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病情惡化
韓蓓蓓看著麵前的琪琪，淡淡的說，“可以，我這就讓總裁給你一份產假。”
琪琪看了一眼這麽狠的韓蓓蓓，哼哼的說道，“看來你還真的是和他一個姓的了啊，變的跟個資本家一個德行了，你就坑吧你。”
說完之後，還有意無意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假裝可憐的說道，“孩子啊，你好慘啊，連奶粉錢也被你幹媽給剝奪了啊……嗚嗚嗚嗚嗚嗚……”
韓蓓蓓忍住笑，說，“好吧，看在我幹兒子的份上，我就讓你帶薪休假了。”
琪琪這邊還沒有開心的蹦起來，那邊韓蓓蓓的門就被推開了，童西嶼冷著臉說道，“帶薪休假？我怎麽不知道？”
琪琪再也不敢亂來了，扯了下韓蓓蓓的衣角，韓蓓蓓挪到童西嶼的身邊去，難道童西嶼有順風耳嗎？那麽怎麽知道自己和琪琪在說些什麽，再說了，以前他和石渠雨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是什麽，自己那是一句也聽不到的啊。
童西嶼看著一臉委屈的韓蓓蓓，韓蓓蓓的那張臉就跟個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樣子，韓蓓蓓幹笑，說，“我開玩笑的。”
童西嶼滿意的點頭，而韓蓓蓓在琪琪怨恨的目光裏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出去的童西嶼在門口的時候，淡淡的說，“其實也是可以當做是給孩子的見麵禮。”
愣了半天的琪琪終於明白過來童西嶼這是允許自己休假了，開心的一蹦，才發現自己還懷著孩子，拉住同樣在發呆的韓蓓蓓，在韓蓓蓓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啊，蓓蓓啊，我愛死你了。”
說完之後的琪琪還拉著韓蓓蓓轉了幾個圈圈。
韓蓓蓓愣愣的看著被拉住的窗簾，想著，是不是該把窗簾給撤掉呢？
韓蓓蓓去醫院看韓彩潔的時候，碰到張瀟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張瀟看著麵前坐著的韓蓓蓓，臉色比之前看起來紅潤了許多，張瀟說，“他對你好嗎？”
韓蓓蓓點頭，再也沒有多餘的話，這不是韓蓓蓓希望的場景，當舊愛之間再也沒有一句話可以說了之後，該是怎樣的感覺呢？
張瀟終於還是隻看了一眼韓蓓蓓，淡淡的說，“阿姨的病情現在有些不穩定，怕是……”
韓蓓蓓的心咯噔一下就落了下去，這不是她想聽到的，韓蓓蓓的手指甲緊緊的嵌進了肉裏，有紅紅的印記，張瀟還說，“蓓蓓，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相信還是有希望的。”張瀟試圖安慰著韓蓓蓓，可是在韓蓓蓓聽來這樣的一句話是多麽的諷刺。
每一次都說可以，每一次都說行，而且每一次都說有機會。
韓蓓蓓搖頭，淚大滴大滴的滾進了手掌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站在病房外的韓蓓蓓看著躺在病房裏的韓彩潔，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可言，而這個病房的外麵掛著的牌子上有了三個字母ICU。
韓蓓蓓看著依舊躺在床上的韓彩潔，心中酸澀難忍，怕是最為難受的事情就是救不了自己最親的人才是真的痛。
張瀟拿出指甲剪來，細細的給韓蓓蓓修剪起來，他說，“以後不要一緊張，一害怕，就用手去摳自己的手，你看，這原本是好看的手，都被你給弄花掉了。”一邊說著話
的張瀟一邊用手細細的摩挲著韓蓓蓓那些細細小小的傷疤，仔細看的話，韓蓓蓓的指甲長的並不齊全。
張瀟歎氣，看著韓蓓蓓的手，他記得以前陪韓蓓蓓初次去酒吧應聘的時候，沒有想到的是，想要兼職的學生還是很多的，那個時候，他就發現了，韓蓓蓓一緊張，一害怕的時候，就會用指甲在一邊摳自己的肉，使勁的摳，似乎這樣，手上痛了的話，就可以轉移掉自己的注意力，而韓蓓蓓手上的傷疤，讓張瀟覺得心疼。
張瀟看著有一塊沒有長出新的指甲的那一根食指，食指上有坑坑窪窪的痕跡。
張瀟細細的摸過去，說，“我沒在你的身邊，你都這樣的不愛惜自己嗎？”
韓蓓蓓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低頭為自己剪著指甲的張瀟，那些記憶的碎片都斑駁在了時光的剪影裏。
在以前張瀟陪伴著韓蓓蓓的日子裏，韓蓓蓓記得，那一次在酒吧應聘，要上台之前，韓蓓蓓也是這樣的摳著自己的指甲，張瀟拉過韓蓓蓓的手，將韓蓓蓓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說，“一切有我。”
一句一切有我，就讓韓蓓蓓覺得心安了不少，後來，張瀟都會定時的給韓蓓蓓修剪指甲，說是怕韓蓓蓓這樣的傷害自己，可是，張瀟不知道的是，給韓蓓蓓帶來最大的傷害也是他。那些被摳掉了的指甲片，流離在那條寬廣的馬路上，而那條寬廣的馬路上，曾經有個女孩痛哭失聲。
回去的時候，張瀟堅持說要送韓蓓蓓一段路，張瀟沒有開車送，而是選擇了走路。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行走匆忙，無暇顧及身邊的人。
韓蓓蓓說，“其實你不用送我的。”
張瀟看了一眼韓蓓蓓，說，“我隻是想讓自己的心安。”
他說，他隻是想要讓自己的心安，隻是求心安。
韓蓓蓓記得這個地方，看著張瀟的側臉，時間仿佛倒流了回去，街邊依舊有叫賣著烤紅薯的聲音，風中飄著白色的柳絮，輾轉過來，順著風逝，也隨著風生。
張瀟說，“你等我一會。”說完之後的張瀟就跑開了。
韓蓓蓓看著跑到馬路對麵買紅薯的張瀟，就像是當年那個會在寒冷的冬天裏捂住一顆熱熱的紅薯出來，等著從酒吧裏駐唱出來的韓蓓蓓，然後一邊將自己的圍巾解下來，一邊把還熱乎乎的紅薯塞到韓蓓蓓的手裏。
張瀟過來的時候，一輛車就那樣的衝了過去，韓蓓蓓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才發現張瀟正站在車前還安好的抱著紅薯和車主道歉。
韓蓓蓓以為這一瞬她就要失去了他，心底差點就有個聲音喊了出來。
張瀟走到韓蓓蓓的身邊，拿出烤的噴香的紅薯，他說，“蓓蓓，快吃吧，還熱著呢？肯定很香。”
張瀟一邊將烤的黑黑的皮給撕掉，一邊笑著說，韓蓓蓓抱住張瀟，她的懷抱那麽的熱烈，滾燙，她說，“張瀟啊，不要對我這麽好好不好？你這樣，讓我怎麽敢輕易轉身啊。”
韓蓓蓓覺得自己的眼睛很澀，很脹，張瀟的好，永遠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印記，隻是，這些她都不能還給他。
張瀟緩緩的抱住韓蓓蓓，這樣溫暖的
懷抱，他曾經在多少次的夢裏夢到過，每次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夢，夢裏的都是韓蓓蓓的笑臉。
他記得當自己作為市長的爸爸第一次和自己談話，那個一直都代表了正義的形象的市長大人，在外麵是人人愛戴的清官，可是，隻有張瀟自己知道，他和他的爸爸根本就連談話的機會都是少之又少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他就那樣呆呆的坐到他爸爸的麵前，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樣。
張天啟說，“你媽媽見過那個女孩了。”
他聽著他的爸爸的話，隻是定定的看著麵前嚴肅的父親，他的父親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麵孔，沒有笑臉，也沒有多餘的話說。
張天啟說，“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但是，我們不同意，原本你們談戀愛我們不反對，隻是，你和我們提出你要和她結婚，我隻能告訴你，你是妄想。”
張瀟說，“你們都沒有見過她，憑什麽說她不好，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咄咄逼人。
張天啟吼道，“一個當過別人小三的女人能夠養的出什麽樣的？”
張瀟的心被張天啟的話給重重的擊了一下，說，“她媽媽是她媽媽，她是她。”
張瀟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爸爸的話，這次看到自己爸爸這麽嚴肅的拒絕自己的請求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爸，我就這麽一個要求，我一定要和她結婚，除了她，我寧願一輩子都不結婚。”
原本就是市長，自然是有些脾氣的，在看到張瀟這樣公然的挑戰自己的權威的時候，張天啟的聲音裏有盛大的怒意，“你敢。”
張瀟站了起來，說，“我不敢，可是，我沒有她真的活不下去。”
張天啟估計是沒有見到這樣的張瀟，在他的眼裏，張瀟一直都是他說一，張瀟不敢說二，今天竟然是敢反駁起他的話來了，有些震驚。
張天啟說，“我倒是看看你怎麽就沒有她活不下去了，一個男人，怎麽會因為一個女的就活不下去？”
周萍在聽到書房裏爭吵著的聲音，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對峙著的倆個人，周萍輕聲的勸慰著，說，“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孩子隻是一時的氣話。”
張瀟看了一眼周萍，說，“媽，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是真的愛蓓蓓的。”
周萍看了一眼張瀟，示意張瀟不要再說話氣張天啟。
張天啟看著麵前的張瀟，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和張瀟相處了，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愧疚，可是，愧疚是愧疚，他不能讓當過別人小三的女人生出的女兒嫁到他們家裏來，要不然，傳出去，像什麽話。
周萍說，“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和我都是為了你好。”
張瀟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終於張天啟淡淡的說，“既然不想呆在國內，我們就送你出國，出國之後，學你喜歡的醫學專業，我們也不攔你。”
張天啟的話其實是妥協。
後來，在張瀟被周萍承諾下說等張瀟學成歸來的時候，再找任何的人都不阻攔的情況下，張瀟踏上了出國的路。
而那天，張瀟在離開的前一天，張瀟是去找了韓蓓蓓的，但是都沒有找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