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庶妹夢鶯
“諾兒，你帶瓏兒去院子各處轉轉，讓瓏兒熟悉熟悉家裏。”曲夫人看著玲瓏，眼裏充滿了母愛的柔情。頓了下，“諾兒，記得帶瓏兒去向爺爺請安。”
玲瓏被天關這麽盯著渾身像長刺，這一會早就坐不住了，聽了曲夫人的話像得了特赦，拉著天諾雀悅的跑開了。
看到兩個跑了出去，天關欲言又止，心裏暗自祈禱不要讓他們看到她。心知母親有事要跟他說，就在母親身邊的圓凳上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荷花青瓷茶壺，倒了一杯茶雙手遞給母親。
曲夫人的視線才能剛剛跑出去的兩個嬌小身影中轉回來，不安的望向兒子，“關兒，娘親有話想跟你說。”
“娘親，有話請講。”
這一刻天關等了太久，從五歲時，剛出生的弟弟夭折，母親便把自己瑣在這汀香水榭中。常年不跨出半步，也不允許父親進來。隻有自己與妹妹陪伴，爺爺偶爾來看看她。他不知道母親身上到底出了什麽事，隻是隱約感覺母親這麽多年來一個人扛著很是辛苦，他長大了，已經可以給母親依靠，替母親分擔憂愁。也希望母親能依靠他這個兒子。
“關兒，算算你年齡也不小了。和你同齡的男子都已經結婚生子，娘親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成親的事，你是否有心儀的女子？”曲夫人關切的問道。
“娘親，您身子骨不好，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雖然麵上含著笑，但天關的眼神卻黯了下來。
總以為是受了自己和丈夫關係的影響，曲夫人麵含愧疚，“關兒，不要因為我和你父親影響你的終生，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和坦誠，娘希望你能一生幸福。”
“娘親，您多慮了。我現在還不想成家，是因為之前沒有自己心儀的女子出現，不是因為你和爹爹的事。都過了這麽多年，您還是不肯原諒他嗎？”天關不忍看著母親因他而愧疚，也想幫著父親勸解母親。
他也聽爺爺提起當年爹爹被迫納妾的事，在那個年代男子有個三妻四妾
是正常的事。這些年來父親一直因為此事耿耿於懷，並不曾對韓姨娘用心，並未承擔起一個丈夫該承擔的責任。他的心依然在母親這裏，經常獨自望著汀香水榭發呆，卻不再跨進一步，似是守著承諾。
看見母親並不曾言語，便知母親不想談及此事，畢竟因為當年父親納妾，導致剛出生的弟弟夭折。他也不在繼續跟母親談論這個話題。自己此次來的目的，隻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誰，跟他們家究竟有什麽關係。
“娘親，這個玲瓏是我們府上的親戚？兒子之前好像沒有聽說過。”天關想試探母親的口風，果然母親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這讓天關更覺得事有蹊蹺。
“她是我一個故人的徒兒，早些年曾來過我們府上，這次是我邀請讓她來家裏做客，陪陪諾兒。”曲夫人還是覺得不要讓天關知道的好，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對玲瓏好，對曲家甚至曲江鎮的人都是有好處的。她的回答也沒有錯，這也是事實，隻是不是她把玲瓏請進的府，而是她誤打誤撞翻牆進來的。
但她的謊話卻讓天關很擔憂。首先不提這個玲瓏來曆不明，隻是她能有本事把那三個妖孽般的男人折騰的人仰馬翻，就知道非等閑之輩，如果把她留在曲家，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禍患。
“哦？兒子確實不曾聽母親提起過。這玲瓏的師父是何許人？”把玩著手裏的茶杯，貌似隨口一問。
“她師父是雲遊的師太，你怎麽問起這個來？”曲夫人暗暗覺得不對勁，兒子像是在查玲瓏。
“兒子隻是想著玲瓏姑娘還不錯，娘親也很喜歡，如果未曾許配他人，可以向她親人提親。”他怕母親生疑，急忙找個理由來搪塞，他的話確實打消了曲夫人心中的疑慮，隻是生出了更大的恐懼。她慌亂中碰倒了麵前桌邊的水杯，濺了一身水，水杯也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娘親您有沒有燙到？”天關急忙查看曲夫人的手。
“我沒事，娘親是剛才被你說的嚇到了，嗬嗬。關兒，玲
瓏姑娘是挺好，娘親是很喜歡她，隻是她師父是出家人，昨夜也聽她說了，等過幾年，也是要出家的。你還是另外再選個心儀的女子吧。”輕歎了一口氣，曲夫人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天關是絕對不能娶玲瓏為妻的。現在隻能輕聲勸畏他。
天關眼神冷了下來，似乎母親不希望他能玲瓏走的太近，但又為什麽會讓天諾跟她走在一起，而且以姐妹相稱，難道她真的與他們家有什麽更深一層的關係不成，一陣冷意爬上脊背。無論如何，他也得把玲瓏的身份弄清楚。他從母親這裏已經逼不出來任何消息了，看樣子隻能讓那三個人攪一攪，說不定會有轉機。
借著母親要換衣服，他便從汀香水榭裏走了出來，沒有去其他地方，徑直去了前院幾個朋友住的西廂院。
沒走多遠，就聽到妹妹天諾和夢鶯吵架的聲音。不禁眉頭皺起來。
這兩個冤家，從小吵到大，誰也不服誰。還是要去處理一下，別驚動了爺爺才好。
“這是從哪裏來的醜女人，碰髒了我的衣裙還不給我道歉。”隻有十二歲的曲天鶯一副大小姐盛氣淩人的樣子。
“閉嘴，怎麽一點教養都沒有，張口閉口粗俗不堪。”天諾冷笑的看著曲夢鶯，從小就討厭她，什麽都跟自己爭。
“我說的又不是你，幹嘛要氣急敗壞，這醜姑娘看著眼生的很，賊眉鼠眼的肯定不是好人，你這麽護著她，難道姐姐喜歡跟這類人結交？”曲天鶯明裏是罵玲瓏，實際是在轉彎罵天諾。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也會是個什麽人。
“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誰給你的膽讓你敢在家裏這以囂張？”
天諾氣的臉通紅，她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人，以前這個庶出的妹妹囂張跋扈，總是無理由找她爭吵。母親隻說她年齡小要讓著她，所以才讓天諾搬到汀香水榭跟她一起住。現在看來，她不是年齡小，而是心術不正，爭強好勝，隨意欺負別人，這定是韓姨娘縱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