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棋逢對手
所以,童西嶼來的時候,看的就是韓蓓蓓那邊一片黑暗一片,隻有幾片窗簾在那邊搖啊搖的。
本來韓蓓蓓還覺得童西嶼又會找些什麽事情的,可是,讓韓蓓蓓沒有想到的是,童西嶼倒也似乎默許了韓蓓蓓的事情,沒有找韓蓓蓓的麻煩,可是,童西嶼的安靜倒是讓韓蓓蓓覺得更加的奇怪了起來。
去看韓彩潔的時候,也注定了是要碰見張瀟的,張瀟就像是毒藥一樣,戒不得,更喝不得。
韓彩潔微微的睜著眼睛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韓蓓蓓,幾天沒見韓蓓蓓,韓蓓蓓看起來似乎更加的消瘦起來,因為腎已經在衰竭,所以,韓彩潔看起來臉上毫無血色,一臉的蒼白看在韓蓓蓓的眼裏更加的難受。
張瀟正好進來查房,顯然已經和韓彩潔很熟悉了,自然的喊著,“阿姨,今天感覺怎麽樣?”
韓彩潔忍著痛,聲音有些微弱,說道,“好些了。”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韓蓓蓓,張瀟對韓蓓蓓抱的是怎麽樣的心思,她這個做大人的人一眼就看的出來,但是看韓蓓蓓似乎根本沒有那個心思。
張瀟記錄了一下症狀之後,便走了出去,說道,“那您好好休息。”說完之後還看了一眼韓蓓蓓。
韓彩潔看著穿著白大褂出去的張瀟,隻說,“蓓蓓,你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談戀愛了,媽就是希望看見你有個好的歸宿,這樣的話,就算是死了也瞑目了。”
韓蓓蓓手抓緊了韓彩潔的手,有些用力,生怕韓彩潔在下一個瞬間就消失了,明明很難受,也隻說,“媽,你亂說什麽呢,你會好起來的,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現在的醫療的水平啊。”說完話的韓蓓蓓在自己的心底嘲笑起了自己,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媽媽能夠活的了多久,如果沒有腎源的話,韓彩潔很快就會死去的,所以韓蓓蓓能夠做的也隻是在祈禱能夠有腎源,這樣的話,就算是再高超的醫療水平的話,在沒有腎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拯救回來的。
韓彩潔笑了笑,反握住韓蓓蓓有些冰涼的手,笑容裏有些蒼白,說,“張瀟是你的同學吧,他都和我說了,我看這個孩子對你還是很有心的……”
韓彩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蓓蓓給打斷來,韓蓓蓓說,“媽,別說了,您休息吧,這個事情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韓彩潔看著韓蓓蓓沒有要接觸下去的意思,也隻有歎息一下,沒
有再說什麽。
“我媽的情況怎麽樣?到底有沒有捐獻的人?”韓蓓蓓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張瀟,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每一次來問都是失望,可是每一次還都是抱著信心去問。
張瀟說,“等等吧,會有的,我相信阿姨會有救的,我正在努力的聯係合適的腎源,一有的消息的話,我會馬上通知你的。”
韓蓓蓓無助的捂住臉,她現在有錢了,可是,腎源卻沒有,長長的卷發順著韓蓓蓓的頭披散了下來。
張瀟也無可奈何的走到韓蓓蓓的身邊,一手安撫的拍著韓蓓蓓的肩膀,作為一個醫生,不能救下自己韓蓓蓓的母親,也是讓他最為無奈的事情。
在走出醫院的時候,卻是碰到了石渠雨也正好出去,石渠雨慢慢的走到韓蓓蓓的身邊,說,“好巧,你在這裏是?”
韓蓓蓓沒有多說,隻簡單的回答,“看個病人。”
石渠雨說,“嗯,我也是,我一直都沒有好好的找你聊聊,現在有時間嗎?”
韓蓓蓓看了一眼走到哪裏都是打扮精致的石渠雨,那次的世貿大廈也是,這次也是,站在哪裏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想著自己的臉色肯定很不好看,至少相比石渠雨來說。
“我聽說嶼很看重你。”石渠雨攪著麵前的咖啡淡淡的說著,耳邊一縷頭發落了下來,越發顯得嫵媚動人。
韓蓓蓓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怎麽就會和石渠雨來這個地方,而且,這樣的場合怎麽看都怎麽像是第三者和正房的交戰,而很不幸的是,韓蓓蓓甚至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小三,而石渠雨才是那個正室。
韓蓓蓓看著麵前的褐色的咖啡,咖啡上浮著的奶昔甚是漂亮,抬頭迎向石渠雨打量的眼神,笑了笑,“是嗎?”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童西嶼很看重她,她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呢,如果說是看重的話,倒不如說是變相的監視了。
石渠雨也不急,慢慢的說,“我認識他很多年了,從初中,到高中,然後,大學我們就分開了……”說著話的石渠雨似乎沉浸到了很久以前的回憶裏一般,就連眼角都是掛著笑容的,從韓蓓蓓的角度來看,那個時候的童西嶼應該是溫情的,要不然怎麽會讓石渠雨有這般的神情呢?
石渠雨也終於回過神來,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失態了,我不該在你的麵前說這些的。”
韓蓓蓓
看了一眼抱著微笑的石渠雨,從包裏順手拿出煙來,幸好她們坐著的地方不是禁煙區,要不然,韓蓓蓓覺得自己絕對沒有心情坐在這裏聽石渠雨說那些事情,韓蓓蓓說,“你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石渠雨有些吃驚,但是還是很快的掩飾了過去,笑說,“當然,你請便。”
打火機點燃的時候,藍色的火焰將韓蓓蓓手裏的煙給點燃,那團小小的藍色的火焰就像是暗夜裏孤單的找不到伴侶的靈魂一樣。
煙已經落下了煙灰,韓蓓蓓將煙灰落進了咖啡杯裏去,原本上麵懸浮著的奶昔被突來的煙灰給破壞了原來的形狀,變的麵目全非,就像是此時的韓蓓蓓的心一般,已經找不回原來的那個自己的內心,那個沒有童西嶼存在過的內心。
石渠雨說,“我很喜歡他,我不能沒有他,你可以把他讓給我嗎?”說這話的石渠雨沒了先前的高傲的姿態,卑微的就像是凡間的塵土一般,她說,讓她把他讓給她,可笑,真的是很可笑。
韓蓓蓓說,“你說讓?他原本就不屬於我,何來讓,要是喜歡的話,你大可自己去爭取,在這裏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她說的沒錯,愛情不是買賣,讓不了,也不能讓,她說讓,他的心都沒有在她這裏,怎麽讓,即使是心在她這裏,她也不會讓,因為,讓來的愛情從來都不會長久。
石渠雨顯然沒有想到韓蓓蓓會這樣說,有些錯愣,看了一眼淡然的韓蓓蓓,這樣真的不是愛一個人的表情,在童西嶼和她說他已經結婚的時候,她是不信的,那個當年在世貿中心大廈對麵的高樓為自己掛氣球,會在大庭廣眾下大聲喊說“石渠雨,嫁給我”的男人怎麽會在沒有她的時間裏就結婚呢?
石渠雨說,“如果真的話,那你和他離婚吧。”
韓蓓蓓忽然覺得麵前的石渠雨有些可憐,卑微的讓她覺得很低廉,她也想要放棄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可是,她沒有主權,她笑說,“不是我不想離,而是,我離不了。”
說完之後的韓蓓蓓將手裏的煙全數給浸沒到咖啡杯裏之後,沒入咖啡裏的煙火,冒出嘶嘶的聲音,韓蓓蓓站起身來,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既然沒有必要再說下去,自然就沒有在呆在一起的必要。
城市的華燈已經初上,一盞盞路燈就像是找不到伴侶的靈魂一般在那孤獨的點著。
(本章完)