無可奈何。坐在一條凳子上道：“北國人驍勇善戰，上陣殺敵令人畏懼。我去軍營看了看，士兵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毫無鬥誌。你該怎麽辦？本來在實力上已經輸了一籌，若要在士氣上還不能占據優勢，恐怕勝利的機會是一點兒也沒有了。”
蘇小青道：“士氣的問題還是要你去親自解決的。”靖智微微一怔，疑惑不解，道：“為什麽是我要解決？難道是我的問題？”蘇小青點點頭，道：“要知道，萬眾一心，才能無堅不摧。大家沒有鬥誌，就需要你去激發他們的鬥誌。把你的信心，決心告訴士兵們，把自己的能量傳遞給每個人。讓他們心中有你的影子，有你的意誌，鬥誌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靖智沉思一番，感悟很多，但一時之間也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義，看了看蘇小青，道：“可是你呢？不吃不喝，該讓我如何放心得下。”蘇小青微微一笑，柔聲道：“你放心，我沒事。我保證，等你凱旋而歸的時候，我會很好的站在你的麵前。”
戰爭雖然殘酷，總會有一些溫馨的畫麵不斷出現，掩蓋著冰冷的氣氛。血腥的場麵也會有美好的事物。她的關心，他的掛念。都是最美好的。
次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放眼看去，一大片的人，整齊的出現在眼前。士兵們身著鎧甲，手持長刀，頭頂盔甲。隻是，整體沒有震懾人心的士氣，這樣的軍隊，人再多也沒有很強的戰鬥力。
不一會兒，靖智緩緩走到最高的站台上，目光掃視這三十萬大軍，高聲吼道：“北國的大軍踐踏著我們的領土，他們的魔爪伸進我們的地盤。眼前，正是我們砍斷他們手腳的大好時機，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他的聲音很洪亮，並且周圍還有回音，相信每個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可是，當他們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並沒有作出回答，隻是有一些人回答了，因為聲音太小而沒能聽到。
靖智並沒有歎息，接著用洪亮的聲音道：“我告訴你們，我害怕！北國人強大，威猛，我們的長刀砍在他們身上，卻殺不死他們。你們想想是為什麽？”有一些士兵說是因為北國的盔甲堅硬，北國的士兵身體強壯。
靖智卻道：“是
因為你們把他們當惡魔一樣看待。但是我告訴你們，他們不是惡魔，他們是動物，是豬，是狗。我們要做的事情是屠殺！記住，是屠殺。”說完他拿起一把刀割破手臂，鮮紅的血液流淌在土地上。眾人臉色突變，不明其意。
“這個地方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不容許任何人踐踏。若我不能保護，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今日若不能屠殺北國的豬狗，我如何存活於世上？他們在我眼前叫囂，我就用手中的刀割斷他們的喉嚨！誰願意與我一起去？”眾人高舉大刀，吼道：“我願意！”聲音震動了山崗。
天色逐漸變暗，厚重的雲層遮蔽了天空。靖智帶著十五萬人浩浩蕩蕩前進，迎接北國人的主力大軍。拓木帶著十萬人從左側迂回，隨時準備包抄。張齊帶著五萬人翻山越嶺，悄悄接近北國大軍的後方。三路的人馬，迎接北國人鐵一樣的軍隊。
狂風呼嘯，黃沙漫天。靖智帶著人馬前進，忽然看到眼前茫茫以前全是人，口中呼喊著響亮的聲音。靖智眉頭一皺，揮手道：“停止前進。”北國大軍的鐵蹄已經踏了過來，隱隱可以感覺大地都在震顫。最前麵的一個人騎著一個高頭大馬，威風凜凜，氣宇軒昂。後麵的人馬在他的帶領下，同樣充斥著無比的威懾力。
靖智黯然歎息道：“北夜語，終於看到這個可怕的人了。”這個人就是北國神話一般的人物北夜語，也是北國未來的皇帝。等到北夜語凱旋而歸的時候，就是他成為皇帝之日。
靖智一看對方陣勢，至少有三十萬人，個個都是裝備精良。最重要的是士兵驍勇善戰，殺起人來就像是一匹血腥的惡狼。
北國人齊聲高呼道：“擋我者死！”風中傳來厚重的血腥味。靖智心中知道情勢危急，翻身下馬，居然向前走去。眾人大驚，不知他的用意。狂風肆虐，吹著每個人的心都是陣陣的寒冷。
北夜語看到靖智走過來，自己也翻身下馬上前。這是一種雙方交戰之前的探討，其實也是最重要的開始，是兩方將領的比拚。
在兩方的尖銳對峙當中，北夜語和靖智逐漸靠攏，狂風吹著他們的衣衫在風中飄動。北夜語一身的盔甲，手持一把鋒利的寶劍，可斬銅斷鐵。靖智則什麽都沒有，一身普通的衣服，一點兒也不像帶兵打仗的人。
北夜語微微皺眉，掃視靖智一番，道：“你就是靖智的兄弟靖智吧？”靖智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名號，點頭道：“我就是靖智，靖智有幸可以見到北國神話一般的人物北夜語。隻可惜是在這個烽火連天的戰場之上，而不是在一個平靜的茶館的喝茶。”
還在迷茫之中的北夜語實不知靖智話中的意思，冷酷的樣子讓人感到無限的寒。“為了我們北國的所有人，我必須這麽做。”他在思考中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不想靖智歎息一聲，道：“我從不知道北國的人民會喜歡戰爭，喜歡血腥，喜歡家破人亡的痛苦。”
淡淡的幾句話讓靖智有些沉不住氣，因為這幾句話已經戳痛他心底的一些敏感地方。鐵一般的人，終究還是有軟弱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